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晨小队一行十人,向着西南方向穿过数个村庄,翻过数座山岗,眼前呈现一道仙境一般的风景。一片平原向远处延伸,上面铺着翠绿的植皮,一个个村庄点缀其间,一条河流从南向北静静流淌,远处一座巨大的城市,耸立在河边,如一张悬挂在树干上的蜘蛛网。离城市数十公里处的山岗上,是一座恢宏的城堡,在阳光下,散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
“这景色真美,给人一种清新自然,一尘不染的感觉,要是在家乡,这里恐怕早已游人如织,酒店林立,搞得乌烟瘴气了。师姐,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多好。”
“怎么,觉得我们的节奏太快了,想换一种生活方式?”
“女孩子么,对美好的事物总是较为留恋。其实对于修真者来说,我们华夏佣兵团的生活够丰富多彩的了,哪一个势力像我们这样天南地北的做任务?见到的美景也不仅仅是这种风格的。
不过,既然来到这里,我们就好好欣赏欣赏美景,然后进城去看看吧。”
“是啊,这样的熟地,自然界的灵草稀少,寻找起来太难了,要想达到目的,要么去种植园,否则,恐怕只能到市场、丹器阁去碰碰运气吧。”
五对小夫妻,像一对对蝴蝶在山岗上飞舞,然后飞过一个个小村庄,落到城市的北大门,城门之上二个古朴的大字‘玄盛’。
“队长,这什么意思,是城市名呢,还是城楼的名?”
“南朱雀、北玄武,这尽管是城市的北大门,但从大一点的角度来考虑,这里是盛天宗北部,‘玄盛’应该是城市名比较合理。走,马上就知道答案了。”
门楼之下,一队士兵整齐而立,一位化神顶峰的将军单手一伸,挡住了陈晨、徐虎等人的去路。
“将军,你这是何意?”
“本将军乃司马清大帅帐下的副将魏超,奉命镇守‘玄盛城’。为了玄盛城的安全,还请诸位说明来意。”
徐虎笑道。
“贵城很是特别,进城还需将军本人盘查,那魏将军岂不很是辛苦?”
“阁下说笑了,诸位修为高深,不得已才有本将军亲自过问。阁下还没有回答本将军的问题?”
陈晨看了看夫君徐虎,临时想到了一个佣兵团的名字,便笑道。
“魏将军,我等是‘飞虎佣兵团’的,第一次来到贵地,见外面风光无限,便想见识一下城市风景,看看是不是和这仙境一般的自然风光相匹配。”
“飞虎佣兵团,本将军怎么没有听说过?有如此实力的佣兵团应该非常有名才对。再说,本地区资源贫瘠,也不是佣兵团光顾的理想之地。
诸位身上疑点很多,本将军不能答应你们进城。”
“魏将军,你太不近人情了,你说一句有疑点,就不让我等进城,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叫你们主将出来吧。”
“不好意思,本将军受司马清大帅之命,正是负责玄盛城的主将。”
“哦,一位主将在城门口盘查,真是辛苦。既然如此,就请你们司马清大帅亲自来盘查吧。”
“对不起,本将军没有这个权限。”
徐虎笑道。
“你没有,本公子有啊。
司马清,本公子徐虎,请出来一见。”
司马清,合体后期,盛天宗北部地区的统帅,直接掌控着二万多精锐之师,有统御北部地区各城城卫军的权利。他是盛天宗军方有名的智者,熟读兵书,为人谨慎,对部卒要求严格。
除了二万多精锐之师,他还有一支一千人的信息化部队,平时以各种身份混迹于边界一线。为此,当陈暮中队飞渡界河之后一个时辰,就有一封密函出现在司马清大帅的案头。
徐虎的话传遍整个玄盛城,使得全城一片哗然,这让魏超将军极为尴尬。陈晨的神识一直关注着数十公里外的城堡,她感觉到了司马清的情绪波动。
“魏超将军,你也知道,没有正当的理由,凭你想阻拦我飞虎佣兵团进城,是不可能做到的,还是请你们大帅出来一见吧。”
陈晨的话采用了特殊处理,除了城门口一队士兵,玄盛城的修真者没有人听到,城堡之中,却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大帅,我们有二万多精锐之师怕什么,这飞虎佣兵团如此可恶,根本不给军方的面子,让末将等去把他们宰了。”
“不可盲动。你们先看看这个。”
将军们传阅了密函,密函上说,从平山城方向过河的有三十人左右,人人都是化神以上高手,但并不朝一个方向活动,而是在玄盛境内散开了。
“大帅,如果说这是一支佣兵团的话,那这支佣兵团太强大了,没有听说过有一支名‘飞虎’的佣兵团啊。”
“这是一个方面,本帅疑惑的是,一支强大的佣兵团来我玄盛城地区干什么,这里没有多少油水可以供他们搜刮。”
“大帅,你是担心他们是九溪宗的高手?”
