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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仙之子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光阴如飞箭在人们不经意间飞速而逝。眨眼间,一年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去了。

落双城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街道上的人流依旧像是潮水般络绎不绝,妇女的叫卖声,老汉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落双城欣欣向荣的商业景象。

忘川河畔仍是那些洗衣、淘米、妇女的天堂,青涩少女则在忘川河私会着情郎,在落日余晖的见证下彼此许下约定三生的诺言。

一切依旧,只不过少了两个少年郎在落日前苦守河旁的展望,少了那一身青衣少年在获得葫芦后嘴角微扬的面庞。

江离消失了,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江家兴师动众苦寻了他一年,几乎翻遍了整座落双城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发现江离的影子。

“嘿,看那!又是江家的人马。”酒馆中的一位食客一便挖着鼻孔一边对着旁边的老汉乐呵道。他的神情中透着些许幸灾乐祸,头上仅存的几根头发在微风中不羁的飘扬。

“我说秃子,江家大少消失这事你怎么看?怎么说你也在江家呆过一段日子。”老汉袒胸露乳,乱发皮蓬毫无形象,一口黄牙像是镶了金。

“去你大爷的!你才是秃子,你全家都是秃子!没看见我头上还有几根头发吗?”说罢,他小心翼翼的撩撩为数不多的发丝,然后才在老汉鄙视的目光中缓缓开口:“说是消失,我看那是消逝还差不多。”随后秃子还满脸可惜的摇了摇头。

老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登时他讨好的捏了捏秃子的肩膀道:“秃哥,你给兄弟说道说道这是咋回事?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

“我可告诉你,这事我也是听在江家的几个哥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你可别乱说!”秃子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道。

“那肯定的!兄弟能坑你不成?”老汉一拍胸脯保证道,顿时乳花乱颤令人缭乱。

见到老汉的保证秃子才小声的凑到老汉耳旁慢慢絮道:“听江家的人说,这江离并不是江汉的亲生儿子,传闻他是仙人之子被强行寄养在江家的!”“这怎么可能!”老汉惊叫。“嘘,小声一点。”秃子瞪大了眼急忙捂住老汉的嘴。“呜呜呜”好大一会,老汉才点了点头示意秃子将手拿下来。

“怎么可能!江离是神仙的儿子?”老汉表情呆滞,嘴巴张的老大似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刚开始我也不信啊,不过你想想,这世上哪有空穴来风的事?若非如此江家这么紧张江离干嘛,偌大的江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少爷。还有你可知道,江离这些年在江家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在江家的地位比起猪狗还不如呢,若是亲生父母谁会每天虐待自己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

“还有这等事?这可是惊天的大密事!”老汉感觉自己被惊懵了,他捂着嘴有些石化了。

“这还不算完,听说江离的侍者被江汉杀掉了,江离要与江家不死不休!所以,我猜江家有可能把江汉做掉了。毕竟他可是神仙的孩子,若是让那个神仙知道他在江家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那江家还不得玩完?”秃子继续爆料……

江家侍卫们来去匆匆,他们穿过了一条条街道,翻遍了一条条巷口,在寻找江离的影子。他们将落双城搅得满城风云更是使江离这个名字就像长了翅膀,传遍大街小巷,人尽皆知。短短一年江离成了落双城居民茶前饭后必谈之人,有的人猜测他被神仙带走了,有的说几天前看到他的尸体了,还有的说他被江家杀了,总之各种说法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就在人们的种种猜测下,江离却深处在一个世外桃源中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静,如泰山崩于前而心神不动;动,如惊雷炸于天而碎敌心脉。奔雷拳要聚全身真元于命门,经过萃取提炼覆盖在拳头上再瞬间打出,就可以造成极大的杀伤力!”

一名穿着青衫的老者手把手的教导着一名少年。老者演练了一套拳法,虎虎生风,出拳时拳头上布满满蓝色的闪电,隐隐带着几分雷电的威慑力。

“爆!”老者喝道,顿时一道雷光从他的拳中冲出击中了不远处的巨石。

“轰!”

