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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时光若都知道

蓝天,白云,微风,一米阳光。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1点,从没计划过的周末,睡意惺忪的看了看电话,完全没听见的未接来电,一通通查看之后,拨了过去。

“你还没起床嘛,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哥2点的飞机,有时间去机场吗?”他们之间的谈话没有一点感情的存在,即使同在一个屋檐下,几乎零交流,一惯的交流方式都寄托在手机上。

林悸舒展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没有。”总是比自己挂断电话的速度还快,不绝于耳的“嘟嘟”声响,放空片刻,继续入睡。

机场川流不息的人群,老远便望见了他,故装矜持的嫣然一笑,仍旧不能掩饰满心的喜悦。云习珊紧张的撮了撮自己的裙摆,千万次的用手机确认了此刻妆容是否得体。

热情的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高富帅的气质散在人群异常显眼。阳光,高文凭,多金,帅气,几乎是国民男朋友的优异代表。

放慢脚步尽量合着云习珊的步调“等很久了吗?说过不用来接我的,我爸都叫了司机在等我,太阳真大。”

摸了摸晕晕泛红的脸颊“我很空的。”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愉快的交流,在他的面前,老师应有的睿智与理性都消失殆尽,像个小女生一样扭扭捏捏的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无人接听直到关机,林悸耐心的蹲守在云习珊家门口,不经意间翻出了通讯记录里的联系人,发呆片刻,拨通之后很快的挂断,不出所料的回了过来,傻傻的望着响个不停的未接来电。

相隔1年之后的第一通通话,彼此沉默了10秒。

“太阳好大,你在干什么?我准备去吃我们高中学校旁边的那家卤肉面,要一起吗?”立度风声音微微颤抖着。

瞳孔渐渐的放大,来回摆动着手中的书包“不用。”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和林叔叔约好了,我回家收拾一下来接你。”每字每句都说的略带忐忑。

“到时再说吧!”林悸没有应有的问候话语,冷漠的果断挂了电话。

时间以为会冲淡的一切,却还是让人铭记于心。

在餐厅门口不期而遇,短暂的眼神交接,进入预定好的包间。林业一直接着电话,她一直低着头玩着手机,本应该看到的亲密与和谐,展示出来的却是一片死寂与陌生。时间滴答的流走着,该是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忍受父女彼此间如此冷漠的相处之道。

林业一把抱住了刚入视线的立度风,两人过分亲密的寒暄着,林悸伪装的多么冷淡,还是掩饰不了眼神间流露出的丝丝失落与羡慕,死死盯着随后出现的云习珊,满脸困惑的望着三人异常熟络的打招呼。

立度风小心翼翼的将握的有些发烫的礼物放到了林悸旁边的椅子上“在美国帮你搜集到的宝马系列超级摩托车全款机车模型,这些都还挺难找的,幸好我一个朋友也是机车爱好者,所以,他说等他下个月去联赛回来,可以给我寄一个联赛的机车模型,他现在正在搜集。”

“你不会讲话吗,每次都是那什么表情,他是你哥。”面对始终一声不吭的林悸,林业每次也只能以发火收场。

餐桌上的他们都热闹非凡的谈论着,仿佛与他们的欢乐格格不入,林悸低气压爆棚的吃着。立度风想尽量迁就林悸,以至于她可以不那么自闭,恰当的融入集体,尽管多方尝试,仍旧以失败告终。

林业因为忙于工作提前离开了,提着立度风送的礼物,林悸的步伐放的很大,似乎想赶紧的逃离这个餐厅。

“林悸,你准备去哪里?”立度风适当加快步子赶上了她“今晚不去赛车了吧,我在美国和我朋友一起看了很多场比赛,就会想起你,每次都很自豪的告诉他们,我妹骑机车也超厉害,比赛经常得冠军。”

地面有些滑,高跟鞋的缘故,云习珊不小心扭到脚的刹那,立度风和林悸几乎同时伸出手拉住了她“谢谢度风学长。”

