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笑笑没看见神仙现身,倒是发现草坪上的两名黑衣人,仿佛变成了妖魔鬼怪,——两人无声无息腾起,握着奇形怪状的弯刀,双双注视着依旧在他们头顶盘旋飘忽的神秘白光,飘悠悠的朝天上飞去。
无数毒蛇,在他们脚下昂首吐信,嘶嘶作响,对他们已经无可奈何。
奇怪的是,那道神秘飘忽的白光,随着两名黑衣人的腾空飞起,突然鬼魅般消失。
看着那场景,司马笑笑不由呆了,像是是在做梦一样的呆住了。
——俩人有如此神通,又何必在草坪上和那些猛兽搏斗厮杀?直接驱走那道神秘白光,飞天遁走不就得了。
当他一耳光扇向死人一样躺在身前的于小点,随着啪的一声响,于小点一个激灵醒来,又让他发觉自己不是在做梦。
睁眼看见半空中飘着俩黑衣人的于小点,倒是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了?
半空中的两名黑衣人,在那依旧若有若无的箫声中,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的提防着什么。
当藤床上的司马笑笑,发觉他们的身影渐渐变小之后,便迅速化作两道影向北飞逃。
就在那一刻,刺耳的锐声骤然响起。
那锐声,没有石破天惊的气势,却有撕裂灵魂的效果,原本被一耳光扇醒的于小点,闻声全身一挺,挨了重击一样的再次昏死过去。
司马笑笑也浑身一颤,噩梦惊醒般一脸茫然。
与此同时,化作两道影迅速向北飞逃的两名黑衣人,在半空中一阵翻滚挣扎,像被强风吹袭,又掉向已经布满毒蛇的草坪。
突然,光芒大闪,一个耀眼光球,夹着惊人利啸从天而降,赶在两名黑衣人掉入蛇群之前,堪堪射入草坪之中,触地轰的一声炸开,顿时白光耀眼、土石飞溅。
随之,咚咚两声闷响,两名黑衣人先后惨叫着掉入土石飞溅的草坪之中。
随着溅起的土石四落,一股强烈的焦臭传来,司马笑笑定睛细看,发现满草坪中的毒蛇已经被烧焦,正扭曲着身子在作垂死挣扎;那颗原本冒出深草丛的硕大蟒蛇蛇头,也不见踪影。
原本铺满草坪的野兽尸体,和夹杂其中的两具白衣人尸体,都变得焦黑。
司马笑笑再朝天看去,不知何时,原本渐渐晴朗空旷的天空,已经黑气腾腾,一派肃杀阴森。
那光芒万丈的太阳,是看不见的了。
随着腾腾黑气迅速从天压下,大树上、藤床中的司马笑笑,感觉到透不过气来了。
就在这时,箫声再起,那腾腾黑气中“哦”的一声。
接着,一阵鬼魅大笑恣肆响起,潮水一般汹涌澎湃的四处激荡;穿透力极强的箫声,便被那笑声所淹没。
听着那笑声,盘坐在树上藤床中的司马笑笑,感觉到一股妖气扑面打来,直透胸怀,让他脑子一空,几乎守不住魂魄。
脸色大变间,司马笑笑,急忙紧闭心门,凝神默念静心法诀。
与此同时,那腾腾黑气,在笑声中贴着草坪飘过,掉入草坪中的两名黑衣人,随之不见踪影。
随着笑声渐渐消逝,好不容易定住心神的司马笑笑抬眼北望,发现令人恐怖的腾腾黑气飘到了天边。
原本凭空消失的那名白衣人,又鬼魅般出现在草坪边上,望着北面天边的黑气,口中喃喃:
“好厉害的霹雳轰!好厉害的夺魂笑!”
