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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流水一样的日子

黑蛋拿了一块"庆祝卓越艺木学校成立五周年"的银牌,想设计出一副别致的手链用它来打制。黑蛋已经有了灵感并且构画了草图给我看。我问:"卓越艺校?哪儿的。"黑蛋说"管它呢"。我研制手链,黑蛋代他二舅出车去了。

黑蛋二姨夫过去做金银佩饰,现在也做,但是现在以"贵金属工艺品"为主业(首饰不算工艺品吧)。黑蛋小时候就跟二姨夫学手艺,一个愿学一个愿教,我在初中的假期里也去那二姨夫的作坊,学一学做一做的都很有乐趣。这些年金银质地的版画很吃香,让黑蛋二姨夫赚了不少钱。这种装饰画儿的边框修饰,以及画中用来衬托的背景线条,这些方面的堑刻对技艺要求不高,雇佣一般心灵手巧的女人培训培训就能上岗,但是,对于核心部分的描刻须有些美术功底才能做得更好。说实话,在乡下一带比起同行里的工匠们,黑蛋可谓技艺超群。黑蛋帮他二姨夫做那高端艺术品(使用黄金白金做材质,谓之高端)为期不多,工时累积起来一年能干上三个月四个月的,有时一月能拿八千多块。二姨夫平常不雇黑蛋,有一点"雇不起"的意思,"你不叫我不去"师徒之间有这个默契,黑蛋平时干装修一月也挣五千六千的。

我打造手链,一家人都围着看。祖父说:"黑蛋不比你做的好么,还要你来造。"我说:"他喜欢我的特色呀。"有人来访,家人才一个一个从我身边离开了,只剩曾祖父看到最后。我连着做了三个样式儿,也分别送曾祖母、祖母一只,我让曾祖父祖父花钱,祖父把曾祖父的那份儿也出了。

天一直下雨。黑蛋说:"我二姨夫打电话叫我了,跟我去吧。"我说:"这次算了吧。你去了能干一月,连我去了就只能干十天。我有事儿做呢。"

由于一直下雨的缘故吧,草莓一下子便宜了不少,我试着买回八百斤,包装一下送往河津、属市的超市。

这天中午,天还是不晴。

大亲见我就笑,问:"谁说你昨天贩草莓了?你不是开出租么。"我祖母说:"这雨下的,让客商犹豫呢。熟透了的多,就不好批量卖了,草莓也是这样吧。"

大亲说:"种啥都有优点缺点。草莓保鲜度不高,没有硬度外观容易受损,客商就特别谨慎么。价格变化大不稀奇的。可可,倒底咋样?"

我说:"草莓只有一百多斤,其它都是冷藏樱桃。八百斤挣八百块,不少也不多,还找同学帮了忙的该怎么算呀。包装的成本也没算,我老奶奶我奶奶都帮了手的也不算。不见我不干第二次了呀。"

大亲:"咱家有出租车的多哩,谁哪天不去哪里?捎带不就省了托运。"我说:"让客车拖的,费用不多。不知道爱草莓爱吃樱桃的人都是啥长相,反正我今年只吃了两颗樱桃半颗草莓。"

祖母说:"熟了暂时卖不动的可以往冷库保存么。"大亲:"有人专门做农产品存放的买卖。过年时卖的瓜果疏菜,有暖棚的也有冷库存贮的。种的贩的都是碰运气的事儿。咱今年烧了啥高香?大田的比温室的效益就是强么。没啥好等的了,就算马上天放晴也贵不了啦,只要下过几天连阴雨,草莓的口味就不地道了,也奇怪哩。免不了又要卖给果品厂榨汁儿去了。咱幸了运了,剩下个尾巴巴了,卖不卖的,可可,这几天见了咱家谁了,见你哪个朋友了,让人家来咱地里摘草莓,当然白摘还用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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