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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预兆

他们走去操场,今晚的操场不如往常般热闹,很多情侣趁放假就去别的风景优美的地方约会去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天气寒冷,风吹刺骨的冷,所以果断放弃这受冷风吹的地方选择到温暖的地方约会去了。灯光暗淡了些,学校为了节省成本,每到放假期间只照亮几盏灯,并不是全部的灯都处于亮灯状态。

这个学校唯一的操场让人很是难忘,有的人在这里表白成功,也有人失败,有人在这里在一起了,也有人在这里分离,不管它发生了什么,对当事人来说注定难以忘记。冷风萧瑟,吹得人唇干脸裂,肌肤干燥无光泽,而它却还不罢休,誓要把树叶脱离树枝,于是乎,在这静夜中奏出一首离别曲,歌声凄清悲凉,荒凉冷色的落叶凝结了气氛,轻轻飘落的叶子暂停在半空中,曲终之后便又恢复了,如往常一样深邃而又寂静,停在半空的落叶又继续它沉吟的命运。眼前的一幕是多么的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是场景重现,只不过换了人。

他们一步一步踏着风前往,在灯火的阑珊处,朦胧的身影幻化成浪漫的想象,那是爱情的诗化,仙境般的画面。

“带我到这么黑暗的地方,不怕我非礼你呀!”

颜笑着说:“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让我失望的事。”

她嘴巴像是怕风吹进沙似的闭着,她咬咬嘴唇说:“风好大呦!”

“你带我来就是吹风的吗?”

“当然不是,我找你是想和你聊天,我们聊聊高一,回忆回忆从前。”

“过去有什么好聊的。”他一下子还无法达到进入回忆从前的境界,他需要酝酿酝酿,事情太多突然,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同时他也希望颜最好带头回忆,好把他带入情景之中。

她首先开口,说:“真正认识你是在那次你和林盈吵架,以前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一个同班同学而已,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我就开始关注你,渐渐对你产生好感。在关注的过程中,觉得你越来越有趣,越关注的情况下,好感就有增无减了。你知道为何我只找你帮我解数学题,而不找别人吗?”

“是因为我数学成绩好,而且我教的你能听懂。”

她微笑着摇摇头,卖卖关子让他猜测,不想先说出答案。

他转过身去,低着头迎接一片落叶的到来,残叶落下,落在他平静如水的内心里泛起涟漪,“我知道是因为你对我有好感。”

她得意的微笑,冷得惨白的脸又恢复了红润,其中饱含情意,她颇感羞涩地遮住脸,说:“这是一方面,还有其他的原因,我想要确定我是否喜欢你,当时我对你有好感是真的,但我不敢确定那就是关于爱情的好感,因为不敢确定,所以才想要确定,因此我才想要靠近,看看是否是那种感觉。还有就是我想看到别人八卦我们时流露出的羡慕和妒忌的目光,我特别享受同学们说我们有暧昧的关系,他们说的绯闻越离谱我就越得意,因为我知道我们不是他们想象那般,所以我找你也算是满足我的虚荣心。每当你教导时我总有意挨近你,从起初的拉近凳子靠近到后来的肩膀紧挨,我很享受和满意那种慢慢进步的过程,我发觉你解题时特别有魅力,总情不自禁地望着你,什么都没听进去,害得你又要重新说一遍。经过和你近距离亲密的相处,我觉得在你面前情商和智商不够用,或者说我已经变成一个无情商和智商的傻瓜。”

听完之后他大受感动,她或许说得不好,他也反感煽情式的言语,但是她的那份真情感动到他了,而且令他产生紧张的情绪,他抓了抓痒,低声说道,“其实高一我也很关注你,现在我确定了那种关注就是喜欢,我确实喜欢你,可是我有了爱的人,你知道吗?我们有缘无份。”

“没关系,我听到这句话就已经很感动,在我的心里,感动就是游在眼里的泪水收不回来,即使付出收不回来,我也无怨无悔。我喜欢你,不,我爱你,李晨铭。如果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一次,那么我对你的爱就不会停止。”她感到很开心,听到这句话她就已经满足了,有缘无分又有什么关系呢?爱只是一个人的事,与其他的人无关。

他把口袋里的手伸了出来,说:“我可以摸你的脸吗?我高一时曾想过摸着你的脸向你表白,现在表白不用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摸摸你的脸。这是我高一最大的愿望。”

“不过我有条件,我可以吻你的脸吗?我现在感到很轻松,原来有些话说出来时是如此的自由畅快。”

“随便你,如果这样能够让你的心减少对我的牵挂,我愿意,更何况让美女亲脸是我赚到了。”

