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步地走在熟悉的街巷,心中的浮躁不安平静了下来,清风吹拂,她仿佛换了心情,坏心情统统都吹散了。
妍向坐在凳子的老人打招呼,不时还说一会儿话,老人闲的慌,闷的慌,离开时老人还要再说几句,毕竟没有多少人愿意和他们搭话。 由于水泵从井里抽出清凉可口的地下水,老人在水井里洗衣服,泡沫冲进水沟,烦恼,郁闷,都冲了个无影无形。
妍走进一间房子,房子里一个老人坐在竹椅里看书,人倚靠着摇晃的竹椅,伴随着风扇的转动,房子变得舒适凉快,人也容易打瞌睡。
“叔公,看什么书。”
他拢了拢老花镜,站起神来,仔细地瞧着,“呦,凌妍回来啦!”
“嗯!叔公最近身体可好呀!”妍亲切地询问。
他拉来一张坐椅,“来,坐下聊聊,正好叔公闲得慌,下盘棋吧!”
“我哪是你的对手。”妍推脱着。
“也是,不是我胡说,没有点本事儿的人我还懒得下。”老人一听这话,高兴地笑了。
“啧啧啧,真是不害骚,还以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咧!会几步象棋就耀武扬威。”一位头戴发箍的白发老人说,她有明显的白头发,身上穿着围裙,势必是在做饭。
“叔婆,做饭呢?”能和叔公这么说话的,而且他也不生气,反而陪着笑容,除了叔婆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阿妍看起来瘦啦!打暑假工可是辛苦啊!快点给阿妍倒杯茶。”她关心的问,眼角满是担忧的皱纹。
“六月天谁不瘦啊!顶着大热天,虽说打暑假工雨不淋日不晒的,但也很累。不过我累也累不过你们,农忙季节又收又种,可忙活死了。”
“对呀!有时候累到不行,衣服明天才洗,连饭也吃不下。”她说。
“可不,担几担谷腰就疼得不行。”叔公对着妍说。
“叔婆做着饭,在这吃吧!”她亲切地说。
“不了,我还要给爷爷做饭。”
“叫哥上来就行了。”叔公对妍说,茶放在她旁边。
“不了,我给你们买了些东西。”妍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回来就回来啦!干嘛买东西呢?”
老人打开电视,说:“看会儿电视,菜马上就好。”他嘱咐老伴回去煮菜。
电视屏幕是湖南电视台的重播节目,妍问:“叔公也爱看湖南卫视。”
“都是给年轻人看的,我不喜欢,你爷爷倒是喜欢。”他摇摇头。
“是吗?”妍疑惑地说,她理解的爷爷应该是不会看娱乐节目的,新闻就适合他。
“对了,小越呢?”
“房间里玩电脑呢?”老人不满地说,肯定是在责怪他爸妈给他买电脑,让他整天呆在房间里,只顾着玩,也不出去走动走动。
“那我去找小越玩。”
“去吧!”他轻声地说。“那孩子平时我都叫不动他,也就只有你能叫得动他了,他就听你的话。”
妍笑嘻嘻地走着,并从书包取一瓶子,瓶子钻了个孔,给竹象透气用,刚才在路上看见竹丛中有一只竹象一动不动地爬在竹上吸允着竹汁,小越爱玩这个,所以妍抓了竹象。她敲着门,说:“小越。”
“姐。”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打开门,满脸高兴,既是看着妍又是看到她手中的瓶子,人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
“你这是在哪抓的。”他夺取妍手中的瓶子,打开盖抓住竹象。
“路旁的竹子堆里。”
小孩年龄十三四岁,短而散乱的头发,十有八九没梳头,光着脚穿着短裤,一副悠然休闲的自在,上衣的蓝色的球衣刻印着他的字母拼写。
妍拍拍他的头,“也不出去玩玩,就顾着呆在房间玩电脑。”
小越看着他的爷爷,低声说:“爷爷不让我去水里捉鱼。”
“那你就不能干点别的。”妍笑道。捉什么鱼,无非就是找借口去游水罢了。
“射青蛙的弓箭都断了,玩不了了。”小越口中的弓箭是用捆鸟儿的细绳绑住竹子的两端形成弯弓,用支撑雨伞用的伞骨做箭。他的弓箭断的是弓,有一次用力过猛,竹子断了。
“你可以用弹弓射鸟啊!”妍担心小越经常玩电脑身子弱,现在的孩子身子弱就是缺少一定的户外活动所致。
“枪法不准,射不中。不如去敲板栗,我爬树拿根竹棍……”小越就是想爬树,可是板栗树树干大多是干枯的,他奶奶担心他踩到枯树干从树里摔下。哎!他轻轻叹气,极不情愿家人管他。再说了,无论是游水还是爬树,他的身手好着了,根本就不用担心。
“就不能玩些别的,整天呆在房里,迟早会发霉。”她以长者的口吻教育道。
“整个暑假你都不在家,我可闷死了,所以一整个暑假都玩电脑来消磨时间。”小越抱怨着。
“你的意思是说你养成这个习惯都怪我啰!都是我造成的,是吗?你个小屁孩居然强词夺理,反倒埋怨起我来了。”她讲理道。
“姐,我没埋怨你,我只是觉得没有你在挺闷的。”
“这还差不多。”她轻声微笑,说。“对了,我买了糖果给你。”
“真的,什么糖果呀!好不好吃的。”他的笑容特别可爱,笑声爽朗,好像已经把糖果含在嘴里似的。
“你吃了不就知道了。”
当糖果袋交给小越的时候,她看了看手机时间,十一点二十分,是时候回家做饭了。
“姐先走啦!”她向小越告别。
“嗯,记得有空陪我玩。”
妍走到大厅,只见叔公一人仍在那儿读书看报,便说:“叔公,我先回家。”
“菜煮好了,留下来吃饭,别走。”
妍脚步匆匆地走,回应道,“不了,不了。”
老人叫不住她,便说:“等会记得来吃饭。”
妍随意地哦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