一声巨响,随后巨石直接爆碎,变成无数灰尘飘洒在半空,一股无形的风暴从爆炸处传来将那名少年掀飞,但老者却静立在原地纹丝不动,甚至连衣角也没有褶皱。

这少年正是被人们津津乐道的江离,而老者则是那只从忘川河中爬出的巨龟,楚河龟。

“好厉害!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这种程度!”江离从地上爬起,他盯着巨石爆炸的地方喃喃自语。

一年前,他被楚河龟救下,并施以秘术带到了忘川河底。楚河龟向他保证只要江离跟着他认真修炼,他就会想办法复活清风,让他们主仆重逢。

“还不会走,就想学会跑?”楚河龟看着江离皱了皱眉不悦道。

“楚爷爷您说过只要我修炼到您满意的程度,您就会将清风复活。所以,我想赶快强大起来。”江离的脸上泛起苦涩,他倔强的盯着楚河龟道。

看到江离的样子楚河龟的内心起了波澜,他知道江离为了让自己满意没日没夜的修炼,也无数次看到江离每次力竭到即将倒下却凭着顽强的毅力苦苦支撑的样子,看到挥洒汗水却只为复活清风的真挚友谊。如此,即使他再严厉也不忍在训斥江离了。他叹了口气道:“修炼本就是夺天地造化,抢万物灵气的道路,每一步都必须脚踏实地,扎实根基,不得好高骛远,否则将会真元互冲,轻则走火入魔修为尽失,重则身死道消回天乏术!”

“我知道,所以我会付出别人数倍的努力。别人修炼一个时辰,那我就修炼两个时辰、三个时辰,甚至更多。只要能救回清风,即使是走火入魔我也心甘情愿。”

“哎,孩子。何必要这样折磨自己呢,我已经以莫大的真元将清风的肉身封存在冰晶中,他的魂魄也找全了。只要再有还魂丹,我就可以将他复活,不急这一时的。”

“爷爷,对我来说您和清风都是我的亲人,我也希望我像个普通孩子,可以有个温暖的家,有个疼爱我的个爷爷、哥哥。清风更是为了救我才被那个恶魔杀死的,所以我修炼不仅是为了救清风,我也是为了报仇!”江离的眼睛有些赤红,他紧攥着拳头默默注视着一个方向,落双城江家。

“孩子,不要被仇恨迷住了双眼。最起码江家是现在的你所不能招惹的。他表面上只涉及凡人的产业,可暗地里却经营者修仙者所修炼的资源!据我所知江家的老祖已经达到入灵境的修为,而你才刚刚脱凡。如此大的差距不是你拼命修炼就可以弥补的。”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自从清风被杀后我便立誓与江家不死不休。如果不是遇到爷爷您,恐怕我也已经不在人世了吧!”说完,江离的脸上又充斥着黯然、神伤。

“哎……”楚河龟不在言语,他拄着拐杖缓缓离去,临走时看了看江离倔强的脸庞欲言又止,愣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告诉他。“也许,不告诉他是最好的选择,他终究是个孩子啊!不应该在走上那一条不归的道路……”

楚河龟走后,江离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心中的复杂情绪,随后他演练起楚河龟交给他的奔雷拳,一遍又一遍,一招又一招不厌其烦。

楚河龟曾经告诉他这个世界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难么单纯,这个世界是由人、妖、魔、仙等各种种族组成,世界的法则规划了他们生活的地域范围,而落双城正处于人族的边缘地带。这里混杂着妖,魔、甚至是仙。只不过碍于规则的束缚,他们只能躲在特殊的空间中不能出来活动罢了。

正如楚河龟这般只能生活在忘川河底,一旦出世便有可能会被天地的反噬灭杀掉。因此平日生活在落双城的只有凡人和有限的修真者。一旦有人修炼到这天地的界限,他们就必须踏入修真者的世界,面临更广阔的天地。

“看来,我还真是井底之蛙啊!既然我不想被这个世界左右,那么我就要强大到左右着这个世界!外面的世界你等着我,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你!”江离不愿这一生再平淡无奇下去,他要修仙,他要变强,他要改变一切。

“脱凡、入灵、开神、筑桥、通幽……你们等着我,等着我……”

夜色落幕,忘川河底也渐渐被黑暗笼罩。四周一片漆黑,唯有一处有少许蓝色的弧形电光在闪烁,那是江离在成仙的路上所迈出的第一步。

“奔雷拳,喝!”江离在黑暗中咆哮着、演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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