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由义的晚宴如期进行,帐内满是笑语欢声。
乾煜和颜悦色坐在正中,菱啸天依计从旁频频举杯相敬。乾慧此时却一反常态,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眯缝着眼似笑非笑的窥探着众人。
眼见着乾煜已是酩酊大醉,乾慧招手唤巳鳞上前耳语几句,巳鳞便带着侍从将太子扶回寝帐,众人见太子离席宴会尽兴而散。
乾慧回到自己寝帐,不多时巳鳞入帐将一锦囊交于乾慧手中,乾慧见锦囊满意的点点头一挥手,巳鳞便退出帐外。
翼风躲在黑暗处,注视着乾煜帐中动静。约是一盏茶的光景,翼风见并无异样,便黑纱遮面飘入乾煜帐中,他蹑足潜踪摸到乾煜床前,伸手探入乾煜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锦囊。
翼风轻手打开锦囊顿觉香气扑鼻,只见一粒丹药正在其中。不禁心中大喜,忙将锦囊封好揣入怀中,转身便走。
翼风刚至帐门,忽的迎面闪出五条大汉拦住去路,带头的矮壮大汉高呼:“大胆刺客,竟敢夜闯太子寝帐,还不束手就擒?”
其余四人齐呼“快来人,有刺客。”
翼风见状先是一惊,而后稳住心神抽剑飞身杀向来人,转眼三两下,其中四人便倒地毙命。又三五回合,矮壮大汉亦有些难以招架。
正待此时,巳鳞杀到太子帐前,与那矮壮大汉双战翼风,四周哨兵也纷纷聚集而来将三人团团围住。
翼风心中暗道不好却不得脱身只得与众人苦苦周旋。而巳鳞加紧攻势边战边冷冷道:“翼风,若非五王子有命要活捉你,今日我非取你狗命报昨夜一箭之仇!”
翼风也不做声只疲于招架,眼见败势已定,不知何处啪啪两支冷箭打向巳鳞与矮壮鲁元,二人稍一甩头躲过冷箭,却为翼风闪开一条路,翼风趁机杀散哨兵三窜两蹦纵身逃脱,突放冷箭的黑影也随翼风纵身而去。
巳鳞与鲁元眼见翼风逃脱虽是万分悔恨,却也无计可施,只得硬着头皮回去复命。
乾慧得知消息勃然大怒,大骂二人废物,随命二人立即率众搜寻翼风与林崇业的下落。
此时翼风与黑衣人先后逃回菱啸天帐中,翼风见救自己之人竟是凝霜,也不多言互道过往。菱啸天怕乾慧派人前来搜查,忙安排马匹送三人即刻赶回东夷救人。
三人启程不久,鲁元便带人搜至菱啸天帐前。菱啸天闻报,心中暗自庆幸,有意拖了一盏茶的光景才亲自带人出帐查看。
鲁元乃乾慧贴身侍卫,平时骄横惯了,等候多时见仍无来人,刚欲擅闯,便见菱啸天亲自前来,故而未敢造次,上前恭敬施礼道:“禀报将军,方才一刺客欲行刺太子,我等虽及时发觉,仍被其同伴搭救侥幸逃脱,五王子特派小人在营中搜查,请将军行个方便。”
菱啸天听罢故作不快,阴沉着脸也不搭言,副将王恒吼道:“放肆,将军寝帐岂是你想搜便搜的地方?”
鲁元自是不服气却不敢发作强忍不满阴阳怪气道:“小人并无此意,只是遵照五王子命令罢了。将军有甚不满大可找五王子理论,何必为难小人!”
鲁元话音刚落,王恒走上前来,张手一巴掌重重打在鲁元脸上,怒道:“大胆,你怎敢出言不逊!”随即拔出佩剑便欲斩杀鲁元。
菱啸天故作不语旁观,那鲁元怎肯束手等死,刚欲拔剑还击,不远处飞奔来一人呼道:“鲁元住手!”话音刚落人已飘至二人中间抵住王恒来剑。此时来人方向一队侍卫正簇拥一人向这边走来。
菱啸天抬眼望去,见是乾慧前来忙率众拜见。乾慧狠狠斜了眼王恒,慢慢踱到鲁元面前,张手又是一巴掌,嘴里骂道:“你这狗东西,菱将军面前也敢造次,不掂掂你的分量,还不快给将军赔罪。”
鲁元心中甚是愤恨却是无可奈何,只得向菱啸天深施一礼以示赔罪。
菱啸天笑道:“一场误会,不必如此。”
乾慧冷笑道:“哼!一场误会却要喊打喊杀?打狗还要看主人,将军将本王子置于何处?”
菱啸天见乾慧如此责难,心中大为不快板着脸道:“殿下言重了。殿下的侍卫不懂规矩,在下只得替殿下管教!”
眼见二人话不投机,火药味越来越浓,幸得此时由义赶来打个圆场。菱啸天估算时间,林崇业三人已经走远,也不必和乾慧过多纠缠,自是顺水推舟,冲着乾慧再次施礼道:“既然殿下也是为了捉拿刺客,本将军理应协助,就请殿下派人进帐查看便是。”
王恒听罢将欲说话,菱啸天冲他一摆手使一眼色,王恒心领神会退至菱啸天身后不再言语。
乾慧眼珠来回转动,心道:“这般时候,黑衣人怕是早去它处,派人再查寝帐,若无状况倒显本王子理屈。”想罢一阵冷笑道:“不必了,将军乃父王膀臂之臣天下皆知,刺客再大胆也是不敢来将军帐中。至于将军替本王子管教下属之情,本王子来日再做答报。哼!”
乾慧言罢一甩袍袖带人扬长而去。菱啸天微笑着看乾慧远去,一丝不安却涌上心头。
乾慧回至帐中,端起桌上酒壶一饮而尽,心中仍是愤愤难平。暗骂道“菱啸天!坏我大事,总有一天本王子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稍作片刻乾慧转怒为喜从怀中得意洋洋的掏出一个锦囊,心道:“虽没抓住乾泽盗药罪证,我这招偷梁换柱,也足以送乾泽归西!”
笑罢乾慧只觉阵阵困意袭来,倒在桌上便沉沉睡去。此时一条黑影来到乾慧身前替换出锦囊中的灵丹,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正是:浪静风息后,花香满东楼,皓月引忠仕,暗潮阻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