随之,那名白衣人神色黯然的回过头来,在烧焦的毒蛇野兽尸体中,找出那两具爆开了的,也被烧焦了的白衣人尸体,默默挖坑,准备埋葬。
不过,那挖坑不是用铁楸锄头,而是从衣袖中嗖嗖射出两道白光,随着轰轰两声,土石高高飞溅而起。
两个大坑,便出现在铺满野兽毒蛇尸体的草坪边上。
那两具尸体,他也不动手搬运,只是袖子一拂,就轻飘飘的分别飞进了深坑。
他又绕着深坑慢慢走了一圈,随着衣袖飘动,那些飞溅开去的土石,又渐渐移回。
两座新坟,就这样出现在了草坪边上。
那名白衣人在坟边默默站了一会,然后向司马笑笑所在的大树似有惭色,还带着不可思议的扫了一眼。
这一眼,让藤床上的司马笑笑心中一惊,更让他吃惊的是白衣人的话:
“想不到,小小山寨,竟是藏龙卧虎之地;本人的仙乐箫,那邪魔的夺魂笑,对你都莫可奈何。”
司马笑笑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学了父亲教的,名曰“红尘飞渡”的吐纳之法,和定神怡心的“静心诀”,就被白衣人视为人中龙虎了。
白衣人见他并不答话,也不再言语。
随之,也不见白衣人有什么动作,脚下像是生出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将他慢慢托向天空;只是他脸上的神色,对藤床上的司马笑笑,似乎有着戒意,似乎有着猜疑。
眼看飘到半空的白衣人,就要向南方飞去,北面天空突然黑气翻滚,并闪电般,像黑色帘幕一样迅速屏蔽过来,生生堵住了白衣人的去路。
正抬头望天的司马笑笑,面对遮天蔽日的汹涌黑气,心中为之一紧。
飘到半空中的白衣人,也呼的落了下来,神情凛然的立在了铺满毒蛇野兽尸体的草坪边上。
此时,滚滚黑气遮住了天空,黑气中传来一阵狂笑,随之是一句凄神寒骨的冷冷言语:
“魔教小子,竟敢伤我徒儿,看你还能逃往何处?”
立在草地边上的白衣人,原本还一脸凛然,听了黑气中传来的言语之后,反而仰天大笑,并慨然道:
“正邪不两立,你俩徒儿,用你们邪教密毒随风飘,毒杀了我教兄弟,我对他们岂能心慈手软?”
滚滚黑气中,先是“哈哈”冷笑两声,随之再次传来冷冷言语:
“天地箫客上官一笑,果然名不虚传,还能逃过我教密毒随风飘,难怪我那俩窝囊徒儿,被你一举废了法力,还被你弄得心性大变。”
听了这话,立在草坪边,被称之为天地箫客上官一笑的白衣人,浑身一震,惊问:
“阁下何人?居然识得我天地箫客!”
“哈哈哈······”一阵狂笑后,冷冷言语再次从黑气中传来:
“深藏不露,隐藏于平凡教徒之中的天地箫客,老夫我是不识得的,但你那魔乐箫声,老夫还会不知晓?”
“啊!莫非你是······”
草坪边的天地箫客浑身大震,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接着,他又恨声道:
“放眼万法归一教,有如此令天地色变之魔法神通的,还会是何人?天地箫客我居然一时猜不透,看来,也是浪得虚名了。只是一小小山寨,阁下竟让令徒前往,着实让箫客不知何因?”
黑气中传来的言语,狂妄而冷漠:
“一小小山寨,上官小儿你也亲自前往,这又是何因?”
“哈哈哈哈哈!”天地箫客也一阵大笑,随之,慨然道:
“阁下果然狂人,天地箫客我虽浪得虚名,也没人敢以小儿称之;如今,就是拼死一搏,也得见识见识阁下神通手段了。”
黑气中再次传来冷冷言语:
“哼!拼死一搏?老夫我让你比我俩徒儿还生不如死。”
天地箫客一凛,不解了:
“上官某人我不过是废其身手,乱其心智,他们怎么会生不如死?”
