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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闭合的断线(二)

严孔阳和崔喆来到北城郊105号公路。105号公路附近人烟稀少,笔直的道路两边除了田地什么也没有。崔喆站在血迹旁边看向四周,这个路段平时很少有车。很多车都是从前方的107号公路经过105号公路,按照这个距离就算是有车经过也不会发现伤者。这里真的太适合嫌疑人行凶,天时地利人和,可到底是谁报的警呢?他故意选择这里想让伤者自生自灭又为了什么?

严孔阳蹲在地上查看那辆货车留下的两条轮胎印记。

“急救中心那边说,是一个男人打的电话。”崔喆走向严孔阳,两个人一起听着负责这片的警察说。“但救护车赶到时,现场只有伤者一个人。”

“监控呢?”崔喆问。

“当时的监控录像显示,在急救中心接到电话之前,只有那一辆货车经过。但是因为这个路口的摄像头坏了,拍不到这里。所以,不能证明那辆货车和这件案子有关。”

“那也不能证明杨军开的货车没有经过这儿。”严孔阳起身,如果不是其他警员在排查杨军时,发现杨军出现在街头,顺着他的轨迹开始向后退,也不会发现杨军一样藏在戊烨市的北城郊。而当严孔阳和崔喆来到北城郊时,又意外发现这个和杨军有重合点的案子。

严孔阳和崔喆跟着小白来到监控室查看录像,一辆蓝色货车出现在监控录像里。但是这个路口的路和出事地105号公路连接成L型,根本不能说明就是这辆货车上的人是嫌疑人。等一下,这个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好像有些面熟。“把这里慢点放。”视频被放慢,崔喆仔细看着这位戴着帽子有意遮挡的人。崔喆让人来回播放并放慢画面。“是杨军。”

“知道这车是那的吗?”严孔阳说。

“是附近一家华诚印刷厂的。”

“带我们过去。”严孔阳说。

严孔阳和崔喆在小白的带领下来到印刷厂,找到负责人。四个人站在印刷厂门口,对于警察的到来,负责人黄厂长并不意外,因为杨军已经消失了。

“这个人你认识吗?”严孔阳亮出杨军的照片。

“认识。”黄厂长有些担心的看着警察。“他是我远房姐姐家的儿子,说前几天遇到点事,到我这里呆两天。今天上午还在,下午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警官他怎么了?”

“他开你们印刷厂的车出去的,你会不知道?”严孔阳说。

“我真不知道。”

“你们也看到我这里,这么忙,哪有时间看着他呀!再说,他都这么大人,我也看不住呀不是!”黄厂长很无辜的看着警察。

严孔阳和崔喆对印刷厂的调查没什么收获,于是两个人选择离开。刚走出印刷厂没几步,一个男人追了上来。

“警察,我想和你反映一个事儿。”

“说。”崔喆说。

“今天杨哥开车出去的时候,把我叫上了。我们在105号公路那停了一下,当时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我看到他从货车后面拽出一个麻袋,里面好像是一个人。他蹲在路边好一阵,才上车。然后让我开车送他到长途客车站,之后就让我开车回来。”

严孔阳和崔喆对这位叫黄晓波进行问话后,两个人决定打道回府。“好的,谢谢你。”崔喆注意到这位小兄弟有些害怕,但还是勇敢的说出来。不过,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怎么看自己的眼睛。“喂,查一下长途客运站,看看今天有没有一个叫杨军的人乘车离开。”崔喆注意到严孔阳一直看向那个黄晓波,还没等崔喆讲完电话,严孔阳已经悄悄跟上黄晓波又回到印刷厂,只不过这次是在院外。

严孔阳注意到回到印刷厂的黄晓波直接走向办公楼,厂长站在门口,他应该就是在等黄晓波。由于自己站在大门口,这段距离还是有些阻碍。黄庆原说了几句话后,长叹一口气,拍了拍黄晓波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夸赞干的不错。同时黄庆原像是如负释重看向远处。虽然看不清楚黄晓波的正脸,但是侧脸的表情足可以证明,他还是愿意说出这些,看上去并不像是黄庆原逼他说的。但是,黄晓波依旧有担心,而且他看黄庆原的表情神态,更像是在担心黄庆原。

严孔阳离开印刷厂的大门,拿出手机给天含发去信息,“海边广场,关于金冉奇”一行字被推送出去。

严孔阳回到车里,崔喆正在翻看若非刚刚传过来的视频,伤者金冉奇录制的视频。“看来,我们要好好查一下这个黄厂长,看看他和杨军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崔喆将手机递给严孔阳,然后发动车子离开北城郊。“若非已经查过了,视频里的人叫陈汉龙,是金冉奇的上司,A+1杂志社的总编。金冉奇所有物品都在,应该是杨军想杀人灭口。”

严孔阳反复看着视频。“那为什么不删除视频呢?”严孔阳将手机还给崔喆后,继续闭目养神。

“我更好奇,金冉奇为什么会跟踪陈汉龙,或者说是,金冉奇为什么会和杨军有交集?”崔喆心里有答案,为了印证自己的判断崔喆故意抛出这个类似于自问自答的话。很明显,严孔阳知道,不然他的身体不会停顿一下。

进入市区后,崔喆先送严孔阳回家。严孔阳下车后看着崔喆的车离开自己视线,严孔阳才拿出手机,天含回了一个字“好,六点”。因为刚才有崔喆在,手机震动严孔阳都没有及时查看。严孔阳很害怕天含选择不见自己,天含一向不喜欢受别人威胁,而刚刚自己却利用金冉奇。严孔阳知道天含一定会对自己更加厌恶,但是他目前只能这么做。

崔喆开出一段距离,再离开严孔阳的视线后,崔喆又选择调转车头将车悄悄停在暗处,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严孔阳。崔喆看看严孔阳家,一直没有亮灯,不一会儿严孔阳的车从小区开出来,崔喆选择出租车继续跟踪。

严孔阳来到海边广场,找到远离热闹人群坐在长椅上的安天含。“不好意思,迟到了。”严孔阳看得出天含对和自己见面很不情愿,天含根本没怎么看自己。

我起身面对严孔阳,但是总是无法正式他。因为太清楚自己,对他是喜是怒。“我提前到的,找我什么事?”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陌生吗?”

