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声怎样的叹息?婉转轻灵,如歌如颂,听声音,是一个女生!
司溪惊讶的转过头看着身后,悠长的图书馆大厅走廊深处黑暗一片,并没有人影。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便有转身回来,继续看书,思量着应该是自己听错了。
“唉。。。。。。”叹息声又再次响起,此时,司溪惊觉这个不是自己的回音!有人!
“谁!?”她猛地转回头看向身后,可终究还是一片漆黑。她不禁腹诽,难不成见鬼了?
“刷!”就在司溪又再一次准备转回身时,一簇鲜艳的火花在黑暗深处绽放。司溪吓了一跳,惊喜瞬间代替了之前的紧张。
竟然也有人同样被关在图书馆里?那真算自己幸运了,无论男女,至少有个伴,不用自己独自在这里担惊受怕了。司溪想到。
“同学?你也被关在图书馆里面了吗?”司溪起身举着手中的手电筒,往那簇火花走去,火花晃动了一下,司溪惊喜的加快了脚步,那个人应该是在回应她。
“同学,你也是忘了时间吗?”司溪走向那簇火花讲到,“我也是呢,本来我还担心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撑过今晚,这下好了,我们都有。。。。。。”司溪最后一个“伴”字还没说出来,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
黑暗中还是黑暗,而那簇火花没有人抓着它,它是自己漂浮在空中的!
司溪此时竟被吓得没有了任何反应,她呆愣愣的看着这团跳跃的火花,脑子里空白一片。
火花的背后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在动,又好像有着什么场景一闪而过。突然,一阵梵音在空中响起,凌空飘荡着钟鸣的声音。司溪不禁惊醒,连忙想要后退逃跑,她,这是撞鬼了吧!
“阿溪。。。。。。”火花后面传来一个轻灵的女声。
司溪僵硬着头慢慢转过来,眼里的瞳孔微微的颤抖着,她浑然不知自己的背后早已被冷汗湿尽,穿堂风一吹,背后直直的发凉。
“阿溪。”司溪再一次听见了这个声音,她笃定没有认识的人是这个声音,但是,她却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见过。
“阿溪。”当司溪完全转过身正视那朵火花的时候,一个女人的脸就像从水下浮上来一样出现在火花上空!
“啊!”司溪真的被吓到了,她大叫了一声,可是她忘记了,自己患有心脏病,这一吓,这一叫,她接下来就听见了心脏开始破碎的声音。。。。。。
“咳咳咳”她慢慢坐在地上,一边让自己剧烈的咳嗽,一边猛捶胸口,想要进行急救。她边喘着粗气,边看着那团火花后面的人。。。。。。
“阿溪,”那人已经完全浮现在空中,她红色裙摆飞扬,,墨黑的长发跟着浮动在身后,曼妙的身材在这浮动中尽显淋漓!本是一副奇幻美景,而让司溪惊恐的是,那张脸,是自己的!
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看着自己在笑,为什么觉得声音耳熟,难不成那是自己的声音?司溪无力地用手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身后的时钟的声音诡异的开始变快,本是“滴答。。。。。。滴答”后来经变成多米诺骨牌倒下一般的声音。司溪开始觉得呼吸困难了,眼前的场景也变得模糊起来。
“阿溪,”女子继续说道,“阿溪,我终于等到你了。”
什么?她在说什么?司溪此时已经失去了力气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都像被人抽了筋一样,疼到麻木。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听到那人又继续说道:“我们回家吧。”。
回家?好,我要回家。
司溪没能回答那个人,因为她完全昏迷过去了。寂静的大厅里充满了诡异的气息,梵唱轻轻结束,没有了女子,没有了火花,司溪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原地,静得仿佛没有呼吸一样,时钟一下下摆动着,时间的流逝没有停过。
红帐暖香,檀烟淼淼。
一红衣女子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她的一对若水双眸轻轻眨着,黛眉微弯,是传统的柳叶眉,秀气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嘴正抿着唇脂,微微用力,后张开,一唇砖红色,淡淡飘香。曼妙的身姿亭亭玉立,仿佛天公作美,创造出了妖娆仙女一般倾城倾国。正所谓“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啊。
她,名叫烟纱,是南夏国京都府娑纺十二的头牌歌妓,而今夜红烛漫漫,是她拍卖初夜的日子。
一年前,她夺得花魁之名,成为炙手可热的京都名妓,无数皇孙贵族为她一掷千金。坊间更是传闻:“千金难买美人一宵清欢。”来形容她千金难买的一夜。可是只有她知道,这是她努力争取的结果,而今,她已经准备好了,今夜,就是她的初夜拍卖会。
“烟纱姑娘!准备好了吗?客人都等急了。”门外的老鸨子陈妈妈叫唤到,这烟纱说要好好准备,可这一进去就是一个时辰,而今已经高客满座,就等着花魁现身,这怎么还不出来?