林悸轻轻的松开了手,她看着他的眼神总会让自己的心里很堵,那一脸的娇羞,那一句感谢,第一次被云习珊忽视的感觉很不好受“我送你回去吧,云习珊,也挺晚了。”

云习珊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看立度风,仿佛在眼神交流着什么讯息。

“你脚都扭伤了,还不想去回去吗?”林悸突然憋了很久的小情绪开始爆发,眼神流露出的怒火和失落是无以言表的。

一直紧紧的握着立度风的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没事啊,只是稍微扭了一下,待会儿就好了,度风学长说想要到处逛逛,我们陪他走走吧!”此刻,仿佛云习珊的眼里只看得到立度风,在他面前所有的逻辑与理性都没有了,所以,当女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时,智商常常会随着对他的喜欢程度而逐渐降低,直至变为负数。

五味杂陈的内心世界,多想执拗的将云习珊从他身旁拉走,但是她没有,脸色越发难看“随便你。”强硬转过身的那片刻,眼角有些泛红,那种被外界抛弃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她一直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渺小的自己、飘无可倚的自己,过去再努力,却还是会被人轻易的代替,哪怕是一丝的归属感都给不了吗?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赵灵儿最为珍惜极为感谢李亦这几年的温暖陪伴,努力迁就自己,包容自己的任性,躺在他厚实的肩膀上,总有一种幸福超越一切的感觉。

“亦哥哥,你以后都要听姑姑的话,一定不能在学校惹是生非的,乖乖的学习,等到毕业了,就一定要好好孝顺姑姑,就像我也一样要孝顺婆婆一样,她们真的好辛苦。”

疼爱的挠了挠灵儿的头发“我们灵儿越来越啰嗦了,已经说了不下一百次了,我要努力学习,以后好好工作,养我们一大家子。我是李亦,你估计一辈子都再也找不到这么优秀的男人了,好好珍惜啊!”

夜已深,散步的行人越来越少,看着她冲着自己跑过来的时刻,林悸故意转移视线,童真的旋转着方向盘,直到她坐到了副驾驶。将车子钥匙扔给了云习珊 “车子已经修好了,不会出问题了,要去哪儿没车也不方便,有什么事电话就好。”顺势解开了安全带。

“林悸,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我觉得每天坐公交车也很方便啊,一直用你的车也不好的,所以。”

“怎么就不好了,什么叫做麻烦,你怎么了,现在怎么就麻烦了,以前都是这样,现在怎么就让你觉得麻烦了。”越发暴躁的脾气,越发生气的口吻。

云习珊努力挤出一丝暖人的微笑“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觉得特别麻烦你啊,我们是师生关系,你有看到别的老师开自己学生的车嘛,你就算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可是我是一个老师,我很在乎。”

“我跟你讲过不要去在乎别人的想法就好,世界上也没有人能够做到让每个人都满意,为什么就一定是现在觉得特别麻烦,为什么一定要是今天 ?”林悸失落的小眼神令人疼惜“在你快要摔倒的那一刻,你牵住的是他的手,我们认识多久了,在你心里,我居然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你当然会觉得麻烦,云习珊。”

云习珊伸过去的手被大力的推开“我们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比我们还早,我们都是朋友,我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右边会比较安全。”

“然后呢?”林悸突然淡然冷漠的回答着实有些渗人。

“林悸,你一直这样内心封闭着,只会让身旁的人备感疲惫,你对亲人的态度该会让他们多失落与难过,没有人能够走近你的心,你不开心,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开心。你能不能成熟的学会换位思考,站在别人的角度想想,别人用你的处事待人态度来对待你,你会怎么想?立度风有多关心你,你爸有。”