黑气里传来的言语,充满了仇恨和恶毒:
“等会老夫将你变成他们一样,你就知晓了。”
黑气中人话音刚落,顿时狂风大作,走石飞沙,滚滚黑气如泰山压顶般直压下来。
看着那滚滚黑气,盘膝端坐在藤床上的司马笑笑,犹如巨石压身,连气都喘不过来,他那静心诀,再也难以抵抗住那沉沉压力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闭上双眼,努力将天地万物阻挡于心门之外。
在闭上双眼之前,还慌忙抖开天香扇,一边念诀,一边扇风,一边默默用起了吐纳之法——“红尘飞渡”。
常人无法同时做到的事情,司马笑笑竟然能轻松做到。
只是闭上眼睛之后,身前的场景,他是无缘看见了;不过,那呼啸的狂风,依然在耳边回荡。
渐渐的,闭上双眼,一边吐纳,一边念诀,一边扇风的司马笑笑,将入耳的声响,也慢慢屏蔽在心门之外。
整个人,便在大树之上、藤床之中,进入了天地皆无,只有我心愉悦的境界。
之后,司马笑笑又慢慢睁开了眼。
此时,草坪上,正在酝酿着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争斗厮杀。
从天直压下来的滚滚黑气,已经将草坪四周完全罩住,就像从天倒扣下一口巨大的沉沉黑锅。
这黑锅不是铁铸的,而是浓密的黑气造就。
眼看倒扣的黑锅形成,已经无路可逃的天地箫客,也像司马笑笑一样盘膝坐下,不知何时,他手中出现了一管洞箫。
沉沉黑锅下的天地箫客,自始至终,连黑气里的人都没看见。
那拼死一搏,在外行人看来,是无从谈起了。
其实,当他将洞箫亮出,殊死搏杀已经准备停当。
黑气中,突然传出一阵爆喝:
“黑锅大阵已成,且看本教主的地狱之火!”
那口倒扣在草坪四周,也是倒扣在天地箫客、司马笑笑、于小点头顶的巨大黑锅上,猛的喷出灼热的火焰。
那火焰,夹着恐怖的呼啸,厉鬼一样张牙舞爪的直扑盘膝坐着的天地箫客。
眼看火焰就要扑到天地箫客身上,箫声突起,那道厉鬼般张牙舞爪的火焰,猛的一颤,如受重击;瞬间止住了直扑而下的凶猛气势,还被冻住一般瑟瑟发抖。
见火焰被箫声抵住,洞箫中突然飞出一道白光,那道白光呼的一拐弯,射向原本就瑟瑟发抖的火焰。
白光火焰一相撞,滋的一响,曾经厉鬼一样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火焰,迅速化作无形。
“哈哈哈!果然有两下子!看好了,这才是本教主的地狱之火。”
黑气里,再次传来了狂妄的声音。
听了这话,天地箫客神色一变,但箫声不停,依旧袅袅缭绕,在那黑气形成的黑锅里回旋,似乎想突破出去,却又终究突破不了。
就在这时,一朵蓝色妖娆的火焰,从黑气里飞出,如鬼提着的灯笼,慢慢向天地箫客移去。
天地箫客的箫声,再也奈何不了它。
眼看蓝色妖娆的火焰,一步步逼向自己,天地箫客的洞箫里,再次飞出一道白光,再次向那火焰射去。
白光火焰一撞,却是悄然无声。
无声无息间,那道白光,还是生生将蓝色妖娆火焰射成了两半。
然而,被射成两半的蓝色火焰并没熄灭,反而浇了油一样,蓝焰轰然暴涨,摇身变成俩蓝色火魔,挥舞着长长的利爪,张着血盆大口,哇哇大叫着向天地箫客扑来。
天地箫客见状大惊,箫声突变。
从洞箫里飞出的,原本射向蓝色妖娆火焰的白光,猛然一个转身,随之身形暴涨,变成一柄寒光闪闪的巨斧,呼的扫向那俩骇人的蓝色火魔。
凛凛巨斧呼啸扫过,来不及躲闪的蓝色火魔,在斧光中一分为二。
那俩火魔却没倒下,也没有发出呼喊,反而在桀桀怪笑着。
