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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漫长的等待,无声的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他叫黄乐晨,名如其运气,他无论做什么事,到最后肯定会失败。不过,他这一次却成功了。

初中时,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个性活跃,像是寒冬里的温暖阳光,初春里和煦的暖风,夏日里暴雨过后的彩虹。她几乎每天都很快乐,于是,她总是能够感染到身边的很多人,甚至是“坏学生”也会听她的话。她只要眉头一竖,想要捣乱的学生都会变得乖乖的。那时候,我相信,快乐是能够传染的,并由此带来一种“气场”的东西。

她的闺蜜这样对她说:“阿雪,如果我是男生的话,我一定会喜欢上你。”

阿雪的座位在黄乐晨的后面,这是班主任调的,同时班主任还给阿雪一个任务:看好黄乐晨,如果他上课打瞌睡,捣蛋,就给我怼他!

于是,上课易犯困,没事就捣蛋的黄乐晨的背部就经常受到外部挤压带来的疼痛感——被掐。

从这时候起,他开始讨厌阿雪,并且不时的给阿雪制造麻烦。

曾有一次,他用仿真塑料蛇丢到了正在认真写作业的阿雪桌子上,但这并没有吓到阿雪,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阿雪只是冷冷的说道:拿来!

因为结果出乎黄乐晨的意料之外,所以他感到很无趣,他拿开了小蛇,自己趴在桌子上玩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回头看了一眼阿雪,发现她的两个眼圈红红的,可以清晰的看到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从此,黄乐晨再也没有去吓过阿雪。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久而久之,整天吊儿郎当的黄乐晨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阿雪,但由于他很害羞,所以一直没有来一次霸道总裁般的表白。只是,在这以后的每一天里,他都在想方设法的让她各种开心。

阿雪和黄乐晨,一个是学霸,一个是学渣。学霸天天在学习,学渣整天的时间就是在逗学霸开心。

有时,学霸阿雪因为他发火了。他就静静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阿雪叹了一口气,说:你给我认真学习。每到这时,黄乐晨总是一脸不开心的拿起书本。

又一次,阿雪生病了,喉咙发炎不能说话,于是,回答问题的任务就交给了黄乐晨。黄乐晨第一次回答问题,非常紧张,拿着阿雪递过来的答案迟迟不敢举手。

被阿雪的笔不断的催促,他这才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语文老师愣了一下,接着说道:那好吧,下面就请乐晨同学读一下他形容一个古代书生的句子吧。

黄乐晨用心里想着:全班四十多人有二十多人举手,为什么偏偏就点了我?

第一被这么多人注视,心里是紧张的,喉咙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间发不出声。

这时,背后传来了阿雪嘶哑又温柔的声音:不要紧张,大胆说。加油!

此刻的黄乐晨,顿时受到了鼓励,自信油然而生、他定了定神,大声读道:

“一白衣男子立如松,背负双手。他目似朗星,眉若剑锋,面若刀削,刚毅冷峻。长发不束,随风而舞。其立于朝堂之上,大殿中央。满朝文武百官因其气场,皆自愧不如,连那龙椅之上的当朝皇帝,都有点妒忌。但来人乃是本届状元,自己皇妹托付终身之人,可不好故意开口贬低他。”

这样的一段话,形容一名书生未免太过霸气,夸张。阿雪不愧是学霸,这样的回答,不仅让全班同学吃惊,更是让班主任感到震惊。

许久之后,老师才反应了过来,拍手连声叫好。同学们也纷纷鼓掌,黄乐晨面不改色,正要准备解释时,被阿雪用笔戳了一下。他回头看到阿雪摇了一下头,也就没有在说什么。

在这之后,黄乐晨逐渐开始热衷于为阿雪答题,直到那一天的出现。刚大学毕业的语文老师,有点古灵精怪的出了这么一道题:请用一段话形容你内心深处那个人的样子。

老师让黄乐晨来回答,自从被老师赞扬过之后,黄乐晨不仅胆子大了起来,还对语文产生了兴趣。所以,他这次并没有使用阿雪递过来的答案。他清了清嗓子回答道:

“她像是寒冬里的阳光,初春时扑面而来的暖风,夏季雨过天晴后的彩虹,又似中秋夜里高挂的皎月。她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仿佛能透视一切,甚至…人的内心。”

阿雪这个时候才开始发现,自己在生病期间,黄乐晨已经变得与众不同。刹那间,她稚嫩的心快速的跳动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天天惹他生气的男孩子了。但是年少懵懂、又倔强的她,并不允许自己产生这样的情绪。因为现在自己的首要任务是读书。