“本帅不得而知,要想弄清楚他们的身份,本帅唯有去见见他们,告诉部下不可妄动。”
司马清只身一人电射而至,魏超急忙行礼。
“大帅,你怎么来了?”
“魏将军,你这里这样热闹,本帅能不来吗?”
魏超一脸尴尬,司马清转向陈晨、徐虎一行。
“诸位要见本帅?”
“司马清大帅,本公子觉得很纳闷,就因为我等的修为还可以,魏将军要把我等拒之门外,这难道是大帅的治理地方之策?”
“阁下是徐虎公子?”
“正是本人。请司马清大帅赐教。”
徐虎的用词很‘贼’,赐教二字有多种解释,司马清自然心理敞亮,只是不知道对方哪来这样的气魄,他毕竟是合体后期的高手,又是一方统帅。
“徐虎公子,你们是一支佣兵团,谁是团长?你们为何非要进城?”
“我等是飞虎佣兵团的一部,这位是我们的队长。我们是佣兵,最讨厌受到约束,魏超将军的举动对我佣兵团是一种侮辱,自然会向大帅讨要公道。”
“就因为这点小事,要见本帅?”
陈晨笑道。
“司马清大帅,这有关我佣兵团的尊严,是小事吗?你坐镇一方,代表着盛天宗的意志,目的是维护一方的平安,本队长能理解。本队长要说的是,本佣兵团的意志不比盛天宗差一点,连进一座城市的能力都没有,岂不是笑话。
大帅,本队长说话比较直接,你可以说本人狂妄,相信事实可以证明一切。对他人的尊重,就是对自己的尊重,想必大帅不会不清楚。我们请你来,正是尊重你,如果我们真想进城,你能肯定你的二万多大军能拦得住?”
“不知队长贵姓?你的话,让本帅大开眼界,本帅从未听说过一个佣兵团叫板军方,而且对方是一方的统帅。”
“本人姓陈名晨。能让司马清大帅大开眼界,本人深感荣幸。
本地的风景令我等很舒服,本想进城让队员们见识一下玄盛城的风土人情,不过这段插曲令我等愉悦不起来。
本人奉劝大帅一句,世事多变,在牛郎星修真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如果用以往的经验或惯例来看待问题,并非好事,尤其是像大帅这样坐镇一方的统帅。
从大帅目前的反应来看,大帅是一名智者,不是冲动型的莽夫。这就给了本队长与你交谈的耐心。
大帅,本队长知道,魏将军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奉命行事,因此,我等不想为难他,特意请司马清大帅来表个态。”
“本帅有种被绑架的感觉,这就是陈队长所说的尊重?”
“本队长没有左右大帅你的决策,你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全在你一念之间。说‘绑架’,言重了。”
“本帅问一句,阁下合体初期的修为真实吗?”
“大帅问这话,本人要怀疑你的智商了,本人刚才的意思很明确,不要盲目相信经验,这是一位智者的必要条件。”
“本帅唐突了。请吧,祝诸位愉快。
魏超将军,照顾好诸位。”
魏超感觉在做梦一般,他无法想象原本一件简单的公务,会演变成这样。他茫然地看着司马清大帅临空飞去,似乎忘记了大帅的吩咐。徐虎拍拍魏超的肩膀。
“魏超将军,你忙,我们随便走走,你不用跟着。再见。”
看着陈晨一行走进城门,魏超才想起了大帅的嘱咐,匆匆赶上。
“陈队长、徐虎公子,末将受命照顾好诸位,不敢不从。诸位想去哪里?末将领路就是。”
“你一堂堂将军,做这事不太妥当,没事,你去忙吧。”
“别,司马清大帅军纪甚严,末将可没有胆子抗命。”
“行,先到市场看看,然后去丹器阁。”
“哈哈,末将愚钝。诸位是佣兵,当然会去这些地方了,诸位请。”
话说司马清大帅的城堡,这城堡不但宏伟,而且占地极大,城堡中驻扎了司马清部最精锐的六千大军,有二位合体期和六位化神顶峰强者统领,这些将领常年与司马清大帅在一起,是绝对的亲信。
“大帅,怎么样?”
