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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绝境逢生

我把妹妹摇来摇去想把她摇醒,她不肯醒,我只有多踹她几脚,依然一点用都没有,我只有往她脸上撒一泡尿,尽管这尿本来是给自己喝的。我的天,这样都不醒,再不醒,她就真的要死了,这里又没有点滴给她打,她怎么补充能量啊。我借着明媚的月光把死尸的身体剜出一块肉,顺便接了一手掌的血,我把妹妹的嘴巴捏开,往里灌了一点血,希望她会把这唯一的液体吞下去,不然真的死定了。我知道你们肯定不喜欢我描述这样恶心残忍的画面,但有时候是没办法的,就像姚贝娜确确实实死了是不争的事实那样。

这不好念头果然成真了。我是最讨厌世界这样子对待别人,美好的梦想不让你实现,能够让你痛心的忧虑偏偏成真。

这女妖还是没气了。我现在只希望她死就死的彻底点别在我埋她的时候死而复生吓死我。

我挖了一个挺深的沙坑,把她丢进去,然后用沙盖住。等我完事之后,那个死尸也被沙盖住了一大半,我赶紧把她弄出沙面,好好饱餐一顿,然后思考接下来要干什么。

说实话,只要我有体力,在一天之内逃离这个沙漠根本不是难事,但问题是姐姐生死未卜,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这个沙漠,还是在这个沙漠的某个地方等着我,如果我就这样一走了之似乎对姐姐太过残忍,姐姐陪了我十年,我妈养了我六年,阿直陪我流浪了四年,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都不在我的身边,我该何去何从。我发现即使我活了下去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不如给自己一个目标,将她找回来,不管是生是死。

我决定继续往西方走,如果找不到姐姐,找到阿直也好,然后再也不会中原,就在这条件极差的昼夜温差极大的荒漠生活直至死去,至少我还能看见阿直这个曾经和我吃了一只我们以为吃了就会很厉害的鸡。

我一步一步地踏在沙漠上,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把我的生命印出来,然后又随风带沙轻轻一吹,一切都不再有痕迹,所谓活过的痕迹,不过是历史上的斑斑点点,因为我有密集型恐惧症,所以我觉得这所谓的痕迹是一种很恶心的东西。我只希望一路向前,向前,希望前方是我的归宿,希望我能找回我的亲人。

几天后,我走到一片绿洲,那里有几户人家。那里之所以能够成为绿洲是因为有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湖,湖水从哪里来我也不知道,但原住民的样子很古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们普遍很高大,我站在他们面前就像小牛看着老牛。他们都是牧民,但一个年轻人都没有,他们说年轻人都到中原打工去了,因为沙漠化越来越严重,所以年轻人都觉得这片土地养不了他们这一代人。我说也有道理,没草养不了羊,没羊就什么都没有。好像好简单啊,一听就懂了。

我在那里住了几天,在我蓄足精神后我打算要离开,我已经走了不远的路,当我有点不舍地回头看时他们似乎很激动,全村的人都走到外面,一大群羊也不知道是吃草还是看人类的热闹,说不定是人类看羊群的热闹我也不知道,我想,不管是什么事都不关我的事。我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不知道为何我在这种时候还会有这种好奇心,是我太过八卦了还是什么的,然而我抑制自己,劝自己别总是看人家的热闹很容易惹祸上身的,可是说不定会从中得到什么信息,从而得知姐姐在哪里。

我停下脚步,转身秒到绿洲。我就躲在仅有的几棵树边观察他们,他们似乎在围着什么东西,他们唱歌又跳舞,呼啦啦呼——啦啦啦呼啦啦,哒哒哒啊——哒啊哒哒哒啊啊——。如果我也加入其中说不定我立刻就能知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了,但我跟他们说我今天就走了,况且他们有些人就是看着我走的,我突然间回来会不会引起误会呢。我想,我就说我觉得我落下了什么东西不就行了。好,就这样决定了。

我加入他们,和他们一起跳舞一起唱歌,我隐约看见这群人围着一对青年男女,这对男女是谁,为什么值得那么高兴?不是说年轻人都走了吗?就是说有一对年轻人回来了然后大家欢欣雀跃了。