“我从来都是这样,我从没勉强谁留在我身边,本来我就那么的让人讨厌,不喜欢就不要待在我身边。”林悸使劲够着后边座位上的书包,摔门离开了。

等待的感觉仿似已经渐渐淡忘,一年前的感情还在,一年前的少年还在。

老远便看见了停在家门口的车,那个少年,一年前总是默默无闻的暖心守候的少年。

将从小到大一直钟爱的草莓蛋挞递给了林悸,思绪仿佛被拉回了一年前的所有日子,永远不分对错的宠着自己,任何一个意外,他总会出现。可惜从十岁开始的怨恨早已根深蒂固,纵使他再暖心再情深,还是改变不了林悸对他的冷漠与厌烦。他的内心足够强大,强大到无论她讲的话多难听,做的事多伤人,他都一直不弃不离的陪在左右。曾经带着满身伤痛与不舍离开,只因为想去找到世间最好的良药,帮她治愈从十岁开始腐烂的伤口。

“林悸,你过得有比以前快乐吗?”立度风放下没被理睬的草莓蛋挞。

即使在微笑,都让人感觉她很难过,看着立度风越靠越近的手,林悸迅速向后退了几步,力量悬殊的缘故,被他用力的拥入怀中,怎么推攘都没放开的意图“从今天见你的第一面,我就想紧紧的抱着你,林悸,你没有很快乐吧,你没有长胖,和叔叔的关系没有变好,还是孤单单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林悸,我一年的离开并没有让你变得更好,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了,永远不会,你孤单我守着你孤单,你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我就一直守在你的门外。哪怕某刻有那么一点想我,我都会死命的跑到你身边,我再也不要离你很远。”

没有在推开,没有讲话,没有煽情的感动落泪,麻木的被立度风拥在怀里,甚至连少有的微笑都没有。

时间并没有治愈什么,只是将伤害不限制搁浅,将原本靠近的心无限制拉远。

温暖的拥抱被老远打过来的灯光折散,立度风松开手赶紧拭干眼泪“林叔叔,这么晚才回来?”礼貌的上前帮林业拉开车门。

慈祥的微笑,亲热的拍了拍立度风的肩膀,瞅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林悸“最近都比较忙,进去吧,家里去坐着好好聊聊。”

林业如此这般温情的话语,总觉得哪里刺的生疼,林悸全然不顾一直回头召唤自己的立度风,脚下仿佛注了铅似的一动不动。

在原地不知放空了多久,推开家门,望着客厅里谈笑风生的他们,林悸径直走向楼道。

“林悸,你哥刚回来就一直牵挂着你,难道你就不应该留下来陪陪他,一起聊聊天嘛?”自己的威严一再受挫,林业有些怒火中烧“林悸,你给我站住,立刻给我过来坐在这里,你读了多久的书了,连基本的对人尊重都还没学会吗?”

已经忘了这是第几百次,每当他一味的怒骂时,她不会顶嘴,不会生气,安静的站在原地,低着头,像个呆立的死囚面无表情的放空。

商场上唯舞独尊、无所不能的商业精英---林业,他的智慧与情商对于林悸总显得苍白无力,自己的言语没有丝毫的威信,她不反抗也不争论,始终像颗植物一样满含低气压的站在那里,每次怒火被逼到燃烧到极致,然后心痛至极的死命忍下来,无论你讲的在多,之于她就像空气一样毫无作用。

“林悸可能比较累了,想睡觉了,下次又聊吧,也比较晚了。”立度风眼疾手快的拽住了想要冲向林悸的林业。

满眼充斥着愤怒与失望,林业语气变得更为强硬“她成天就只会睡觉,能有什么事情让她累,活了20多年唯一不用教就学会的也只有睡觉,她这样我真不知道像谁。度风,你找个时间带她去医院看看,我想她肯定是病了,活的像个神经病。”

死死咬住的下嘴唇微微颤抖着,逐渐泛红的眼角,林悸的裤脚被自己的手越拽越紧“我本来就有病,从没说过痊愈过,我本来就一无是处,我也不想给你丢脸,遗憾的是我妈嫁给了姓林的你,最为可悲的是共同生下了姓林的我。”

“算了,林叔叔真的很晚了,我以后很多时间的,都休息了吧,林悸回房间睡觉吧,我也要回家了,林叔叔我从美国给你带的礼物忘在车里了,我们一起出去拿吧!”温柔的拖着林业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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