“你说呢!”我避开严孔阳的视线。

“好吧!”严孔阳长叹一口气。“天含,别再查你妈妈的事,警方会抓住绑匪,给你一个交代。”

“你会抓住绑匪?我妈妈被杀过去几个月了,你们警察查到什么?”

“天含,别再任性。你一个女孩,要去查杀死你妈妈的凶手,你觉得现实吗?”严孔阳看到金冉奇伤势的一瞬间,一个不好的提示出现在严孔阳眼前。他很害怕出事的人会是天含,如果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天含。严孔阳不敢再往下想,他真的害怕。这种害怕是从来没有过的,哪怕是分手那阵,严孔阳都没有这么害怕,害怕失去天含。“你现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做事方式。一味的我行我素,对你没有好处。现在金冉奇已经受伤,如果你继续查下去,谁也保证不了绑匪会你怎么样!听我劝,别再查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查下去就一定会有事?”我转头看向严孔阳,今天如果不是他说金冉奇的事,我是不会和他见面。

“金冉奇就是个例子。”严孔阳很严肃的看着天含。“和警方合作,把你知道告诉警方!让警方去查。”

“为什么不让我查下去?”对于我的提问,严孔阳没有回答,一脸为难的样子。“明白了,没想到你还是不知道回头。”

天含的冷笑,让严孔阳没有办法解释。知道太多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可是不说,天含对自己的误会越来越深。“对不起。”

“从分手到现在,我从你嘴里听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相识多年,相恋两年,到头来我们之间的感情比不上他的野心。“是谁杀了我妈妈,我会查清楚。如果我妨碍到你,那就像一年前一样,选择你需要的。”说完,我离开海边广场。

严孔阳看着天含背影,我从未想过放开你。一年前,我想和你解释一切。可是,自己当年的错误选择让自己永远失去你。天含,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失去你一直在努力争取的冠军。我原本以为,我的危险会让你选择退出比赛。可你却选着让自己受伤,不再出现在赛场上。

崔喆躲在一边看着严孔阳和安天含的交谈,他们之间的那个误会让严孔阳很是后悔。崔喆想起严孔阳说过的那句话,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严孔阳觉得十分亏欠的女朋友就是安天含,安天含一年前在赛场上发生车祸就是因为严孔阳。怪不得自己刚到警局报到那个时间,严孔阳看上起过的很压抑。就算升职加薪,也是让严孔阳在众领导面前强颜欢笑。

严孔阳走到一边要打电话,崔喆马上躲在圆形柱子后面。

“金冉奇手里有你和杨军谈话的视频。”严孔阳扶着栏杆,看着远处的大海。

“我知道。”陈汉龙回到家,松开黑色领带。

“你又想做什么?”陈汉龙的城府很深,严孔阳很少能猜到。

“和你没关系。”陈汉龙走到吧台,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倒在酒杯里。“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忌什么。”陈汉龙喝下一口酒,味道不错。“诶,等一下。我听说你那个女朋友,安天含好像在查她妈妈被杀的事情。”

“她不会再查了。”

“她查不查我不管,只要别碍着我的事。如果她给我添堵,我可保证不了我会做什么。”

“我知道。”严孔阳挂断电话。如果天含再查下去,一定会有事的,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她停手。陈汉龙说该怎么查就怎么查,那么先找出杨军再说。可找到杨军的话,他的证词不会威胁到陈汉龙。那要是这么做,呵呵,陈汉龙你真是够阴的。

陈汉龙挂断电话,刚才在通话中有个电话,是苏皓。“什么事?”

“咱们的‘三好学生’被人盯上了。”苏皓坐在车里,盯着海边广场上严孔阳身后的那双眼睛,崔喆。“今天上午崔喆从银行调取了严孔阳的账户信息,而且他已经发现安天含就是严孔阳的前任。以他的智商,严孔阳过不了几天就得丢掉他的官帽。”

“哎,真可惜的,崔喆这小子要比严孔阳的脑子够用。”陈汉龙放下手里的酒杯。“做事的时候手脚麻利点儿。”

“放心。”

陈汉龙有些感叹的放下酒杯,走进卧室,准备洗澡。如果崔喆小子可以被收编,他一定是个好手。可惜呀!这小子骨子里的拧劲让他离美好的生活越来越远。如果他要是像严孔阳那么明白事理,是不是严孔阳这小子就早被踢开,省着他一天老想着反水。

严孔阳开车离开,崔喆乘出租车紧跟其后。苏皓紧紧跟在后面,严孔阳这是回家。崔喆跟到严孔阳家小区门口,看着严孔阳的车进入小区后才离开。

崔喆坐在车里发现后面有人在跟踪自己,于是崔喆没有选择下车,而是继续乘出租车。崔喆让司机在下个路口停车。崔喆走进一条街,一个男人真的跟了过来。我是警察,你还想跟踪我。崔喆心里的得意还没有结束,对面又出现一个男人,走向自己。完,这个架势是要绑架呀。突然,两个人同时加快速度冲过来。身后的男人一下扑向自己,崔喆顺势转身抓住身后的人,拳脚不过几下,将他扔向对面那个人。

