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正因为听不见他们的对话而提心吊胆,那狂妄得近乎愚蠢的老大为我解决了难题,只见她听了海婆老四的话后顿时冲天大笑,满脸不屑地复述了一遍海婆老四的话:“哈哈哈,你说他们会傻到隐匿在我旁边,我一个感应他们就全玩完了!快去远边的地方找人,别在这里不懂装懂,我还不知道你是在趁机偷懒吗?快,快,快!”
我听了那老大的复述暗暗心惊,若不是托这海婆老大的福,要是换了个聪明些的听了那老四的建议,估计我们今天,凶多吉少!
那海婆老四欲言又止,猛地叹了口气,微微地摇着头,满脸的沮丧之情。眼看着她在老大的呵斥下渐渐走远,我心里那提起来的心,慢慢地又放了下去。
那海婆老大让周围辈分比她小的海婆都干活去了,自己一个人优哉游哉地坐在了那海王布下的阵法之间,看着地上一个个的坑坑洼洼,暗自冷笑嘟囔着:“这群傻小子,我们跟丢了,自己到是自己显出了原形。”
我看了看分布在不远处,零零散散搜找我们的海婆,凭着漠灵对灵天阶速度的描述,测算着那一干海婆跑来的距离。
然而一算之下,却不由得让我的胸口猛地一堵,我们一大群人还拖着昏迷的大胖,一分钟顶死冲出一千米,而那群海婆,算是最慢最慢的情况下,一分钟也能轻松借助灵力冲出一万余米的距离,这种小学生都会算的问题算下来,如果等他们人都到齐了,就算得手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又得被海婆给抓住。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在心中兀自叹了口气,难道真的要就此结束,不再扩大成果?
思前想后,时间已经由不得我的一时半刻的犹豫。
我一咬牙,用手肘轻轻地碰了碰一旁的漠灵,打着手势示意她:“丫头,就现在吧,快,快出灵力,触动那机关,那海王要是有点能耐的话,这海婆老大不死也得半残废。”
丫头看了看远处还没聚拢起来的海婆,蹙着眉头回道,也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儿,“别急啊,她们人还没有凑齐呢。”
“就是,就是。就这么一个傻瓜肥婆,太不解恨了,一窝端了多爽快!”光头看了看我和漠灵,了解了情况之后,果断站到了漠灵那一边去了。
“来不及了,等她们全聚起来了,我们绝对没有把握全部炸死的,到时候,我们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我看了看那原处已经快临近搜索尾声的海婆和侍卫们,焦急地打着手势。
漠灵皱着眉头,犹豫不决地按住了体内的灵力,眼中有着一股犹豫的神色。
一旁的野人见了,也不说话,猛地甩手就是一抹浓郁的灵力,那灵力猛地在珊瑚群中闪现,顿时惊动了那海婆老大,那海婆忽的站了起来,满脸惊诧地望向了这边。
那野人突然嘿嘿一笑,趁着那海婆唤出体内灵力的空隙,猛地就将那手中的灵力猛地甩向了海婆——旁边的海王阵法。
“来者何人,是不是之前那一群傻小子……唔,你们在干什么!?你们疯了!?那是海王的阵法!你们敢……咳咳,敢动?”那海婆一看见这里的灵力,脱口就轻蔑地冷笑道,但是当野人甩着一抹灵力飞向了那海王阵法的时候,她的面色猛地就变得苍白,怒瞪着珊瑚中的我们吼道,心里大惊之下,连句话也说不好。
“这是送给你的大礼!海婆女士,请签收!”我冲天哈哈大笑,猛地站了起来,看着那满脸苍白转青的海婆,戏谑地鞠了个躬,背上大胖拉着海盗,在野人、漠灵和光头的灵力驱使下,忽的一闪就冲出了几十米开外,把那海婆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还不待我们跑出百米,那阵法猛地就启动了,周围一整片的海域一阵阵地颤动着,极其不稳定的毁灭气息在海水中逸散开来,猛地一道声若雷霆的响动,震天动地——是那野人的灵力轰击在了阵法上。
就像一滴冷水滴进了满锅滚烫的热油中,那阵法猛地爆裂开来!声震整片广袤的海之大地,万物被那强大的威压而屈服,颤抖地跪下俯首而听判决!
噗的一道沉闷的响动,以那阵法为中心的方圆十米,顿时化为了一片血水和粉末!珊瑚、鱼群、蟹虾,一切的一切化为一片虚无,甚至连浑厚的土地,也瞬间消散了一大片!整片澄澈的海域顿时被搅得极其污浊。
听到这声响动,我禁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一片血红彻底遮盖住了那海王阵法的四周,完全看不出那海婆的死活和任何的伤轻伤重。
“坐稳了。”一直沉默着的漠灵突然回头看了我和铁手、海盗等一眼,猛地甩出了一抹灵力,将我们盖在那灵力之中。
海盗被那灵力盖得一阵气闷,忍不住敲打那灵力盖在,低声地抱怨道:“坐稳了?我们也没这么弱吧,还弄个这么厚的灵……”
海盗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后半句顿时被淹没在了一阵一阵的余波轰鸣之中,我只感觉一阵极其强劲的力道顿时穿透了那漠灵设下的灵力,顿时打在了我的背上,阵法的余波!我猛地喷出一口淤血,心中默默地念叨着。这威力恐怕是阵法中心威力稀释了数十万倍才形成的与阵法中心相对十分微弱的攻势,可就是这无意的余波,仍然震得我们几个人,齐齐突出一口淤血,这仅是海王设下的阵法,海王的本尊实力,又该会是如何的恐怖?
望着那凡人难以想象到的阵法威力,我突然感觉心中涌起了一股激动,那是世界万道中的阵道,我第一次接触,为何产生了一点点的共鸣?难不成,我是那绝世出的天才?我心中猛地闪过好几个念头,最后还是苦笑着晃了晃头。
“绝世天才又如何,我的道,又究竟在哪里?”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但那强悍的阵法却始终印在了我的脑海中,怎么忘都忘不掉。
逃窜的时候,我端坐在里头,脑中不断地问着自己,道是什么,顺心又是如何?兵祖,我,真的没法参透您的话。
我想了想过去十几个日日夜夜的参透,暗自叹了口气。
我看着方圆十里,一阵浓郁的血雾从阵法中心的一片深红慢慢淡化到外围薄薄的一层,周围十米开外基本上看不清人影,我看了看后头,并没有看见那几个剩余的海婆的追杀,心里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还不待我彻底安下心来,猛地一旁就冲出了一道鬼魅一般的身影,瞧那隐隐约约的身形,竟是那海婆中的一员!
我心里恍若一阵惊雷轰轰而过,这迅猛而快速追击的海婆将我心中淡淡的一层对海婆们的轻蔑彻底打碎,将对手看得太白痴的人,自己也是个白痴。
所幸,这么一层笼罩了十里的血雾遮盖了我们逃窜的身形,海盗的身形在灵力内被颠得东倒西歪,一声声地抱怨着。我看着外头慢慢变淡的血雾,心里不由得一紧,眼前精光一闪,猛地拉住了全速前进的漠灵和野人,神秘地一笑,指了指与我们现在完全相反的方向。
漠灵面庞上顿时又笼罩了一层不解,想了一会儿,突然和野人对视一笑,调转了方向,朝着那血雾的最深处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