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认下一个师兄,他叫阿朗,听名字就是个好狼,额,不对是好人。
平时劈柴,喂马,挑水,做饭,没有周游天下,他都叫我来做,一直这样照顾我,一分一毫未曾倦怠。
安顿下来的日子,没有我原先期待的那样好。整日都是些杂役工作,有时也感觉自己是廉价劳动力。但师兄总是在我疲惫的时候安慰我:“吃观里的,喝观里的,你不干老子干?”我想师傅说过老子是个圣人,所以不管老子愿不愿意绝对不能让他干。就是靠着师兄这样的鞭策,我挺了过来。
其实我也彷徨过,怀疑过(猴生)但是生活还要继续,一晃好几年过去了。那天我干活晕倒了,师傅给我把脉,说我是心脏间歇性暂停。
暂停!一直以为暂停只适合打比赛,没想到心也会有这习惯。这长生的本事没得到,心脏倒跳成了心暂。
师傅可能感觉对不起我,那天开坛讲座换了内容。
这天师傅讲道:“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什么的……”
我这心暂一下激动起来,这不就是神仙本事嘛?一时又抓耳挠腮手舞足蹈(此处原作,请注意引用时备注)。
师傅看见问我:“悟空,没见你吃羊,怎么就得了癫疯?”
当时心里真想回一句,你这犬子旁去的的效果一般,但怎么能呢,说了我才真是羊癫疯。
“师傅的声美音妙,我听的喜不自胜,一不小心就兽性大……”
“嗯……”
“收心不住,大意了,故此踊跃。”观里不提倡踊跃发言。
事实证明话甜,不管露骨也好,露肉也罢,效果赛过疗效。
“把声美去掉,音妙颠倒妙音,才合适。你既然听得妙音,我问你来多久了?”
“弟子愚钝,只记得平时山后打柴,捎带些山中桃子,那桃子整整让我糟蹋了七次。”桃子不是人名,我这么说阿朗师兄都不会瞎想。我只是想告诉师傅,我干的活儿太多,营养跟不上全靠吃桃子。
但师傅终究是师傅,他没有这么想,他只是告我:“糟蹋可能会被和谐,你还是用享受或者吃合适。”其实我不这么想,主要是后头加个七次,说什么都有点不对。
“既然是七次,证明就是七年,你想学什么?”师傅一说这话,我就看见阿郎师兄,两排大槽牙死死咬着,中间还夹着嘴唇。师兄不愧是师兄,他是在告我,要有城府不能轻易开口。
“弟子愚钝,不识得真法,还请师傅明示。”
“道分三百六十旁门(旁门左道不是出自这里),皆有正果。你想学哪一门?”这种问题肯定我是答不上来,我将目光又投向阿朗师兄。见他不咬嘴了,而是扇着自己嘴吧上的脸,我知道师兄一定是在告诉我,自己说了要挨大嘴巴子。
“愿听师傅安排。”
果然师傅很满意,说:“术字门如何?”
我再看阿朗师兄将十指握拳,攥着大腿。一想就明白,再怎么学都是十进制,十个指头足够了,还用学?
于是我简单的告诉师傅:“不学。”
“流字门如何?”
这就不用看师兄了,我知道瘤子要是恶性的就是癌症,那会癌症率不高,学这定没用,我又没想当郎中。
坚定回了师傅:“不学。”
“静字门如何?”
此话一出师兄一下就伸直腰板,动了一下,惊诧的目光看了师傅又看我。师兄又是在提醒我,静不如动。
于是我又说:“不学。”
果然师傅接着又说:“动字门如何?“
这么好的结果,你说我还能再挑吗?可是出于对师兄的尊敬,我还是看了看他,想知道他的建议怎么样。谁知道师兄挺直的腰板一下瘫了下来,我明白这还不是师傅的绝招,绝招是瘫字门。
所以我又说:“不学。”
岂料没等到师傅说瘫字门,却听见师傅告我:“你这猢狲,这般不学,那般不学,却待怎样?”而后师傅靠着年迈的体格,从高坛一跃而下,来到我身边敲了三下,背手走到里屋,将门关上。
一瞬之间天昏地暗,我想自己理解错了。所有的师兄都过来埋怨我,说我不知好歹冲撞师傅。但是阿朗师兄却走到我跟前,没说话只是斜眼看了我一下,然后乐呵呵的走了。我心里奇怪,于是就又翻过来想了一遍,大悟。
师兄不说话,意思是不能说。
打三下,背手,关正门,
隐藏的意思是,打三更时背地里见他,正门一关后门而入,到时就会教我瘫字门。想到大半夜潜入师傅房中,两单男肯定惹人遐想,所以才要阴会,额,不对隐晦。
看着师兄得意的背影,我很感激,他也在为我高兴,一颦一笑满满的都是爱!
很开心的离开大殿,师兄们都奇怪,我这般无事。只有我知道,白天怎懂夜的黑。
等到夜已深,众人都以睡熟,我还不敢入睡。这一夜是我睡得最晚的一天,一些平时觉察不到的也看见了。原来阿朗师兄是一个很爱学习的人,半夜还在被子里看书学道。
我知道他学的定是大本事,后来我还偷偷看过那本典籍,好像叫,金并瓦木每,深意我没搞懂,但粗想想都觉高深,暗合金土木三行。五行之学独占其三,厉害!怪不得,师兄每有顿悟,都会激动的浑身出汗,偶尔还会感慨两句“奥,啊,”一听就是参透了玄机,深入了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