就在颜想要亲吻他的时候,忽然从远方照过来一束强光,在摇晃了一会儿,然后又转移到其他的地方。门卫大叔像是撞邪似的连忙跑走,不敢有所逗留,仿佛多逗留一秒就会有坏事发生,他马不停蹄地返回保安室,向值班领导汇报发现的情况。

他们因突然被强光照射而感到不适应和羞涩,这一照反倒使他们规矩起来,激动而又兴奋的心情一下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然而他们却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即将到来,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想法。

颜亲吻着她的手指,接着贴在铭的脸上,极不情愿地说:“算了,连老天也不成全我的非分之想,我真不适合当小三。就这样吧!我算是亲了你了。”

“我和我的女朋友闹矛盾了,我们存在分歧,很多时候我们对待同一件事情会有不同的意见,而且想法也不同,我们都是要强和任性的人,我开始觉得很她相处真的很难,我完全属于仰视她的状态。”

“哇!我好高兴呀!你是想暗示我你想和你女朋友分手吗?还是我可以趁机而入。”她抱住他的手臂,紧紧地贴在他的肩膀上,她把他的肩膀当做枕头,像个陷入爱河的小女生依靠着对方,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温暖。

“你的想法挺美的,美的想法只能在想法中完成。有时候我感觉你挺像她的,我是说某些性格像而不是外貌像。但经过长时间的深入了解后,又发觉其实是我把对你的某些情感转移到她的身上,由于我在她身上发现和你有相同的感觉,所以我就自然地联想到你们的性格相似或有关联性,所以感觉影响了我对她的判断。”他呵护似的摸着她的头,拨弄着她蓬松的头发,有条有理地梳理着,手指间还存留着她的发香。

“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对她的爱有一部分是属于我的。说实话,我羡慕和妒忌她,我恨不得她能看到眼前的这幅画面,那么,我会吻着你的嘴不让你解释。”她毫不保留地说出心里话,完全不在意别人的感受。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你们不适合,你们现在是成绩的距离,将来是生活的距离。”

然而此时的三个人正商量着如何抓住他们,他们对他们形成一个包围圈,凡是他们有可能逃脱的方向只有一个,然而这个方向已有一个人守着,此外的两个人慢慢靠近,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们,即使他们看到的只是黑乎乎的一片。他们把包围圈越缩越小,他们绝无可能成为漏网之鱼时。值班领导命运门卫打开电筒照明,他们在一束强光的照映下显得微小,他们依偎着,那亲密的举动将作为证据来证明他们有亲密的关系,换句话说他们就是早恋了。

他们用手挡住强光,闪光灯咔嚓地闪了几下,随后两个黑影走来,他们突然反应过来了,知道事情不妙,于是撒腿就跑。

值班领导大喊:“站住。”

显然这是一句没有人听命的废话,要是站住能够不被处罚,或许他们愿意,由于他们事先没有商量好,也没有这方面的默契和个例,于是他们反而跑得更快,因为他们知道,要是被抓住了他们可就面临着严重的处罚。

值班领导需要拿着电筒四处照射,寻找目标,他们逃出了照明范围,从而对他的抓捕行动造成一定的障碍。

此时的奔跑已经显露出男的相对于女的优势来了,他拉着她的手跑,她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总感觉自己是被拖着跑的,她感到自己成为了累赘。不过她很开心,这样疯狂的奔跑使她认为被爱着的人牵着手跑步是幸福快乐的事,即便他们即将遭受处罚。随后守着他们逃跑方向的人也跑过来,在路灯的灯光的照耀下,他们看到那里有飞快地身影后,他拿着电筒四处照明,相信很快就能发现他们。他们此刻终于明白无路可逃了。

她喘着大气说:“怎么办。”

铭四周张望,已经意识到逃跑肯定会被抓住,后面有人追,前面有人堵。于是他心生一计,想到爬围墙。

“我们爬围墙吧!”他跑到围墙边,看着眼前的这堵围墙竟有些失望了,围墙高且不说,而更厉害的是墙上头的玻璃碎片,碰到后必然会受到伤害,轻则擦破皮毛,重则划伤流血。路已走到这里,也唯有试一试,相比抓到被处罚而言,这根本算不了什么,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冒险也要爬一爬。

她看到围墙后,后退了几步说:“太高了,我怕。”

“怕什么,我保护你。你踩着我的肩膀先上,我断后。”

“我害怕,你先上吧!等你把障碍摆平后,我再想办法上来。”

“好吧!”他一跳就抓着两米多高的墙,脚踩点着,紧张中有些不稳和慌乱,终于有点可踩时迅速的一跃而起。期间不免擦破了皮,弄出血,其实这所谓的玻璃破片看起来恐怖,但是墙上头有些玻璃碎片是被破坏了的,而且由于踩脚的地方是墙墩,所以这些算是装饰,既不中看也不中用,只起到吓唬作用。

“快点,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其实他说这话时也有点腿软和不踏实,毕竟第一次做没什么把握。

她微笑着摇头,拒绝道,“你快点跑吧!我不走了。放心,我不会说出你的名字,他们说什么我都闭嘴不说。”

“呵呵,万一他们处罚你怎么办。”

“他们处罚我什么,我又没有犯什么事。他们又没有拍照没有什么证据,我死不承认就行啦!”

