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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乱战之始

黄昏,因为大混战的到来使原来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了,略显冷清的街道上走着三三两两要饭的乞丐,在城中的一个巷子里,左黑右白的站着两个身穿宽大斗篷的人,悬于半空,左手持杖右手持帆,在那干枯的手臂上纹着一个墨黑的骷髅图案,巷子深处的地上躺着十几个无头尸体,鲜血随着两人手中布帆的舞动而流出,缓缓的在地上画出一个个复杂又诡异的图案,随着两人口中低声的吟唱,淡淡的黑雾飘散,当图案的最后一笔画完时,无头尸体砰的一声化为粉末,黝黑的亮光渐渐从图案中发散出来,两人的吟唱更急促了,从低吟到高亢,只听到两人大喝一声“罪恶之王,从无尽的沉睡中苏醒吧”双手放在胸前,抬头看着上天,将宽大的帽遮抬起,露出里面一双血红的眼瞳与满是森白的头颅。

夕阳照在火云湖上映出七彩的影子,三大家族作为主办方坐在正前方的圆台上,周围坐满了大陆各家族族长与一些大陆有名的强者,熙熙攘攘的讨论着。

圆台上三族分坐,只有族长坐在一起,互相说着一些有的没的,在圆台中央,一个巨大的古铜色大门悬浮在圆台的上方,古铜色混着夕阳的艳红闪着淡淡的迷离,门上刻着的鸟兽虫鱼栩栩如生,或仰、或卧、或吼、或斗,就那么静静浮着却让人们感到深深的敬畏。看着美丽湖面的凯斯突然对着格尔说“快开始了,我劝你现在让奥琪离开还可以,大混战一开始可就来不及了,这可不是过家家,是会死人的,更何况还是在魔界,出了什么事,这损失可就大了,毕竟你就这一个儿子,这次可没有小女朋友会替他去死”说完向着洛西古家族的族长一撇后转过头继续向着湖中看去,朱红色椅子上格尔浑身一颤,转过头用一双狭长的眸子看着凯斯淡淡的说“只要你们老实一点奥琪就是安全的”凯斯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远处的湖水,渐渐的呆了。自言自语道:“在这个美丽的黄昏中,准备迎接无尽的亡魂吧”

艳红的火烧云缓缓的布满了半边天,飞过的鸟雀在天空徘徊不时传来尖声啼叫,三大家族族长从椅子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台下躁动的人们一眼,对着圆台上的大门走去,分别站在三面抬起双手汹涌的斗气从双手迸发而出注入门中,异常高大的门随着斗气的注入渐渐发出墨黑色的光,在台下无数人的注视中当黑芒注满的那一刻一阵刺目的黑光直冲云霄,把满天的火烧云吹散,滚滚气浪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向着四面八方而去,这一刻整个大陆关注的焦点一同聚集在这火石城中,这一刻,随着半空的漆黑漩涡的打开而宣布,大混战!开始!

一身紫色劲装,墨黑的头发在夕阳的映衬下更显柔和,小麦色的皮肤也微微泛红,在火云湖后面的一个假山上,奥琪静静的坐着,双眼睁开又闭合,远远的看着火云湖的方向,当万丈光芒直冲云霄的那一刻,嘴角向上一挑,轻声说道“终于开始了,玲珑,两年的奋斗,我会让你看到一个强大的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缓缓站起身,紫黑色斗气喷薄而出,化为一双巨大的羽翼,双手张开,微蹲,随着一阵破风之声,夹杂着滚滚气浪向着半空的漆黑漩涡直冲而去,于此同时分座在四周的强者分分站起,腾空而去,混乱的气浪在火云湖的四周冲撞着,带起飘洒而起的水珠四散,把赶来看热闹的平民淋的全身湿淋淋的,不过却没有人在意这些事,每个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半空,看着一个个急飞而去的人影,大声的叫喊,双眼满是火热,是向往,是期待,是失落,无数复杂的情绪最终只剩毫无理由的宣泄。

圆台上的族长们坐在红木椅子上,因耗费太多斗气而显得苍白的脸对着台下无数混乱的人传来嘈杂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夕阳已经全部落下去了,四周挂满了火红的的灯笼,随着一个个人影冲进漩涡,台下的人们终于累了,停止了疯狂的叫喊,两三个人或是背靠背睡觉,或是几个人坐在一起互相聊着些有的没的,小孩们则聚在一起玩耍,或是追逐,或是吵闹,或是谁都不服谁之后的鼻青脸肿,或是一群人在灯笼下唱歌跳舞,忘记饥饿,忘记利益,忘记身边人是否认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因为他们都知道,过了今天又要每天生活在苦恼里,为了一顿饱饭,一枚金币,一言不和。

沉默不语的三人让圆台上成为了热闹的禁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凯斯左手不知何时拿出一瓶烈酒,不断的朝嘴里灌着,一地的空酒瓶滚的满地,洛西古,双眼紧闭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样,满头的白发也映的橘红,只有格尔坐在椅子上左看右看,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半空中漩涡还在缓缓的转着,不过却以变淡,只剩一个模糊的形状,眼看就要消失了,凯斯左手拿着酒壶送到格尔的面前,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栏杆边,趴在上面,看着说道“看啊,下面的人们多快乐,每年的大混战都是这样,疯狂的叫喊,放肆的玩闹一整夜,对于我们大混战是残酷的厮杀,对于他们确是一年中唯一的快乐时光,这就是普通人的快乐吧。”格尔一愣,抬起手,猛灌一口酒,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点点闪烁,墨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空气中还有清新的泥土与青草气息,缓缓的地下头说“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每当大混战时都背着家族偷摸溜出去,跟着城中的小孩疯,闹,然后还溜回城中偷米糕店的米糕吃”凯斯双眼微眯,好像陷入回忆说“怎么会忘,你还记得在那一年小巷的石头上我们分米糕时说了什么吗”说着转过身来看着格尔,双目相对一口同声的说“你是我一辈子的朋友,无论什么事都要一同面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是疯狂的大笑,最后,只剩低声啜泣,没了言语,两人都变了,在谁也没有感觉的时候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突然一声急促的破风声扰乱了两人的低吟,两人同时抬头,看着半空,一身紫色劲装,墨黑的长发随风舞蹈,一对宽大的紫黑色羽翼煽动,左手提刀,鲜血顺着刀身缓缓的滴落,奥琪静静的停在半空,看着两人,面无表情双眼微眯,身体一颤一颤的不知是哽咽还是虚弱,看了半天,最后只是淡淡的说道“老鬼,我走了”转身向着漩涡走去,宽大的翅膀一扇一扇的,缓缓的步入于漆黑,走着走着,与这片灯火辉煌的场景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一个远去的背影,萧索,冰冷,洛西古在这时睁开双眼,看着半空中远去的背影,不觉得双眼渐渐湿润,一切都是那么像,与那个早晨的背影一样,都是那么的宁静,那么的毫无情感。

从奥琪出现开始到他消失,格尔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没有说一句话,没有最后的给他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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