崔喆前面那个人被撞倒,将放在墙角的空酒瓶弄碎好几个。倒地后他很快就起身,同时亮出刀具。崔喆下意识的准备掏枪,糟了,忘记今天并没有带枪出来。空手夺白刃吧!这个人拿着刀,每一个动作都是想要自己的命呀。几个回合下来,崔喆因为用手去挡刀,手臂上受了伤。就在崔喆抓住这个男人的手臂时,一把尖刀停在自己的肚子前。

崔喆用力将他的手腕向外一扭,两个人倒在地上。崔喆压在这个男人身上,同时紧握他持有刀具的手丝毫不敢放松。这时,刚才那个被自己打倒在地的有些壮的男人起身,同样亮出刀。崔喆想着赶紧起身,在躲这位有些壮的男人时,失去重心倒在地上。崔喆刚倒下就被倒地男人手里的刀,捅伤肩膀。

崔喆忍着疼痛赶紧起身迎接这位强壮的男人。因为肩膀上的伤势,崔喆有些吃力的抵挡着挥过来的尖刀。可是还了几次手,崔喆有些体力透支的被壮汉按在墙上。崔喆紧握着壮汉手腕的手渐渐失去力气,崔喆有些撑不住。崔喆顺着这个力气方向,松手的同时用尽力气向左手边一撤。壮汉失去重心和墙来了一个深深一吻,然后倒在地上。

崔喆想起还有一个人,这时一丝凉意。那个人将刀从崔喆的背后插了进去,同时刚才跌倒的那个壮汉,迎面将第二把刀也捅进崔喆的腹部。两个人拔出沾满鲜血的刀后,崔喆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个麻袋,被扔到崔喆眼前。苏皓示意两个人快些,一个先回到黑色轿车边打开后备箱,另一个将崔喆装进麻袋。

崔喆慢慢失去意识被抬出这条街,最后被扔进后备箱。经过十几分钟的车程,苏皓的车停在公路边,两个人手下将人扔进公路边的大海里。一个落水声,坐在车里的苏皓心里瞬间踏实很多。

我离开海边广场,站在路边深呼吸一次。不要哭,你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没有了,别哭。我试了多次,可还是不行。我到现在还记得,一年前那场比赛。

半个小时,还有半个小时我就要上场准备比赛。可就在我交出手机,准备离开休息室的时候,戴在手腕上多年的皮质手链突然断掉。就在我很纳闷的弯下身去捡手链的时候,手机上收到一张照片,严孔阳被绑架的照片。我马上给严孔阳打电话,没人接听。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刚要给严孔阳打第二个电话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

“安小姐,看来很紧张男朋友嘛!这刚收到照片就马上给男朋友打过来,你很速度吗?”陈汉龙站在VIP房间,看着场内热切激动的观众。不过,这间屋子的隔音好才是自己最喜欢的。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安小姐应该很清楚。之前,我们不是找过您吗?”陈汉龙拿起手边的红酒杯。

“你们马上放了严孔阳,我就照你们说的做。”

陈汉龙喝下红酒,走到电视前看着实况转播。“安小姐,这个不符合程序吧!我知道安小姐一向是个守信用的人,但我这个人可是疑心病很重的。我可不想,我放了人,又有领咱们双方都不开心的事情发生。”

“好,我照你们说的做,输掉比赛后,你们马上放了我男朋友。”

“完好无损,双手奉上。”陈汉龙挂断电话,一脸得意举着高脚杯和坐在沙发正主位置的李伟荣碰杯。“我们就在这,等着看好戏。”陈汉龙喝下高酒杯里最后一口红酒。

我挂断电话,到底要怎么办?我不能输掉比赛,这是我爸爸的梦想,我爸爸就是希望在自家门口有一个冠军。如果我输掉比赛明年可以继续,可爸爸的愿望就没有了。就算再有机会,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是,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严孔阳一定会有事。我不能让他有事,时间在我的纠结中一点一滴的流走。

“天含。”骆薇薇推开休息室的门,天含背对着自己,似乎没有听到。“天含。”骆薇薇走到天含身边。“天含,你没事吧?”骆薇薇看天含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哦,没事。”

“你确定?”

“走吧!”我拍拍薇薇的肩膀。

这个举动让骆薇薇觉得今天的天含有些不对。骆薇薇跟在天含身后走在这条通往赛场的走廊,赛场上观众的声音越来越大。天含走到比赛场,在天含出现在赛场上的一刻,观众席上的观众一下变得激动起来。可此刻的天含并没有看向观众席,而是安静的走到赛车前。

骆薇薇知道,天含一定有事。骆薇薇站在一边,看着坐在赛车里的天含。就在一切就绪,还有几秒就要开始的时候。天含把始终看向赛车的视线看向自己这边,这个眼神里的含义很多。这几秒的对视,让骆薇薇觉得有很长时间,而且寓意很多。最后一秒,天含向自己露出笑眼。这个眼神让骆薇薇意识到,出事了。

比赛开始,天含的车率先冲在最前面。骆薇薇本以为这是个慢慢变好的趋势,可是没想到就在还剩一个转弯的时候。天含的车突然冲到跑道外,而且还是赛车打了好几个滚再用力撞到一边。真的出事了,骆薇薇快速跑向出事地点。还没等骆薇薇赶到出事地,天含的赛车开始着火。不要,不要,不要!骆薇薇赶到出事现场,一把抢过身边的一个人手里的灭火器。天含,不要这样,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赛车整个车身已经被大火包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赛车被烧成灰烬。