不得不说,女生在这些时候,明显是比男生更加理智。

阿雪想,等到自己读了大学,才可以和他在一起,对于黄乐晨的屡次暗示,不是阿雪看不懂,而是她故意选择回避。在这之后,阿雪经常会督促黄乐晨把心多放在学习上,但是,黄乐晨对于阿雪对自己的暗示多次无视,心中怅然若失,他在心里多次这样想:阿雪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毕业聚会,在KTV房。有人欢喜有人悲。

黄乐晨,如同他的姓名一样,他的中考黄了,结束了他的读书生涯,他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一边饮酒,一边看着一反常态的阿雪。

“啪!”阿雪的一个巴掌拍在了黄乐晨的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阿雪在那天晚上,给了我们全然不同的一面,醉酒后的她嗨曲热舞。突然的一个巴掌拍在黄乐晨脸上,吼了一句只有黄乐晨以及坐在旁边的我才能听清的话语。

女生们一起来拉开了阿雪,面对任何事情都坦然视之的黄乐晨,在此刻,脸上却挂着两行清泪。

聚会草草收场,黄乐晨骑着摩托车载着阿雪,要将她送回家。夏季的凌晨下着细雨,阿雪抱着黄乐晨的腰,靠在他的后背睡着了。

那晚,黄乐晨骑得慢,怕打扰了阿雪。

在黑暗的风雨中,黄乐晨对着正在熟睡的阿雪说:

“唉~也许,我不会再像喜欢你一样去喜欢别人了。”

到了阿雪家之后,黄乐晨将阿雪叫醒。他们两人相视了很久,黄乐晨始终是没有用去做一次表白。他总是这么临阵退缩,因此错过了这次表白的机会。或许,就这样错过了在一起的机会。

从那以后,阿雪与黄乐晨便很少联系了,一个在忙于读书,一个在忙于赚钱。

而我,从毕业到现在,一直与黄乐晨保持着联络,总会听他说着自己的世纪,包括他又搅黄了什么事。

在他的这几年,也并不是没有谈恋爱,只是还没有等到他开口,便被拒绝了。就算是开口,一句“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便打断了继续交往的路途。

不过,他倒是有一场算是真正的恋爱,不过,在不久之后,女孩主动提出了分手,女孩说:“我在你身边,却仍能感受到你的孤独,我知道你并不是真正爱我。”

黄乐晨知道她说的是对的,所以没有任何挽留。

他这几年凭着自己的经验,进了一家公司,待遇还算不错。他经常会找我一起喝酒,谈着自己的故事,谈着自己的经历。

对于自己生日都记不清的他,从喜欢阿雪起,就将她的生日写在了手机日历上。

所以在每年的七月二十八号,他的手机都会想起闹铃,备注:可爱阿雪的生日。

这个时候,他总是会在二十八号零点送上早已编写好的生日祝福语,尽管早上只会收到“谢谢”两个字。

我曾经问他:已经没有机会在一起,却为什么不把她的生日删掉?他说:“我也想啊!可是这手机日历到底哪里删日程?还有,每次想找方法删掉,结果都会给忘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还是直接把手机给换了,这样就不会再提醒你了。

他说:不用了,因为在不知不觉中,阿雪的生日已经被刻进了脑子里,就算删了手机的记录,也删不了脑子里存在的。

今年的七月二十七号,他像往常一样,将早已编写好的生日祝福短信发给了阿雪,这次,阿雪居然回复了!

雪:谢谢。

雪:能告诉我你的生日吗?我想回礼给你。

雪:哦!对了对了!还有地址哟!

看到信息的那一刻,黄乐晨愣住了,过了一会儿,黄乐晨自嘲的笑了笑,回复道:

“我的生日差你二十四天,八月二十三,期待你的礼物呐”

二十四天后,黄乐晨请了假,呆在家里等着快递员,将预期的礼物送到。

也不是多长时间的功夫,期待的门铃响了,黄乐晨跳了起来叫到:来啦!

他打开了门,眼睛忽然被眼前的场景湿润了。

门外,是许久不见的阿雪,如今的她,已经有了成年人该有的特征,昔日小姑娘,如今也早已是亭亭玉立。那时的我突然发现,黄乐晨目似朗星,眉若剑锋。

无声的哭泣,无言的相拥。

许多话语,都包含在这迟到已久的拥抱里。

他的一生搅黄了许多事情。希望这一次,不要再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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