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有几分倦意,定是给了我许多麒麟血,如此太冒险,若被人知晓此事,对你极为不利!”我道,如此说来……那在云杉花中牵住我的人,并非炙末?
“没有人会知晓此事。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如何而来?果真如小雪所说,是花圃中的妖树所为?”
我点了点头。
炙末却摇头道:“这不可能,玄机门是弑妖的,如何会养妖?”
我望着他,道:“你从未见过?”
“闻所未闻。”他道。
是了,若他早知玄机花圃中有此等凶险,必会先告知我——他不知晓,那门主也不知晓么?我与炙末四目相对,其中之意未言已及。
“不会。”他说,“门主嫉妖如仇,断不可能做出养妖之事,而且玄机门内重重护法……”他的话在我的目光中哑然而止。
“我相信你。”我静静望着他道。
“我会向门主请求,让他允许你离开花圃,回到我身边。”炙末道。
我翻开左掌,掌心滑腻如丝,连一丝一毫的印记都不见,仿佛林中的激斗只是一场梦,想必腿上也一样吧,是麒麟血让我复原了么?
“让我留下。”我轻握右掌,若是门主要置我死地,单凭那一双沉若黑海的眼眸,在玄机门中我便无处可逃,若不是……那事情就更为蹊跷了。
“我如何能放心将你留下?”炙末颇为诧异,一双凤眸里有着些许怒意,“今日之事,怎知以后不会再发生?倘若再有,我怎能保证每次都能救得了你?”
“炙末,”我只是浅浅地笑,“你可知,我已躲了够久了,因而这次,我不想再躲了。”
“你指什么?”
“危险。”
“明知有危险,还要以身犯险么?”
“我不知道,”我道,眼望窗外的星空,却仿佛在望着另一个虚空,“但我不会再躲了,再也不会了。”
不管是什么,想来,就来吧!
炙末薄怒的眸子渐渐变得温和,抿起的唇线悄然勾起,只听他道:“好,依你。”
我忽然想起一事,望向炙末,问道:“你如何用血救的我?”难不成我饮了他的血?思及此胸口不禁一阵反胃。
“如何救的?”炙末凤眸中扬起一丝邪魅的浅笑,玄色的衣衫朝我压低,修长的手指拂上锦被,锦被之下恰好是我的左腿,他扫过锦被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你猜猜?”
我将他的手拎起放置一旁,同样浅笑道:“我应该——不曾喝你的血吧?”
“怎么?”他的眸光动若煽动羽翅的蝶,跟随自己被拎开的手,最终将翅收拢,落在我的唇上,玄色身影朝我压来,长发泼墨一般垂下,几缕发梢扫过我的脸颊,我轻轻撇过脸去,有些痒。
“你不喜欢我的血?它可是世人皆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麒麟血呢!”他道。
“我没有嗜血的习惯。”我道。
“没有让你喝,”他的手轻轻落在我的伤腿上,那里已然觉察不到疼痛了,“只是,现在你的血肉里,已经有我的麒麟血了——不要这么看着我,”他忍不住轻笑,凤眸如暗夜之月,“你伤得那么重,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