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镇郊外,石屋前。
林老汉神情忧愁的观察着正手持木刀不断练习刀法的小九。且时不时的指正破绽所在。
小九虽然只有七岁,但施展起刀法来却很是凌厉,将手中木刀挥舞的虎虎生风,招法很是迅速,而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此时正是清晨时分,微微吹过的清风有着丝丝凉意,但此时小九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呼吸也有些急促,刀法的练习显然并不轻松。
“小九,都练习一个时辰了,到爷爷这休息一下,爷爷有话要和你说。”林老汉神情有些异样的说道。
“恩!”小九将木刀轻轻放在一边,听话的走到林老汉身边坐下。一心练刀的小九并没有发现爷爷此时的异样,还是一如往常的等待着爷爷为自己讲述赤羽大陆的奇闻异事。
林老汉深邃的眼睛盯着远方的连绵山脉,微微一叹说道:“小九啊!你一直问爷爷,你自己为什么天生会拥有奇怪的功法秘术,为什么我们要居于人烟稀少又遍布妖兽的郊外,爷爷一直敷衍了事,没有告诉你实情,是因为你特殊的身份。”说完林老汉转头看向身边的小九。
见爷爷看向自己小九心中忐忑,但还是镇定的说道:“爷爷,一岁时我便心智大开,那时我便清楚,自己不同于普通人家的小孩,对于我是真实身份我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林老汉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普通人族的孩童两岁时才渐渐打开心智,而小九你却已经行如狡兔,无论心智体质都犹如经过细心栽培的少年般,而且隐隐散发着一丝妖族气息。爷爷自然清楚这代表着什么!”林老汉转而看向小九又道:“小九,你乃半妖之躯。”
“半妖!我是半妖!”小九低声喃喃着,神情也变得有些哀伤,漆黑的眼眸隐隐有些湿润,内心中充满着无尽委屈,原本坚毅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迷茫。
林老汉看着小九的哀伤的神情,心中一痛,伸出粗糙的双手轻轻擦去小九眼角的泪珠,和蔼的安慰道:“小九,无论你是否属于人族,你都是爷爷的孙儿,半妖又有什么不好?只要本心不变,是何种族都无关紧要,不要太过在意自己的身份,生活还要继续,记得一切都要看以后。”
小九从小就清楚自己有别于真正的人族,但当亲耳听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内心还是有些酸楚,毕竟这七年一直生活在人族的世界,渐渐也适应了人族的环境,也已经把自己当作了人族的一份子,现在突然知道自己乃半妖之躯,一时内心还有些挣扎。听着爷爷的安慰,小九清楚生活确实还要继续,而且自己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想着这些小九渐渐平复了内心的挣扎。
见小九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林老汉欣慰的再次说道:“就因为小九你的特殊之处,所以我们才避开混杂的镇区,来到少有人迹的郊外。这些年小九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人族一直仇视妖族,将妖族当作猎物,赶尽杀绝从不手软,人妖两族也的确存在世仇,但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人性的贪婪,妖族的的妖丹、血肉、皮骨都是上佳的修炼灵材,他们不会放过任何猎杀的机会。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有些人族与妖族的修行者也会成为朋友或者伙伴。但在东山行省这样以捕妖为职业的地域,这种情况少之又少。”
林老汉顿了顿,转而问道小九。“小九,昨日你可曾注意那一队银甲兵士?
小九点点头答道:“恩,每个人都比狼骑佣兵团的佣兵要彪悍很多。”
“他们是银波府的精锐,个个都至少拥有千重境的修为,当然不是一个三星佣兵团的佣兵能够比拟的。”林老汉眼神有些迷离的继续说道:“银波府的府主名叫李意,金丹初期的修为,乃是爷爷的同门师弟,同时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老师有两门绝学,一为霹雳指,一为幻雷刀,老师观师弟性情阴狠,便迟迟不肯传授,哪知却因此遭到李意暗算,在老师要渡三重劫雷时,李意暗中在老师酒水中投放暝毒,至使老师灵力消退,最终渡劫失败,身死道消。爷爷的老伤也是此人所赐。而昨日尾随的男子恐怕也是他的手下,所以此地已不是久留之地。”
听着爷爷徐徐道来的过往,小九心中对这素未谋面的李意很是鄙夷。
“小九,你与生俱来便拥有奇特的功法秘术,或许是因为你拥有传说中的血脉传承,将来你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但千万要保持本心,分清善恶,莫要忘本!”林老汉教导着小九说道。
小九虽然一岁便已经心智大开,但毕竟缺少历练,又没有足够的典籍观阅,所以对爷爷所说的含义有些似懂非懂,但还是默默将爷爷的话语牢牢记在心底。
“爷爷,那我从小修习的雷域也自然属于血脉传承了?”小九问道。
“那是自然,雷域这等高深的传承秘术,就算绝学也是望之逊色,唯有传说中的传承天赋才可能获得。”林老汉有些感叹的解释道。
“那霹雳指和幻雷刀又属于什么层次的绝学,为何那李意得不到这两门绝学,便生出那般怨恨。”小九继续追问道。
“霹雳指与幻雷刀这两门功法,在绝学之中只是属于普通层次,但就算是这普通绝学在这世间也是凤毛麟角稀少的很,修习绝学的修行者在与同等境界的普通修行者战斗时,往往都会碾压对手。因此李意在得不到绝学的情况下,才会杀兄弑师。”林老汉有些不屑的说着,转而又道:“小九你天赋异禀,虽已将这两门绝学熟记于心,但终究境界太低,现在还体会不到这绝学的非凡之处,当你达到万重境时或许会有所体会。”
林老汉在木栅栏围起的院子里继续为孙儿小九讲解着种种典故。
虎头镇外,通向郊外的道路上。
一面容阴狠的中年人骑在一六蹄马类异兽上,身后跟随着三十几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彪悍兵士,快速行进在通往郊外的道路上。
“木易青山啊,木易青山,你一躲就是十年,没想到竟然在这杂乱的虎头镇上。”阴狠中年人阴沉着脸庞冷冷说着。
“恭喜府主,终于找到了这木易老头,相信以府主的修为,到时定是手到擒来。”阴狠中年人身侧同是骑着六蹄马类异兽的猥琐男子恭维道。
“此次寻得木易青山的踪迹,你功不可没,解决掉木易青山后,自然不会亏待你。”阴狠中年人对猥琐男子承诺道。
“府主修为高深,那木易老头自然不是您的对手,为确保万无一失,在下再去探查一次。”说罢,猥琐男子从六蹄马类异兽背上一跃而起,瞬间化为一只翼展八米有余的灰风雕,迅速冲向远处高空探察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