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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伤心

高考了。哥哥高考时我都没这么在意,可今年是林穆,我却深深的为他鼓着一把劲,哥哥知道了,肯定心都凉了,不过没办法呀,我情不自禁嘛!

高考的时候,家长都来陪同,林穆也不例外,她妈妈那三天陪他一起出宿舍,陪他一起进宿舍。

我连带周末总共放假七天。妈妈叫我回去,我编各种理由要留下,最后还是在哥哥的帮衬下留了下来,放假前两天林穆没有考试,他妈妈也没有来,我想着不应该去打扰他,就乖乖待宿舍不去烦他,可他倒好,书不好好看,带我到处疯,还好走的地方都比较远离人潮,没碰到什么熟人。他毕业了不怕,可我还在学校呀,总要避避闲言碎语的。

我放假第一天下午,他就早早的带我去了小山坡,他说:“明天下午我们肯定来不了了,我妈就来了”。我表示非常理解。

碧绿碧绿的草,微黄微黄的小麦,零零星星随处可见的野花,一小片一小片的林木,清潺潺的流水,很美,很宁静,再拌一阵轻轻的风,很柔和,很甜美。

我闭着眼,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感觉。“小语,把眼睛睁开”,林穆暖暖的声音,我睁开眼看他,他一脸的温柔,“嗯?”我问,“要听实话吗?”他问,依旧温柔,“嗯”我回答,“太美了,美得我想吻你”他说,越加温柔,而我低下头感觉满脸滚烫。

“小语,看日落”,过了很久,我听到林穆这样叫了一句,“哇!好美”我叫到,确实好美好美的落日。

那一刻,我心中没有了困惑,没有了犹豫,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我高兴的跳着,大声和林穆说话,然后跑进了他的怀里,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闯进他的怀里,也是他第一次抱我。我们这样一直相偎着,看到晚霞,送走落日,送走晚霞,迎来黄昏。

“小语,明天早上我们再来看日出,回去了我去借台相机”他说,第二天,我们早早的出来,带着相机,拍了三张日出,一人一张单身照,就是没人给我们拍合照,我们说好以后拍很多的。

刚考结束了,最后两天假期我在家度过,我很开心,因为他说他答的很好。

第二天一点多的时候,我家唯一的一部手机响了,是林穆的电话,我当时差点心没跳出来,想这小子是疯了,竟敢打电话来我家,还好他只说了几句话,而我也伪装的比较好,才没被我爸妈发现,他问我下午四点能不能到宿舍,我晚上有晚自习,而他晚上要早早回家,“能”我说,满满的迫不及待。

下午不到四点的时候我就到了宿舍,因为我们都没有手机,我根本没办法联系到他,所以我只能在宿舍等。然而,直到上晚自习,他也没来,整整的一个晚自习我都没有投入到学习状态中,一会儿想他今天找我会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呢?一会儿想他是什么原因下午没来?一会儿心里又怪他,说好的为什么不来?满脑子的疑问差点儿挨不到下晚自习,一下晚自习我就只想回宿舍,心想他这会儿也许在宿舍等我,他的东西不还没搬走么,于是急匆匆的跑到寒儿教室告诉她,我先走了,让她别等我,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宿舍。

开了门进去,只有阿姨的那个房间的灯亮着,我的和林穆的都阴森森的黑,我突然有点儿害怕,在放自行车时我尽量弄出点儿大的声音,然后疯狂的往我房间跑,其实也就几步路而已,可我突然有点儿陌生,冲进了房间,我跌跌撞撞的找开关,灯亮了,一切都正常,可我还是很紧张,我冲过去关上了门,用木栓子栓好,回来坐在床边,又猛的扯下窗帘,感觉浑身是汗。我没准备看书,只脱了外套就躺在床上,一晚上我都没关灯,我睡着又醒了又睡着,感觉一晚上都在做梦,但天亮后,我一点儿都记不起来自己都做了什么梦。

上了早自习,大家依旧“嗡嗡……”的读,也有人在做题,但我既不想做题也不想出声念,我觉得我没精神,很累,早自习的时候班主任进来转了转就出去了。

第一节,英语课。“good morning teacher”,“来,大家都坐下吧”,英语老师说,每当有什么事,英语老师要对我们说的时候,就会从一开始打断课堂,大家都坐听老师要说些什么。“你们很多同学都骑自行车,骑上一定要当心,特别是在拐弯的地方”英语老师说。“一中的一个学生昨天让车撞死了”一个女生低低的声音,但我听到了,我突然紧张,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我想听更详细的信息,我等老师开口,“看,一中的一个学生昨天下午被车撞了,还没被送到医院就去世了,听说,就在西街出来第二个拐弯路口那儿,那儿路道不好,已经出过好几次车祸了,骑的自行车,车子直接给撞飞了,人从车轮子底下过去了,哎,车子不骑慢呀,还是个今年刚毕业的孩子,20岁不知到了没?听说一直是一中的理科全校第一名,叫林穆,你们也许有的人还认识……”泪水顺着我的脸颊一直流一直流,但我感觉不到,我像僵尸一样向外走,我只看到同学、老师的脸,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他们的嘴唇在不停地动,但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一会儿我感觉有一个人拽着我往外走,三楼到一楼的楼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来的。

出来之后,阳光,我看到,但我没有感到刺眼,我哭,大声的哭,跪在地上,李睦一直扶着我,刚才拽我下来的人也是他,那一刻,我神智很清楚,但我软的站不起来,一会儿很多人围着我,老师、同学、看校门的大爷,所有的人都问“怎么回事?”我挣扎着站起来,我听到李睦向班主任请假,他扶我到校门口,然后去推自行车,寒儿过来抱着我,我还是哭。

班主任边跑过来边喊“不许骑自行车”我和李睦、寒儿出了校门。

我没有去过林穆家,但我知道他家在哪儿,我也知道该去哪儿坐车,这些都想记他的名字一样一直牢牢记着,当他们两陪我往车站走的时候,我看到跑的满头大汗的哥哥,而看到他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再也支撑不住了,我顺势往下倒,倒进了哥哥的怀里,哇哇大哭,而那一刻哥哥也哭了,但我不知道。

很久之后,哥哥对李睦和寒儿说:“你们回去上课吧”,“不,我留下来陪她”李睦说,寒儿也说她留下陪我,“不用了,我带她回宿舍,你们去了也没用,回去吧”哥哥说,哥哥转过身背我,李睦和寒儿都没有动,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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