骆薇薇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事情,天含还在里面。“这边。”一个男的声音,让人们跑向赛车的另一边。骆薇薇冷静一下,马上跑向赛车的另一边。因为发火阻挡住自己的视线,骆薇薇没看到大火的另一面。天含在出事的第一时间逃出赛车,并在及时赶到出事现场的工作人员帮助下,安全的逃了出来。骆薇薇心急如焚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天含,她的眼睛慢慢闭上,眼泪从眼角流下,失去了意识。

就在我爬出已经起火的赛车,被医护人员进行急救的时候。我注意到被工作人员拦住的记者中,严孔阳也在其中。虽然他离我很远,但我还是认出他。不对,他的衣服不对,照片里的严孔阳不是穿着这件衣服。他骗了我,是的,骗了我。

我走入一段上坡路,左前方就是一家小超市。我刚准备到里面买些吃的,结果看到右前方那个地方,这个公园我很熟悉。我回头看看,刚才自己是从哪走过来的。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它还在。记得小时候,我和乔莫雨常来这里玩。可现在的室内游乐场、海边广场的兴起,这里已经没有当年的风光无限。虽然这里没有了当年的优质环境,但这里的记忆还在,那个卖炒焖子的老人还在。

我走到小推车前。“一份炒焖子。”

“你好多年没来这里,吃我的炒焖子了。”

“您还记得我?”我很开心的看着正在翻炒着焖子的老人。

“当然,你小时候常来这里玩,然后再买上一份炒焖子。那个时候你还小,算上去,你可是我的老主顾了。”老人笑容可掬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熟悉的小姑娘。“好啦!”老人将刚出锅的焖子递给女孩。

“谢谢!”我吃了一口。“恩,好吃,和小时候一样!”

乔莫雨吃完晚饭,准备去篮球场,就在乔莫雨快路过公园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孩坐在公园门口的石头上,背对着自己。这个女孩,好像是安天含。乔莫雨走近一看,真的是她。“你好。”

“你好。”乔莫雨,没想到会遇到他。

“能坐吗?”

“这有什么不能坐的,公共场合。”我继续吃着炒焖子。

“你也喜欢吃这的炒焖子。”

“恩,小时候常来这里吃。”

“哦。”她从小在英国长大,上高中时才回国,怎么会小时候常来这里吃。看来,秦子佑给我的资料有出入。“我小时候,也常来这里,和我的那个妹妹。就是和你长得很像的那个女孩,索枭儿。”

“你现在还认为我是她吗?”

“不是还认为,是希望你就是。可,我现在的想法,好像还需要印证。”

“好吧,祝你可以找到我是她的印证。”

“我会的。”乔莫雨本以为她不是,因为当年的那场车祸。可是现在乔莫雨不得不怀疑那场车祸的真实性。安天含吃完炒焖子,将炒焖子外面的塑料口袋一点点系好,最后是打了一个蝴蝶结。安天含看着自己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一边的垃圾桶前,将东西扔进去。乔莫雨起身看着整个流程,那个系蝴蝶结的手法,和小时候一样。乔莫雨下意识的看向公园对面的那个超市,这个时候的枭儿应该去买喝的。乔莫雨跟着安天含走到超市门口。

“一瓶橙汁一瓶可乐。”

乔莫雨看着安天含走到超市门前的冰柜前,从里面拿出两瓶饮料。安天含路过超市窗户时,将零钱顺手递给里面的老板。然后走到自己面前,将两瓶饮料都递给自己。乔莫雨接过两瓶饮料,拧开瓶盖,然后递给躲在蹲下身逗一只萨摩犬的安天含。

“谢谢。”这只萨摩犬实在太可爱了,和小时候的那只萨摩犬豆豆一样。估计这只是豆豆的孩子。“你不喝吗?”

“谢谢。”我现在可以肯定,她是索枭儿,因为刚才那些完全就是索枭儿的举动,不是可以模仿。

“宝贝,你在这儿呀!”李名雅兴高采烈的跑到乔莫雨身边,挽着乔莫雨的手臂。“你怎么喝可乐了?不是不让你和这些不营养的东西吗?”幸好自己的盯得紧,不然他俩又在一起。安天含到底是不是索枭儿还没弄清楚,两个人在一起万一觉得投缘,我可不想有什么事情耽误自己和乔莫雨之前的感情,我还想结婚呢。

“我女朋友,李名雅。她是······”

“我们认识,安天含,紫色花店嘛!同时还是一名优秀的设计师。”李名雅接过乔莫雨没有说完的话。“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你和我男朋友认识?”

“他到我花店里买过花。”

“莫雨,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在参加国外服装设计大赛的时候,我们就见过。现在算起来,我们打过交道。”

李名雅的话加上她的眼神,李名雅好像要向我示意些什么。

“我记得你当时设计的那件酒红色连衣裙很漂亮,尤其是你的设计图,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李名雅在查我,当年我设计比赛的时候,用的名字时索枭儿,而且设计图上有我的印章落款。“谢谢。”

“哦,对了,亲爱的,你不是要去打篮球吗?这都快八点了,你还去吗?你看我今天特意过来陪你,一会你打完篮球,咱们去吃夜宵然后再回去吧!”