我向后退了一点,纵跃一条,在短暂的时间内我专注地看着那个女的,我很肯定她不是姐姐,她跟这里的人长成一个饼样,我有点失望,但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所以我这次真的下定决心要走了。只希望不远之处再见绿洲,然后再见人,最好发生姐姐一路奔逃被当地某个人救了这样的事情,也最好救她的是个女的,这样她就不会被她救的人群爱,就算她是个同性恋,我知道姐姐肯定是个喜欢帅哥的女人,所以这样的情况是我最想要的。

我从他们之中抽出身,向后走了十几步,我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没人问我走了又回来,是因为太过开心这些细节都忽略了吗,可是我真的明显,我无论在哪个方面都与众不同,为什么没人注意我,或许真的是玩的太开心把一切细节都忽略了。不管了,哪管的了那么多,我还是一路往西走,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做人。几分钟后,我还是回头望了,那里的人都已散去。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但这里毕竟是他乡,是他的故乡,不是我的故乡,就像农民伯伯第一次去大城市看什么都觉得奇怪那样。既然如此,我就没必要大惊小怪了。

我越往西走,草越少,直到跟先前一样全是沙子,偶尔看见一两排人骨西方的尽头是什么呢,是一块地洞等着我掉进去吗,究竟西方的尽头的那块黑暗和东方尽头的那块黑暗是不是连在一起的。不知道不管了,一直往西走。然而,我的脑袋无法被控制,有时候就是会想到看见的沙漠以外的东西,而且不是女人,竟是宇宙苍生,我什么时候开始不自觉地想这类东西呢,好像小时候就曾经想过,我一直斗反对这个世界是盘古开创的,因为天太高太高,我无法想象这世界真的有这么高的人,况且他们又说人是女娲造的,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盘古是个巨人,但还是人,女娲造人,要造人首先是有这个世界,那究竟是怎样的先后顺序的。在《十万个冷笑话》中说是盘古先开天地后女娲造人,盘古究竟是巨人还是个屁啊?女娲造的人究竟是巨人还是跟我们一样高的人啊。就在我迷惘于世界是怎样开始的那段时间有人告诉我当初女娲一共造了五个人,但对于我们的身高来说他们就是巨人,如今被封印成桂花糕,只是还没有足够硬和足够强的消化能力将搞定而已。

那段日子中我发现会思考的人很奇怪,如果总是重复地做着什么事人会不自觉地想一些事情。我强迫自己别去想那些令人绝望的事,例如姐姐早已经死掉了,因为她的尸体被飞过的鹰吃掉所以我永远也不会找到她,有时候却在想姐姐可能被人救了为了报恩以身相许,然后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生了一个足球队。

在绝望中我情绪低落,在美好的幻想中我开心很多,感觉自信饱满,前途无限。而多天以后,我饥渴都难耐的时候几乎每时每刻都感到绝望的力量,我却更渴望找到姐姐,直到十天之后,我觉得在这种温差这么大的地方感冒了,声音变得沙哑,咳嗽不止,鼻塞。我认为这么简单的病我一定能自我痊愈。两天后我全身乏力,这下彻底绝望了,姐姐没找到自己快要死了。

如果我能有个地方住宿多好啊,晚上有张被子盖多好啊,由于这种超级诱人的愿望,我死死撑住,一步一步,挪到新的绿洲,我发觉这里的人和上次的人一个饼样,我在想会不会像电视剧那样有难的时候会有个美女出来救我然后她爱上我然后我很难抉择究竟继续找姐姐还是娶了她。

我很幸运地在一个虽然挺黑的但我觉得很漂亮的少女面前倒下,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的头痛的就像有人要掰开我的脑袋一看究竟的样子。少女过来给我酌了一杯水,她过来问我,哥哥,渴不渴?我说,你都倒水了,还问我渴不渴。她甜美地一笑,说我本来是想给自己喝的,我看见你醒来了就问你哟。我说,我渴,我想喝水。我接过碗,一点一点地喝。她突然笑的很奇怪,说你喝水的样子真是斯文,我们平时喝水都是大口大口地喝。

我笑说其实我也可以大口大口的喝,只是现在没力气大口大口喝,你就先大口大口地喝一碗,再让我小口小口的喝,好不好啊?她说你想得美,想吃我的口水。我觉得我刚才戏谑性地话激怒了她,不然她也不会一手捏住我的脸颊把一碗水灌进我喉咙里。我为了好受一些,我选择不反抗,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不是一般人,因为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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