“这绝非一般的佣兵团,话里行间,可以听出他们的背景不比我们盛天宗差,这让本帅百思不得其解。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们来玄盛地区,没有恶意。”
“他们来自九溪宗吗?”
“不用管他,有其他消息传来吗?”
“大帅,你看。”
司马清手下的将军很自律,没有大帅的允许,不敢私自打开大帅的密函。看了之后,脸上的表情很丰富。
“大帅,怎么了?”
“你们自己看吧。”
此封密函,正是详细叙述了陶勇戏弄城主府裨将的经过,难怪司马清看得哭笑不得。
“诸位有何感想?”
“大帅,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处事随性,我行我素,无视地方。不过,城卫军体系也实在不像话,竟然做出这种勾当。”
“城卫军方面哪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不少,本帅只是不想多管地方事务而已。一位佣兵逗弄一位将军如戏弄一位孩子,在本帅面前,也是不亢不卑,完全是平起平坐的姿态,这在牛郎星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从综上几各方面的信息看来,那支佣兵团的处事方式已经深入人心,绝非是即兴发挥,这说明一个道理,他们人人都有极强的自信心,佣兵团有与一流势力叫板的强大底蕴。”
“有这样玄乎?”
“本帅观察了这佣兵团的所有十名成员,年龄都极轻,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他们仅仅把本帅看作是一名普通的修真者,这份自信,不是一般的宗门能培养得出来的。诸位,等魏超将军回来后再说吧。”
旁晚时分,魏超匆匆赶到城堡。
“大帅,末将魏超前来复命。”
“说吧。这些佣兵在城里做了些什么?”
“他们只去了市场和丹器阁,出手阔绰,对低介灵草和丹药不肖一顾,购买的都是高介灵草,卖出的却几乎没有。他们是一支强大的佣兵团没有错,在他们看来,除了他们,天下的佣兵团没有一支是合格的,人员层次太低,整体的配置太过单一,末将还听说,他们的佣兵团拥有自己的炼丹大师和炼器大师。”
“这位陈晨队长不但有实力,而且智慧超群。魏超将军,有没有听说他们来自哪里?”
“回大帅。他们只说是从平山城来,只字不提出处,炼丹、炼器大师一说,也是在末将询问为何买这么多灵草的情况下才涉及。”
司马清想到那陶勇公子抢过城卫军裨将的灵器时,对身边的一位女性佣兵说的话。‘戚老,拿回去练练手,这将军的灵器等级太低了,有失将军的身份。’如果一位炼器大师也像一名普通的佣兵一样,跟随佣兵小队在大陆随处行走,那这个佣兵团的实力确实太恐怖了。
“诸位将军,你们也看了密函,在这里,自始至终没有出现一位飞虎佣兵团的高层,团长、副团长,或者长老什么的。就算那陶勇口中的‘戚老’,本帅也认为只是一位炼器师。
那么,这个佣兵团的高层在哪里?难道暂居在平山城这样的小地方?这一切,对我等来说,都是迷。是不是要解开这个谜团还在其次,最要紧的是传信驻扎各地的将军,密切关注,不可与之发生冲突。”
“遵命。”
司马清再聪明,也对这无来由的‘飞虎佣兵团’一头雾水,只能写下信函,禀明玄盛城发生的事件经过,询问宗门。
陈晨一行没有在城里待多久,旁晚就离开了,他们渡过城西的河流,向远处的山区而去。
第二天一早,司马清大帅的桌面上多了一封密函,记载了陈晨小队离开玄盛城后的情况。他们沿途采集了一些灵草,在山里围坐篝火聊天了一夜,没有什么特别。
密函寥寥数语,然而,司马清初步判断出这确实是一支佣兵团队,紧绷的神经逐步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