“我还有事,先走了,乔总。”李名雅来的真是巧。“拜拜。”

“再见。”李名雅一脸笑容的目送安天含离开。

安天含走后,乔莫雨马上推开李名雅。“你怎么这儿?”李名雅一向不喜欢来这里,远离一切和索枭儿有关的地方。

“刚才不是说了吗?特意来看你,然后一起去吃宵夜。”

“李名雅,你觉得这么说话有意思吗?”

“乔莫雨,我怎么了?你在这没事乱发什么脾气呀!我大老远的跑到这里看你打篮球,哪有惹到你了?”

“你心里明白。”李名雅没事就晒幸福的样子,是自己最受不了的。“我自己先回去吧,我是不会和你一起吃宵夜的。”乔莫雨头都不回的走向篮球场。

李名雅刚才说的话是有所指,但目前我还不知道李名雅想怎么样,所以任凭她怎么样吧!如果李名雅有事找我,那么她会再来。金冉奇受伤,我知道这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当初想着他记者的身份,好帮我查杀害我妈妈的凶手,他也不会这样。我明知道他好奇心重,我还让他帮忙,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一个无辜的人,再牵连其中。我停在路边,我需要自我冷静,自我反省,不然我会变的焦虑,从而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大海里好像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离岸边越来越近,好像是一个人。我并不敢确定是不是人,不过这个时间还有什么被冲上岸呢?我来到沙滩,小心翼翼靠近这个黑色的类型人形的物体,我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确实是人。我马上走近查看这个人的情况,他面朝下趴在沙滩上,我推了几下,他没有反应,但是有呼吸,人还活着。我开始翻找他身上的证件时,我才发现自己手上有红色的液体。

他此刻身体虚弱,我用力将他翻过来,准备翻找证件,这时光晃过他的脸,是崔喆。借着此时手机发出的光,我发现手上有好多血,他受伤了。我马上调转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喂,急救中心吗?”我还没有说完,我的手机打到一边。“喂?”幸好没有掉的地方没有水。我反映过时,发现是崔喆,他的手还在颤抖。

“不能···去···医院。”崔喆很费力的说出这几个字。

“不去医院?不去医院不行呀,你伤的很重,不去会有危险的。”我用力把崔喆扶起来,这大哥怎么这么沉呀!

“我···不能去···医···院。”说完,崔喆晕了过去。

“爱去不去。”我刚扶起崔喆,结果他一个倒地,要不要这么重啊!“喂,大夏天,我现在虹沾路这边的沙滩上。快来接我,我有一朋友受伤,流了很多血。他坚持不去医院,快过来帮忙呀。”

大夏天刚下班,正准备开车回家,结果接到天含的电话。“好的,好的。”当夏天赶到海边的时候,看到天含吃力的扶着一个男人走向公路边。天含扶着那个人没走几步,一下摔倒在沙滩上。夏天赶紧跑过去,两个人一起把他扶进车里。“现在去哪儿?”

我站在车前犹豫一下。“回家。”我坐进车里,用力关上车门。

“看他的伤势,如果不去医院一定会出事的。”夏天开着车,看了一眼后面处于昏迷状态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拿出电话赶紧给唐伯伯打电话。“他叫崔喆,是警察,和严孔阳是同事。”电话接通。“唐伯伯,我朋友受了重伤,请您帮天含这个忙,救救他。他现在流了很多血,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你现在在哪?”唐博深换好衣服准备下班。

“正在往家赶。”

“好,我们家里见。”唐博深准备好东西,马上赶往枭儿的家。

夏天看到天含挂断电话。“为什么不去医院?”

大夏天的话,让我认真想一下。崔喆是警察,为什么不去医院?我翻着崔喆衣服口袋,手机、钱包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有?”

“他不会是遇到抢劫的了吧!”

“先救活他再说。”

到家,我和大夏天扶着崔喆刚走下车,唐伯伯也正好赶到。唐伯伯和我一起扶着崔喆,大夏天打开家门后,我和唐伯伯快速将崔喆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唐伯伯准备好医疗工具,马上开始给崔喆处理伤口。我站在一边,不太敢去看那些鲜血直流的伤口。茶几上染着鲜血的纱布,越来越多。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希望他可以撑过去。

唐伯伯在处理崔喆右手上的伤口,从手掌里摘出即可大米粒大小的玻璃。我走进一看,绿色的玻璃碎片。

唐伯伯给崔喆处理好伤口,将上半身裹满纱布崔喆背到我的房间,打上点滴。“他身上的刀伤很多,看来伤他的人是想要他的命。”唐博深起身看着一脸紧张的枭儿。“他算命大,幸好抢救的及时。”

“没事就好!”崔喆总算没事,不然自己可是救了一个死人。

“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等他醒后先让他吃这些我带来的药。等明天,我再来看看他。”

“谢谢你,唐伯伯。”

“枭儿,你就不用和我客气了。”

我送唐伯伯离开,唐伯伯打开车门的时候我叫住他。“唐伯伯,你为什么不问我是怎么回事儿?”

唐博深停了一下,推推眼镜。“我认识的索枭儿是一个善良敢于承认错误的姑娘。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相信你是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很多事,你不说不解释,不代表它就是坏事。你不说不解释,也有你的道理,或是苦衷。不管发生什么,唐伯伯都很感谢你,在你困难的时候想起我,让我来帮忙。你对唐伯伯的信任,让我很高兴,也很欣慰。”

“谢谢你,唐伯伯。”唐伯伯和我爸爸是好友,虽然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商人,两个人相差十多岁。不过,爸爸告诉我,唐博深这位悬壶济世的医生,让他明白很多道理。虽然爸爸人在生意场,有很多身不由己,但是和他在一起喝茶聊天,让他找到曾经的自己,没有在这满是利益的生意场迷失自己。

“唐伯伯,他是警察,我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不过,他不肯去医院,我想他有他的理由。”

“警察?”