“你真傻,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承担呢?你不怕我也不怕,我们一起承担。”他不知道是笑她想法天真还是笑自己无奈,可是他还是选择了跳下来。

“这可是你的选择,你说他们抓到我们后会不会动私刑。”她打趣道。

他无奈地苦笑,笑她的想法简单却又愚蠢,“学校好就好在是教育你,而不是像家庭似的教训你。放心,如果你的想法成真,我替你挨。”

他们走出围墙,走出树丛中,决定不跑了,乖乖地束手就擒,或许这会得到宽恕也说不定。看来他们是把自己当成罪犯了,所以才会这样想。

三人搜索到这儿的时候,他们就突然跑了出来,值班领导大声问道,“你们跑什么?”

铭说:“我们锻炼身体。”

“大晚上的动手动脚叫锻炼身体吗?你们两个好学不学,偏偏学坏,年龄小小就学人家拍拖。你知道你们违反了校规吗?”

他们不敢吭声,只怕吭声招来更加激烈的呵斥,他们希望闭上嘴能够缓和气氛,让领导息怒息怒。

领导缓缓说道,“你们哪个班级的学生,跟我回办公室解释解释吧!”

他们像跟屁虫似的乖乖的跟着那位领导走。他说走就走,说停就停,不敢有半句异议。

回到办公室,他走到他的办公区。这是一间不太宽敞的办公室,布置得非常简单,一张小沙发,中间有个茶几,旁边是一张办公桌,桌子上有一台台式电脑和一些纸张。

他向那两个门卫客气地说:“阿叔,你们回去吧!谢谢你们。”

他看了几眼他们就叫他们坐下别站着。“你们叫什么名字?在什么班级?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李晨铭,高二八班。”

“周锦颜,高二十八班。”

他用笔记录着,问:“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没谈恋爱。”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领导直腰问道,“连老师都骗,你们最好老实交代,否则……”

“我们是在散步,没有谈恋爱。”铭说。

颜应承道,“是呀!我们碰巧遇见了,然后一起散步。”

“别嘴硬,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他犀利的眼神扫视着他们,令人不寒而栗,比拍桌子还让人惊怕。

他们互相看着,商议着谁说,最后铭站起来说道,“刚才。”

“什么?”他疑惑的问道,他认真地注视眼前的男孩,看看他举动是否正常,有无耍花样。“我告诉你们,坦白从宽,早恋严重的影响了学校的规章制度,早恋这一行为情节相当严重,如果根据事后你们的表现来进行处理,你们再不老实,我将处罚你们两人留校察看。”

颜苦恼地说:“如果我们刚刚不是谈恋爱,那么我们就从来都没谈过恋爱。”

“别狡辩。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们。”

随后领导开始孜孜不倦地教导他们,深入浅出地分析现在谈恋爱的坏处以及早恋带来的坏的后果。尽力地踩扁早恋,说早恋是流氓行为,堕落分子的行径,凡是他能想到的贬义词他毫不保留地用上,把早恋扁得一无四处,试图让学生信服他的观点——早恋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早恋就相当于自己挖坑自己跳,不但害人而且害己,许多人就是因为早恋而影响了学习,导致他们没心学习,最后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他这样讲多少有点以偏概全,早恋其实也有好的影响,只不过不符合甚至与他的观点相反,所以被他有意识的忽略了。他不断地讲述着自己的观点,不容许别人打断和反驳,接着继续谈到现在应该以学习为重那一套说词,凡是老师能讲的道理他都讲的,由于老师站在老师的角度讲道理,由于老师知道的道理不多,所以总的来说他算是蛮不讲理。

他讲得口干舌燥,连忙喝杯茶润润嗓子,看他们一声不吭的样子竟生了恻隐之心,不忍心再骂他们,哦!不,是不忍心再教育他们了。他开始反驳自己来了,这不是骂,而是教育。如果是教育的话,又为什么会动恻隐之心呢?为什么不再多教育教育一下,好让他们彻底认识到错误,改过自新,难道是他不能胜任教育工作或者其他的原因,显然其他的原因都不能充分的说明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连他也说服不了自己,于是说:“你们留下家长电话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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