在那惊秫的笑声中,突然蓝光大盛,黑锅倒扣一样笼罩着的滚滚黑气里,四面蓝焰滚滚。
被一分为二的俩火魔,也消失在滚滚蓝焰中。
蓝焰之中,似有鬼哭狼嚎,似有神魔呼啸,正四面八方向天地箫客扑来。
脸色大变的天地箫客,箫声一变再变,变得缠缠绵绵,如泣如诉,化作巨斧的白光,迅速收缩成一轮明月,悠悠悬挂在天地箫客头顶。
皎洁月光,随着缠缠绵绵的箫声,如水如银洒下。
毒蛇野兽尸体遍布的草坪,草坪附近被黑锅倒扣着的景物,渐渐变了模样。
不光景物变了,还变得一眼望不到边的开阔起来。
不过,在那片开阔地里,司马笑笑和于小点所在大树依旧立着,他们依旧在那棵大树上的藤床之中。
原本已经逼得很近的熊熊蓝焰,随着地势的迅速开阔,也渐渐远去,但依然滚滚向前,带着鬼哭狼嚎,带着神魔呼啸,四面八方向天地箫客扑来。
天地箫客的箫声,依旧如泣如诉、缠缠绵绵。
一眼望不到边的开阔地里,渐渐现出了亭台楼阁,现出了花草树木,还有一条银光闪闪的大江,在由远而近的蜿蜒奔流。
那条恣肆奔流着的大江,在开阔地里左右萦绕,将掩映在花草树木里的亭台楼阁,环抱在几座江心小岛上。
几座江心小岛,还有飞虹般的精美石桥勾连。
凝神吹箫的天地箫客,正盘膝坐在其中最大的江心岛中,汉白玉石筑成的高台之上。
司马笑笑骇然发现,自己和于小点,离那座高台不远,仍然像是在草坪附近的大树上,看着在草坪边上和黑气中人在斗法的天地箫客。
不过,那棵大香樟树树,已经到了高台附近。
此情此景,如梦似幻,司马笑笑心中一片迷茫。
迷茫中,司马笑笑举头望天,见一轮明月高悬,黑锅倒扣一样的滚滚黑气,已经不见踪影;但那汹汹蓝焰,依旧咆哮着,嚎叫着,四面八方汹涌扑来。
蓝焰所到之处,草木尽皆焦枯,再无半点生气。
随着汹汹蓝焰逼近,环绕着江心岛的江面,在天地箫客那如泣如诉、缠缠绵绵的箫声中渐渐开阔。
四面合围的蓝色火焰,已无法逾越了。
“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月亮之上,苍穹之上,再次传来司马笑笑已经熟悉的狂笑。
狂笑声毕,是那冷冷言语:
“天地箫客果然名不虚传,居然有着偷天换日的本领。不过,看你能不能敌住老夫这把灭神刀。”
那冷冷话语刚落,原本逼近江面的汹汹蓝焰,随之鬼魅消失,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啸响,却从月亮之上,苍穹之上,轰然而下。
随之,一道硕大寒芒刺破苍穹,杀向那轮明月。
在那惊天动地的利啸声中,那轮明月轰的爆炸开来,化作四溅的白芒消散。
那奔流的大江,那江心小岛,那亭台楼阁、花草树木,随着明月的消散,眨眼间消失殆尽,再无踪影。
司马笑笑和于小点,依旧是在那棵大香樟树树上的藤床中。
天地箫客,依旧盘坐在大树附近的草坪边上。
草坪上,毒蛇野兽焦黑的尸体,还在散发着熏人的臭味。
只是惊天动地的啸响,还在耳畔撕扯着司马笑笑的神经,那道刺破苍穹,杀掉明月的寒芒,还在他眼前闪耀。
——闪电般的刺人眼目。
那道刺目寒芒,直直射向盘膝坐在草坪边上,还在吹箫的天地箫客。
惊心动魄中,原本盘膝而坐的天地箫客,凄然长啸,身子暴涨,从地上一跃而起。
同时,手中洞箫带着一道金光和锐利的呼啸,向那道射向他的刺目寒芒迎去。
金光寒芒相撞,轰的一声惊天动地巨响。
山河震颤、天地色变中,无数噼噼啪啪的大响震耳欲聋,令人守不住心魂。
周围的树木山石,草坪上的野兽毒蛇尸体,在强风劲气里四面八方飞出。