“恩。”我点点头。“我和您说这些,是希望将来有事,希望你心里有数,我不想有什么事牵连到您。我爸爸活着的时候说过,每当他浑浑噩噩分不清方向的时候,总会去找您。所以,我也感谢你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做我的精神导师,谢谢您。”

“枭儿,你这是?”

“没什么,只是感慨一下。”

唐博深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踩下油门,离开。直到自己离开枭儿的视线,枭儿才回家。

我回到屋子里,大夏天正在收拾客厅里东西。我帮着大夏天一起收拾,不知道怎么了我哭了出来,而且是很大声的。“啊!”

“怎么了你?”刚才好好的她怎么突然哭了起来,他和崔喆也不认识,到底这是怎么了?“喂!你没事吧!不是,刚才还好好的。”

这个大哭,让我压抑很久的神经释放出来。妈妈的离开、乔莫雨的回忆、严孔阳的再次出现、金冉奇的受伤,这一切让我那跟紧张的神经从未放松过。当我看到唐伯伯的一瞬间,我在送他离开上车的一瞬间。我想起了爸爸,我虽然叫安天含,改了名字。但我的索枭儿这个名字从未变过,永远都没有。

也许是上天看到这个城市里出现太多的红色,老天在凌晨降下大雨,冲洗着留在这个城市街道每个角落里的红色。大雨越下越大,伴随着电闪雷鸣,它似乎是在预示着罪过的诞生就是承担的必行之路。

因为这个凌晨的雷雨天,每个人都没有安静的睡觉。

乔凯毅站在露台前看着外面的一片漆黑,枭儿的笑脸不断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是那么可爱,那么让自己疼爱;可现在那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却是另一个人。李伟荣走到客厅,看着院子里的大树;也是这样一个夜晚,自己的爱人病逝,从那之后的走投无路让自己下定决心改变一切,他要重新建立一个商业王朝。邓莉站在卧室的窗户前,这一切很快机会结束;曾经自己那么爱着的那个男人,可现实却是,有着妻子的身份,丈夫的心里却爱着另一个女人,在婚姻中,还有什么比这个还悲哀的。

乔莫雨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雷雨交加;安天含吃炒焖子的开心样子,是那么像枭儿,安天含所有的举动都是和当年的枭儿一模一样,可安天含却一直在回避,到底是为什么?到底在枭儿身上发生了什么?李名雅坐在床上,想起下雨天给自己带来的所有不开心;如果不是当年爸爸生意失败,妈妈也不会因无钱医治而去世,这么多年爸爸辛辛苦苦将自己带大,我是不会让索枭儿重新进入自己的生活。

妍娜坐在车里,听着音乐,将车座放倒,听着从车顶天窗传来的雨声;胜利的喜悦,远远超过那些金钱的满足。艾迪坐在落地窗前喝着红酒,这是第二瓶价格万元的红酒;远祥律师事务所,当年看着它一点一滴的壮大起来,结果到头来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自己只不过是棋子,虽然老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原以为自己会欣然接受,可没想到,知道后心里的撕裂之痛是那么撕心裂肺。

陈汉龙坐在家里的吧台前,将那个杯剩下的洋酒喝进去口中;自己到底是谁?这个豪宅、豪车、账户里不断增长的金额,这些就是自己要的,一个用物质来填充自己,许莹倒下的一刻,心里是那么痛,可是在看到徐洛文抱着徐雯雯心如刀绞的情绪,自己的心里是那么开心,自己从未那么开心过。苏皓坐在厨房吃着老婆夏天早已放在微波炉的面条,自己在外面不论怎么辛苦,只要老婆可以开心的守护着自己,让我去做任何事都可以;只要甩掉宝铁公司这个累赘,那么自己就可以有更成功的事情等着自己,就算没有,有老婆在,失去一切只要老婆在,就都是好的。秦子佑推开别墅的大门,站在门口,被风吹过来的雨水淋湿自己;兄弟之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美好,自己曾经是那么怀念小时候,三个人一起玩耍的时间,可是现在为什么回去,有多少次可以置乔莫雨于死地,可自己还是手软了,可每当回到家里,心里的狠毒就全部走了出来。

骆薇薇躺在浴缸内,闭着眼睛听着钢琴曲,伴着雨声,此刻我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当年自己年纪轻轻成了天含所在赛车俱乐部的老板,从父亲手里结过这个重担,自己并没有辜负,这不仅仅是自己要交给家族的报告,也是证明自己的时间;和天含的接触,让自己明白,她们之间的默契与彼此支撑,让双方同时获得自己所需的同时,也让彼此收获了友谊,可就在那次比赛出事后,天含选择离开赛场,虽然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那个眼神像是和自己告别的眼神,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天含离开赛场后,骆薇薇也选择结束这张家族报告,开始自己凭实力说话的事业,同时和天含之间朋友关系紧扣,从未离开,在她有事时,一样帮助她,凭借自己的关系将秦子佑在国外的所有调查的一清二楚。

金冉奇躺在病床上,伤口的疼痛让睡眠质量变得好差;不过在自己迷迷糊糊迷上眼睛睡觉的一刻,金冉奇的眼前浮现出天含的样子,那个紧张自己的样子,开心,如果一直看着天含的笑脸,那么自己愿意再受一次伤,可是这个不现实的想法让自己只是想想;金冉奇吃力的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伸出手,下雨,凉凉的,闪电在这个黑暗的夜空瞬间划出一个口子,不过很快伤疤就不见了,也许闪电的出现就是这样,带来光明的一瞬间,也会给你造成伤害。

下雨了,还有闪电,易米坐到窗户前看着外面的电闪雷鸣,一条信息,是天含发过来的语音。“下雨啦!”听上去,天含的声音像是刚刚哭过。易米马上打字,发送。“你哭了!”

