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一只黑蝴蝶吗?
影子一样的黑色
影子一样孤单的蝴蝶
它飞呀飞呀
我看见,它从一朵向日葵飞到
另一朵向日葵上去
不再飞了
躺在一片金黄色地忧伤里
我捉住了它
那天,正好你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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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前年的九月,我刚进高一。那时的我还是一个单纯的小女生,说单纯就是看上去傻乎乎地,浑身上下土里土气,看不出一点妩媚和妖娆,心机和伤痛。
也是前年的九月,我认识了简明。
故事要从一个周六说起。
那天,我跟室友们约去爬菠萝山。一是大家刚认识,彼此都不了解;二是大家挤在一间狭小的空间里吃喝拉撒,你说是不是得先交流交流啊!我觉得没错,人和人在一起就如同山上的树和树、草和草在一起一样,时间久了就互相照应过来了。
菠萝山是这个城市的冰山一角,因山上的蝴蝶四季长存,种类繁多而闻名四方。另外呢,波罗山也确确实实长得像菠萝一样,守着这座城市,守着这个小城的每一个人。实则爬波罗山我们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想站在山上看看小城,看看山群,体会体会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然后呢去抓一只自己喜欢的蝴蝶回来。
到达山顶的时候已过中午了,山顶的阳光毒辣,没一会功夫我就感觉额头、手臂也火辣辣的了。我们说好要抓蝴蝶的,我对着另外的四个名字喊:“李曼,我们进树林抓蝴蝶吧?”“刘璐,你往这边。”“小丽,你去那边,对了,带着张雱,那胖子是路痴。”我说完姐妹们都笑了,也采纳了我的意见,并且说好还在这里汇合。
我和她们分散开了。孤孤单单地走在有着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树林里,周围鸟鸣雀叫,蝉音四溢,阳光从不同的叶间漏下来,像雨一样湿了我脚下的路,我好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这样不被打扰的孤单,我想喊,想把“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这样的诗句喊出来,我实在是太喜欢了。虽是秋天,但这里毕竟还不属于这句诗,要是有一场雨就好了,我就可以大胆的喊出来,就不怕别人说我张冠李戴了。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还是去抓我的蝴蝶吧!沿着小路,到了林子边沿,仿佛有流水的声音,我看见前面有山涧。“哇!好多蝴蝶啊......”我忍不住喊出来了,我太高兴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大声的喊,我双手合在嘴边,像一个喇叭一样对着小城和小山们,深呼吸。“我叫王雨欣,现在和蝴蝶们在一起。”我喊完后听见小城还有周围的小山们都在跟着我喊:“我叫王雨欣,现在和蝴蝶们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我抓了一只花蝴蝶,觉得它太花了,然后放了,又抓了一只黄的、红的、紫的、蓝的、粉的,统统都给放了,我把一只白蝴蝶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心怕我手心的温度烫伤了它。看着一只纯白色的蝴蝶,如宣纸一样干净的蝴蝶,像云,像天使,也像灵魂一样的蝴蝶,真美!最终,我还是决定把这只白蝴蝶也放了,这看起来像村里死了人后,儿女们穿着白孝衣一样的蝴蝶,我觉得这是一只不吉利的蝴蝶,或者是一只有着非凡寓意的蝴蝶,我必须放了它,不能伤了它的翅膀,仿佛不能弄伤一个一辈子戴孝的人一样,那罪过就大了!
我放走了抓来的所有蝴蝶,“该回去了。”沿着来的方向往回走着。这时候已经下午了,太阳像我的身体一样,在山里折腾了一天,看起来实在没精打采。树林里也阴凉了许多。我赶着去与姐妹们汇合。
突然,前面一棵青松处鸟雀嘈杂,如同小城里住我隔壁的夫妇又在打架了一样,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我不经好奇,跑上前去。“天啊!”我忍不住叫了一声。那是一只黑蝴蝶,像夜空一样黑,像锅底一样黑,像人的头发、眉毛,黑而亮着。我记得黑色代表着成熟和稳重,而它恰恰有着成熟和稳重的颜色,与之前那些花的、红的、蓝的、紫的比起来就像男人跟女人。这黑蝴蝶就像男人,一个成熟而稳重的男人,真是让人梦寐以求。而那些五颜六色的蝴蝶就像女人,像烟花女子,妩媚里带点妖娆,妖娆里又是妩媚,我不只是讨厌这样的女人,这样的蝴蝶我也讨厌。但是,现在这只黑蝴蝶被蜘蛛网网住了,我要救它。
看着被网住的黑蝴蝶,静静的躺在网上,真替它捏了一把冷汗,心怕它被蜘蛛给吃了。我走上前去,正要伸手解救它时,这时候我连续“啊!”了好几声,我感觉我头脑发热,眼睛湿润起来了。天啊,有蛇。我不知所向,好在这时候有人拉住了我。
我看清他的脸的时候蛇已经被赶走了,并把那只死了的黑蝴蝶送给了我。
如果黑蝴蝶还活着,它一定会为他救了我也高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