草坪附近,司马笑笑、于小点所在的大香樟树树,亦拦腰折断,连带着俩人呼啸着向外飞出。
同时,尘土高高扬起,直至遮天蔽日。
在草坪上方的,司马笑笑、于小点所在的大香樟树拦腰折断,呼啸着向后飞出之后,很快轰的撞在山上,随着呼啸的强风,由下而上,直向山顶滚去。
在大树撞山的那一刻,一手抓着昏迷的于小点,一手握着天香扇的司马笑笑,被反弹出来,在那遮天蔽日的尘土中飞向半空。
狂风呼啸着从他们脚下掠过,司马笑笑手中天香扇连抖,抓着仍然昏迷的于小点,在那飞扬的尘土中徐徐落向山顶。
他们脚下的山顶,离半山腰上的草坪相去甚远了,那些高大乔木,在狂风中也尽皆折断;其间低矮灌木,倒是得以幸免,不过也枝折叶散,一片狼藉。
落地之后,司马笑笑拎着昏迷着的于小点,迅速藏身灌木丛中。
渐渐的,尘埃落定,司马笑笑抬头看天,那滚滚黑气,还是像一口倒扣的黑锅,罩在他们头顶。
向下望去,却是触目惊心。
布满野兽尸体的草坪,已经不复存在;草坪四周的茂密树林,也不复存在;一个巨大黑洞,骇然出现在山腰上。
那个巨大的黑洞,黑黢黢深不见底,像是通往九幽地府的入口。
没多久,洞口还飘出阵阵白气,缭绕着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鬼魅。
天地箫客已经不见踪影,不知是死是活,显然被黑洞吞没了。
看着眼前的情景,在神魂出窍间,司马笑笑半天也缓不过气来。
沉沉黑锅一样罩在他头顶的黑气,倒是慢慢散去了,渐渐露出了晴天白云。
阳光照下,目睹这场凶险拼斗和巨变的司马笑笑,终于回过神来。
藏在灌木丛中,再次抬眼看天,半空中仍然有一股黑气盘旋。
那股黑气之上,静静立着一红发红须的红袍老者。
那老者神色张狂,却握着一柄刚才那俩黑衣人使用的,寒光闪闪、奇形怪状的,红袍老者刚才称之为灭神刀的弯刀。
红袍老者看着山腰上的巨大黑洞,怔了半天,跟司马笑笑一样的觉得不可思议。
接着,那老者身前白光一闪,他手中的灭神刀已经不见踪影了。
一声狂笑传来,原本立在黑气上的老者也消失无踪,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山腰上的黑洞,却骇然就在眼前;巨大的洞口,正飘着阵阵白气。
过了半天,藏在灌木丛中的司马笑笑,才敢露出头来,扭着脖子四处张望,生怕什么地方,冒出一个张牙舞爪的鬼怪来,将他生吞活剥了。
张望了一会,司马笑笑才放心的将仍昏迷不醒的于小点,从灌木丛中拖出,就像拖着一条死狗。
将于小点拖到山顶上的草丛中,司马笑笑骇然发现,于小点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
大吃一惊的司马笑笑,慌忙抖开天香扇,食指在扇面上轻轻一弹,扇面上的一朵奇花,飞出一缕香雾,落在于小点脸上。
原本奄奄一息的于小点,浑身一抖,悠悠醒来。
司马笑笑却是连连摇头,大叹:
“可惜呀!可惜!我这香露,是千金难买的。”
悠悠醒来,不知身在何处的于小点,正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他。
适才,若不是那专注与天地箫客斗法的,红发红须的红袍老者,死死盯着被他轰然击出的漆黑巨洞,司马笑笑和于小点,就在劫难逃了。
司马笑笑和于小点,都是枫林坳人。
枫林坳,就是山腰上那条羊肠小道连接着的,深山里的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