奴儿惊叫一声,迅速冲了上去,双死扣在宏儿的肩膀上,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向后拉。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宏儿就像走火入魔一般,力气奇大无比,双眼发红的盯着司溪,因挣扎而露出来的手臂青筋暴起。
“放开姑娘!救命啊!!要杀人了!!!快来救救姑娘!!!!”奴儿着急的大叫道,她眼睁睁看着司溪的脸色凶涨红变成了渐渐青紫,眼泪如决堤一般,可素手无策。
慌张中,她瞧见桌子上摆着的花瓶,当下时跑过去拿起花瓶照着宏儿的头就是敲了下去!
“彭。。。。。。”花瓶应声而碎,宏儿猛地停住手中的动作,魔怔一般的悠悠转头,像看着要到口中的猎物一样看着奴儿。
“不。。。。。。不要。。。。。。”奴儿也就大胆了一下,可当宏儿看向她的时候,瞬间恐惧笼罩了过来,她惊呆地一步步后退,一直低声喃语道不要。
“。。。。。。”宏儿脸上绽放出一抹狞笑,脸上还绑着的的纱布此时因剧烈的颤动而渗出了血迹,还有因花瓶的砸下,头上流下了鲜血,整个人仿佛地狱来的嗜血魔君。他从司溪的身上站了起来,一步步缓缓走向奴儿,眼里那抹扭曲的兴奋映照着奴儿不断向后退的身影。。。。。。。
“不要。。。。。。”司溪此时被掐的全身无力,又因缺氧太久,意识不清,她只能模糊的感觉宏儿似乎现在在对奴儿不利,她用尽全力,可是依旧站不起来,只能勉强撑起上身。
不要,等等,真的不要,谁来救救她们,救命啊。。。。。。。司溪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了宏儿举起了凳子一步步瑟缩在一边的奴儿走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雪白色的身影如同希望的流星,划过天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已经要打到奴儿头上的凳子一脚踢飞,一个翻飞转身,千代屹站在了宏儿身前。
宏儿此时双眼已经完全沉浸在猩红的血液中,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千代屹这个人,有的只是一片白色的风暴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一个愤怒伸手想要拨开风暴,可转眼间他的手就被千代屹捉住,他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千代屹寒如冰霜的面容上蕴含着暴涨的怒气,一脸的杀意瞬间爆炸!
“你。。。。。。”宏儿还未说话,千代屹一个反手,横脚一踢,年仅七岁的宏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随着劲风被撞倒了一旁,直接昏迷了过去。
千代屹看了一眼身后已经被吓晕过去的奴儿,缓步走向此时已经清醒,却无力的一手搭着桌沿的司溪,心中从未出现的恐惧顿时笼罩着他整个人。短短十几步的距离,他三步并一步的走到司溪面前,蹲下身横抱起她说:“对不起,我差点来晚了。”
“等等。。。。。。。”司溪声音嘶哑的说,“奴儿,还有宏儿怎么办?”
“追风!!!”千代屹大吼一声,这时才匆匆感到的追风差点没稳住气息从树上一个崴脚掉下了。他稳住身形,一个蜻蜓点水,飞身跪在了门外:“属下来迟,主上恕罪!!!”其实他也听到了奴儿的呼叫声马上赶了过来,可远远地就看见主上飞身过去,速度极为之快,自己也是用了十成功力,可是还是慢了一点。
追风微微抬眼看了屋内的情况,只见那个之前被灭门的孩子此时头部流血,面部渗血的躺在了一边不省人事,而主上抱着烟纱姑娘站在中央怒目看着他。
“去里面将奴儿安置好,再将陈宏关进密室,听候发落!!”千代屹冷声说道,不等追风反应,便抱着司溪飞身前往了他的住所。
司溪静默的待在千代屹的怀里,可脑海中渐渐浮现刚才发生的一切。宏儿原本只是定定的坐在桌子边上,之前他也见过自己,甚至在没有发生他家被灭门的时候,他还很喜欢自己。到底是什么将他触动了,所以爆发出这般戾气?
司溪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是在劝说他吃饭,然后自己冲他笑了一下,奴儿也跟着笑了。紧接着他原本呆滞的眼神就变成了猩红,接着疯了一般扑了过来要掐死自己。
司溪百思不得其解,便问道:“千代屹,你说你知道杀宏儿全家的人是谁,为甚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受到处罚?”
“你。。。。。。”千代屹本想着讲“你无须知道”可猛地想起不久之前司溪闹的那番脾气,便忍下口,改口说道,“若你想知道是谁,为什么,三日后,与我参加清心殿的家宴,事后,若可以,我便向你坦白一切。”
“你家宴与宏儿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司溪不禁皱眉头。
说话间,千代屹已经来到了墨竹轩,他将司溪横抱进屋,轻轻地将她放在了竹藤软塌上,说:“有关系,很大的关系。因为,凶手就是殿上的人。”
“什么!!?”司溪猛地一下坐了起来,问,“等等,你的家宴就是皇家宴会,凶手,是皇室的人?”
“嗯,”千代屹回答说,“所以才说,即便是我知道了凶手,我还是不可能把他绳之于法,即使这个原因。他,做事不留证据,所以,抓都没办法抓住他。”
“荒唐!!!”司溪不禁拍床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了人就是犯法的行为,这就应该抓起来!”
千代屹看着气呼呼的司溪,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还有些宠溺。这丫头还真是涉世不深啊,这种浅显易懂的规则都不明白?
于是他说:“抓起来?你未免想得过于简单,若是抓了他,我可是要背负造反的罪名啊,你还真舍得我成为阶下囚啊。”
“你说,凶手是皇上?”司溪本想大骂他胆小怕事,掌权徇私,可马上意识到千代屹说话的内容。
“是,又不是。”千代屹模棱两可的说,“又或者说,他像一个隔岸观虎斗的驯兽师,一边指导者一只老虎咬死另一只,一边享受着两只老虎被咬的遍体鳞伤的快感。想着两只要是死了,这边是他的,对岸也是他的。”
他顿了一下说:“杀人的,是那只动手的老虎,而真正潜移默化做着一切的人是驯兽师,我身为另一只老虎,该如何对付完一只老虎后再去对付那个邪恶的驯兽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