“我这就出去。”烟纱微微提声说道,看见外面陈妈妈的身影,她打开梳妆盒最下层的柜子,拿出一个木质的拳头大的小盒子轻柔的抚摸了一会儿,然后放回去,款款步出房门。
“烟纱姑娘,你终于。。。。。。”陈妈妈见房门打开了,想要迎上去,可看见烟纱的那一刻,她惊呆了,这,这完全是盛世美颜啊!她本就知道烟纱美丽,可不曾想穿上这红纱衣,化上这美人妆会如此妖艳!她惊讶过后暗自窃喜,今晚上,公子哥儿们估计得疯狂了吧。
“哎哟,我的烟纱姑娘,您终于出来了。”称谓都变成了“您”,烟纱听见微微一笑,她面上遮着薄纱,使得整个人都有一种神秘的美感。连陈妈妈这样的妓院老油条都觉得呼吸粗重了不少,她扶着烟纱缓缓走到楼下。
佳人一出,震惊四座,千金一掷,为博一笑!
今夜有人倾尽家财而来,有的闲庭信步而观。总之,最后以一万二千两黄金买下烟纱一夜,所出价格者是一位穿着乖张的半朽老头!众人皆为叹息,美好的烟纱姑娘就这样被老头子糟蹋了,可又能怎样?谁叫人家有钱呢?
有人认出老头竟是前全国首富郝大胆,老头冲着台上今夜他要抱走的美人猥琐的一笑,周围的人纷纷嗤之以鼻,但烟纱也回他一笑,那瞬间,天地黯然失色,周遭全都静了下来。美人一笑还倾城,何处能闻郎叹息。一代倾城美人烟纱,今夜将失去完璧之身。叹息啊,叹息,文人墨客都将此事列入了风花雪月中的憾事啊。
没人发觉台上的烟纱眼睛里闪过的没落,他,没有来么?
清歌嘹亮,烟纱房内,郝大胆坐在八仙椅上,闭眼享受这个倾城女子的歌喉。
歌声停止,郝大胆慢慢睁开眼睛,只见烟纱早已摘下面纱,郝大胆从商四十载,走南闯北,却从未见过如此美人!他不禁呼吸一滞,今夜是自己与这佳人的欢赏吗?思及此处,反应便不能抑制的席卷而来。
烟纱一手平端美酒,一手轻持纱巾,她妖娆的将纱巾拂过郝大胆面上,一边讲美酒递过去,说:“官人好兴致,烟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呢。”
“什么?”郝大胆的声音早已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烟纱微微一笑,说:“就是喝下合和酒,在与奴家共享鱼水之欢。”
“好好。。。。。。”早被迷得七荤八素的郝大胆不做多想,连忙接过酒一饮而尽,烟纱眼里的笑意不减,用手中的帕子将郝大胆引往外室的床上。。。。。。
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从外室传出来,门外的陈妈妈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离开。
而烟纱,此时却端坐在桌子前,慢慢细品一杯清泉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