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长鞭第一次哭的撕心裂肺,自打出生她几乎没怎么哭过,北海族规严明,她身为下一任的继承者自当从小历练,虽为女子她也从不敢怠慢。
她尽力将所有事情都做到尽善尽美无需别人操心,只因父君自小教导需要依靠别人的人是弱者,她咬牙让自己不是父君口中的弱者。
直到遇见佑淼,她第一回知道那种被人保护着的滋味,她忽然间不想再成为强者了,她有了想要依靠着的人。
父君知道之后只道只要她勤加修行待到来日继承北海女君的位置他便不再干涉她所想,她为此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只为了早日能与佑淼共结连理。
好不容易她终于修成继任,哪怕佑淼一开始并对她无意,但是她琴涯绝不是那种轻易服输的性子,这么些年都熬了过来,她不怕再继续等下去,总会有一天佑淼会发现她是最适合他的人。
未曾想在她好不容易要得到他的心之时却冒出来一个南海楚歌,她以为这回同以往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也一样,只要她稍加压力,那便一定不能成事。
直到她从父君口中听到与佑淼有关的那一出闹剧,他居然想要求天帝赐婚。
父君铁青着脸责问她,她脸色泛白紧咬着下唇却无言以对。
她去东海找他却被拒之门外,她只好将那守卫的几个都给击退,才得以见他一面。
他低着头不敢看她,她明明有好多话要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她用他送她的长鞭将他的衣袍生生划掉大半,那半截衣裳悠悠坠地,她闭着眼睛不愿再看他,她终究还是不舍得伤他,哪怕半分。
他却又怎么忍心一次次伤她至此?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她的声音凄凉是少有的悲怆。
佑淼嗫嚅了好久却只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这个时候他着实再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她张了张口半晌才说:
“既然如此,我便去南海会一会你的那位心上人,你看如何?”
佑淼拦她不住只能跟着她一同前去,她御风飞行满脑子混乱,即便到了如今这时他都不愿意撒谎骗一骗她,大概只因她从未真正入过他的心上。
那次南海之行她与佑淼彻底撕破脸,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日她与佑淼形同陌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楚歌,若不是她,她与佑淼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往事纷纷涌入脑中,琴涯眸色愈冷催动手中的长鞭,楚歌来不及反应手中的苍玥剑已被琴涯的长鞭打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攻势未停,鞭影晃的楚歌眼花,一个不小心脸上就被划了长长一道口子,鲜血直流,疼得楚歌眉头都皱作一团。
眼前一片血红楚歌看着越发晕乎,想着她都这么惨了,云瑶怎么还不来搭把手啊,再不来个人她可就撑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平时还是积了点德的,总算是有人在琴涯下一道鞭子落下来之前拦住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被打的有的迷糊,晕过去之前居然看到了琉言。
还有那个有点欠揍但是现在看起来居然特别可爱的苍溟上神,因为他此刻正把琴涯就要抽在她身上的鞭子特别轻松的握在了手里。
以后一定要好好修习仙法,这是晕过去之前楚歌唯一的念头。
等到楚歌醒过来,一睁开眼睛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略微清醒,颤巍巍的伸手去摸脸上刚被抽着的伤口,摸了好几回都没有摸到,心下一喜,看来有人治好了她脸上的伤,终于不用毁容了,她甚感欢喜。
一个绿色的身影从门外闪进来,看见楚歌已经醒来,忙把垂下来的床帘收起在两边。
“神女您终于醒啦,这次可真是吓死奴婢了,北海女君怎这般猖狂无礼,简直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