我坐在妈妈房间的大床上,看着窗外不时被闪电照亮的夜空。“如果有一天,不会再下雨会怎么样?”

天含很少发语音,尤其是在晚上聊天的时候。天含到底是怎么了?“一年四季,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少了它不行,多了它更不行。”

“如果当年,我没和妈妈回来,也不会有现在发生的一切。我知道,人生不可能全是满意,会有不如意。有的时候我很想扔下这里的一切,离开这里,我更想安安静静的守着我的紫色花店。可是我的生活还是变得,让我觉得累。不过,就算再累我也要坚持。不是俗话说得好,坚持就是胜利嘛!”说着说着我又哭了起来。

天含的话,让易米觉得天含有些不对劲。“不管你前面的路有多难,我都在你身边,陪你一起走。”易米快速打下一行字,发送。

“我想吃你做的面包和橙汁了。”

易米收到这条消息,马上起身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下班回家后做好的面包。这个面包本应该是自己明早的早餐,现在自己马上装饰一下,涂上巧克力。易米把橙子剥好,扔进榨汁机。易米以最快的速度做好,拍好一张照片后,把它们小心翼翼的装进袋子里,换好衣服,拿着那把天含送给自己的透明雨伞走向天含家。因为离天含家很近,只要步行十几分钟就会到。

我发完那条信息,想起躺在我房间的崔喆。我推开门,崔喆脸上没有任何脸色,很虚弱的,你到底得罪谁了?我感觉眼前好像有一个光亮晃过,一定是困了,赶紧回去睡觉吧。不是,有一道光从窗外照进来。我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的一角,是易米。易米撑着一个透明雨伞站在楼下,一脸笑容的仰着头,晃着手里的手机。

易米撑着伞来到天含家楼下,将刚才那张拍好的面包圈和橙汁的照片发过去。可是过了很久,天含都没有回信。怎么回事?易米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易米拨打第二个电话,电话却关机了。天含刚才睡的这么快嘛?刚才还在聊天呀!易米用手机手电筒照向天含的房间,第一次没有反应,第二次易米一直举着手臂,天含出现了。易米摇摇手机,亮出手里的东西。

我跑下二楼,打开家门,看到易米拎着手里的吃的。那一刻,我捂着脸红着眼睛看着他,我随口一说的食物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我和易米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看着慢慢变小的雨。我吃着热面包,喝着温的鲜榨橙汁,我感到十分的幸福。谢谢你,谢谢你,易米。

易米看着红着眼睛吃着自己做的吃的天含,易米清楚虽然现在的天含在微笑,但心里一定很难过。天含对自己从未讲过任何一句关于她的不开心,不过易米可感觉到天含心里的事情。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易米不想知道。如果天含愿意说自己愿意听,但是天含不说,易米愿意做一个守护者,给她安全感,让她不再‘逞强’。

“小时候,我爸爸常给我买这种巧克力面包圈,外加橙汁。可能是这些的高热量,让我有些胖。不过,每当吃这些东西的时候,尤其是和爸爸妈妈出门玩的时候,我就特别开心。”我很开心的想着小时候。“虽然后来,这个幸福没有。但我也很开心,不过现在和过去还是有区别的。”

“一切随自己的心,就是好的。”易米拿出手机打上一行字。

“是呀,一切随心。”

一夜的雷雨交加,在这个凌晨的四点多变成了微风细雨。出门清扫马路的环卫工人,有些不习惯,因为街面是这么干净。

鸽子叫声和扫地的声音慢慢传进崔喆的耳朵里,崔喆慢慢睁开眼睛,慢慢起身,上半身缠着纱布,右手上也是。左手上还有打完点滴的胶布,这是哪里?崔喆努力回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是安天含,崔喆左手边的床头柜上摆着安天含和安逸的合照。再看看旁边的钟表,早上六点。

崔喆起身,啊,身上的伤口好痛,从肩膀到后背再到腹部。崔喆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体,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昨晚这是下了一夜的雨呀,崔喆推开窗户,拿起窗户边沙发上一件白色衬衫。哇,怎么这么大,男版也没这么大呀,让自己这将近一米八的身高、肩膀这么宽的人都觉得大,这安天含穿的这是什么衣服呀。

崔喆打开门,顺着楼梯走下楼。客厅完全复古风,实木和布艺的结合让这个客厅变得很温馨。第一次来这里是警察身份,看这里并没有觉得什么温馨之感。可能是此刻客厅里没有人,而且电视里还放着早间新闻,还有一股米香,觉得没那么高冷范。安天含在厨房里的餐桌上将一个白色碗放到托盘上,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崔喆慢慢向前走,刚要说话的时,一直低头照顾托盘上冒着热气的早饭的安天含一个抬头,手里的托盘一下掉在地上。

“啊!”这是什么呀!“大哥,你走路没声音的?”

“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对啦,他还有伤,懒得和他计较。我蹲下身,赶紧收拾地上摔碎的碗和洒了一地粥。“你别动,我自己收拾。”我把碗捡到托盘里。“你到那吃早饭吧!”

崔喆走到餐桌前,看着桌子上的煎包、掺了小米的粥、咸菜、荷包蛋、烤肠,这么丰富的早餐。崔喆看着这些肚子还真的有些饿,崔喆拿起碗筷开始吃。刚吃几口,崔喆扭头看向身后还在收拾地板的安天含。安天含起身拿着垃圾袋走向厨房,崔喆马上回过身继续吃饭。

“我很久没做饭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忌口,就做了这些,不好吃多担待。”我将垃圾袋扔进垃圾桶。

“谢谢你。”

我坐到崔喆对面。“不客气。”崔喆看上去很饿。“能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吗?”崔喆听到我这话,停下筷子,看着我笑了笑,然后继续低着头吃饭。“说实话,我对你们警察一直没有任何好感,真不明白我会为什么会救你。”我盛好一碗粥开始喝。

“这是你的衣服吗?”

“是呀!怎么了?”

“这么大?”崔喆摇晃着自己穿着都大的衣袖。

“这是别人送我的一块布,我本来想着做一件衬衫和裤子,可是料不够,我也就懒得再弄,就干脆弄了这么一件。既可以当睡衣,也可以配个腰带搭配个短裤,也挺好看的。”

“你是国际服装设计大赛的冠军,为什么没有继续做服装设计师?”

“你为什么不去医院?”

崔喆放下手里筷子,看着坐在对面低头喝粥的安天含。“昨天我跟踪严孔阳,看到你和他在海边广场。”安天含听到自己的话,停顿一下,然后继续喝粥。“我跟着他回到家,看着他的车进入小区,我就准备回家。可我就在回家的路上发现有人跟踪,我半路下车。结果在一条小路上和两个人打了起来。因为他手里有刀,结果我就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怀疑是严孔阳干的?”

“你是她的前任女友,应该比我了解他。”崔喆坐直身体,靠着椅子。“我有查过,你连续五届赢得国际职业赛车比赛冠军。就在人们期待你赢得六次比赛的时候,你在比赛快要结束的最后一个弯道发生意外。你的赛车冲出跑道,身受重伤。因此失去第六个世界级冠军,也让你的右手臂受伤,从此退出赛车比赛。你手臂上的纹身的五个齿轮,就是最好的证明。”

“还有吗?”我就知道,那次追绑匪,崔喆一定会发现什么。

“那次比赛后,你和严孔阳提出分手。而且你在医院拒绝所有探视,就连你什么时候出的院,都没人知道。当然,这不光是你个人的本事。你当时所属的俱乐部老板,骆薇薇,骆总。还有就是你当时指定的玛利亚医院,这家私立医院院长唐博深。他们俩都出了不少力,昨天给我看病的就是唐博深,唐医生吧!”

“对我这么上心呀!崔警官,看来你调查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错,我是对你好奇,所以调查很多。要不要往下听听。”我示意他继续。“唐博深毕业于医科大学,当年是本市一家公立医院的大夫,后来去了国外做医生。八年前,回国出任玛利亚医院的院长。这个时间和你回国的时间一致。他的儿子唐晏,现在是英国PMM创意家居公司CEO。很有趣的是这家PMM公司和一家叫做‘五格色’的时尚女装品牌一直都是合作伙伴,而且在两家看上去毫无联系的公司,它们的董事里有同一个人名,那就是安天含。”

“你说的没错,‘五格色’是我创办的女装品牌。至于PMM公司,我和唐晏是好朋友,在他创业初期,我有入股。你说的这些,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如果你没有什么有意义的,我想,我们的谈话似乎说跑题了。”

“重点在后面。”崔喆笑着说。“安逸,父母离异后,一直和父亲居住。后来,父亲去世后。安逸跟着远房亲戚到了英国,可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安逸在学业上却得优秀的成绩。经济学和法律学的双学位,可就在她20岁那年,未婚先孕。并在一家医院里生下一名女婴。可女儿出生后不久,因为高烧,夭折了。”

“哈哈!你在讲笑话吗?按照你的意思,我不是安天含。那我是谁?”我有预感,坐在我对面的崔喆似乎已经知道一切。

“那就要说回十几年前,当年的一场车祸。也就是现在的乔氏集团前身的老板,一家三口遭遇车祸全部遇难。当时索天岳的女儿,索枭儿从车里被救出来送到医院,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一个多月就去世了。不过巧合的是,当时那家医院负责索枭儿的主治医生就是唐博深。”

崔喆喝一口牛奶,继续说。“我有查过索天岳一家的车祸案,从所有证据来看,当时的车祸纯粹是意外。不过,我也有查到索天岳其实是赛车高手,有参加过专业的赛车比赛,也拿过冠军。而当年的那场车祸,警方认定是意外,确实有些说不通。所以,综上所述,安逸是为了保护你,才将你以安天含的身份生活下去,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我是索枭儿。”我深呼吸一次。“知道我为什么要把纹身纹到这里吗?”崔喆摇摇头。“当年发生车祸的时候,我的右手臂内侧,因为玻璃划伤,而且伤口非常深。我第一次赢得世界冠军的时候,就选择在这个位置纹了一个齿轮,也算是为了纪念我爸爸。”

“当我知道这些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多故事。”

“这个世界没想到的事情有很多。”

“要不要合作?”

“合作?”我不会听错了吧,他一个警察找我合作。“你这个样子找我合作,你也想我和你一样呀!别开玩笑了。”我起身离开餐桌。

“你想金冉奇变成我这个样子?”安天含停在原地。“如果杨军要是知道金冉奇还活着,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崔喆的话确实提醒我,这次金冉奇被好心人拨打急救中心。可谁也保证不了下一次会怎么样,我可不想接下来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我更不想金冉奇因为我被杀。“等你养好伤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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