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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牧鱼怪人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般的瘆人吼叫,惊得司马白云、玉笛子忘了朗诵、吹笛。

他们身下的扁舟,头上的明月,迅速化作无形,四周也变得一片黑暗。

掉进汹涌的,冰冷的水中,迅速冷静下来的司马白云,急急一手拉着在他身边扑腾着的,惊叫着的玉笛子腾空而起;御风飘到半空中。

在那惊魂一刻,司马白云和玉笛子都没扔掉手中奇书、玉笛。

玉笛子手中的玉笛,在黑漆漆的洞里散发着幽幽白光。

就在这时,又一阵鬼哭狼嚎般的瘆人吼声传来,波涛汹涌的水面上,由下而上溅起道道浪花,像是水面下有无数巨鱼在逆流而上。

听着更近了的吼声,无比惊骇的司马白云、玉笛子,急急飘身向一旁闪去。

他们还没闪出多远,前面波涛汹涌处现出两道炫目亮光。

那两道亮光越来越近,水面上溅起的浪花也越来越高,浪声也越来越响。

大惊失色的司马白云、玉笛子,正凝神应对,那两道亮光更近了,在他们身上一闪而过之后,迅速定在了他们身上。

接着,又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吼叫,那吼叫因近在眼前而更加尖锐刺耳,令司马白云、玉笛子心惊胆战,凄神寒骨。

就在玉笛子差点御不住风而摇摇欲坠时,知道危险迫在眉睫的司马白云反而静下心来,叹道:

“罢了!罢了!哥哥且为妹妹读诗,妹妹且为哥哥吹笛。”

说完,依旧一手扶着玉笛子的司马白云,抖开手中那卷落水不湿的奇书,朗朗念到: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海上生明月,绕户怜光彩。人生如朝露,犹有千年望夫台。谁解望夫台上意?打起黄莺,欲去辽西刀光剑影走一回······”

听了司马白云的朗朗读书声,骇得差点御不住风的玉笛子神情一震,很快定住心神,将玉笛横移唇边。

悠悠笛声飞起,清光立现,一轮明月出现在惊涛骇浪之上,幽深宽阔得似乎看不到边际的黑洞之中。

月亮之上,飘下一片白云,一栋玲珑楼阁在白云中缓缓出现。

司马白云和玉笛子,已经立在楼阁阳台之上。

数声悦耳啼鸣传来,两只孔雀出现,绕着玲珑楼阁飞翔。

明月楼阁之下,依旧惊涛骇浪。

惊涛骇浪之中,只见一目光如电如炬,却脸色惨白如纸的怪人,正握着一根长鞭,骑在一条大鱼背上,盯着玲珑楼阁阳台之上的读书吹笛的男女。

那人盯了司马白云和玉笛子一会,又看了看两只飞翔着的孔雀,散发清辉的明月,缥缈的白云;然后,摇头叹道:

“老夫我苟活于地底大江,以牧鱼为乐,早忘岁月甲子、今时何世?没料到浑浊世间,还有如此奇男异女,能偷天换日、变幻时空,将诗书乐音作杀人利器。真是奇哉!异哉!只是那两只能幻化无穷的孔雀,在这波涛之上,能胜老夫的牧鱼鞭吗?”

听了那怪人的话,玉笛子笛声一变,两只孔雀向上一冲,变成寒星数点,洒在那轮明月边上。

“哈哈哈哈哈!已无敌意,老夫的牧鱼鞭也不为难你们了。只是这地底世界的凶险,远胜于地面,两年轻后辈还是回去吧!”

那怪人说完,又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吼叫,同时手中长鞭向后一挥,他身后的滔滔江水,竟巨龙般飞起,在这无比宽阔的黑洞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当咆哮声止,滔滔江水落于远方,那怪人已经不见踪影,像是根本没出现过。

停住笛声诵读的玉笛子、司马白云,御风立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空,面面相窥,相顾无言。

随着他们诵读笛声出现的奇幻景象,也消失无踪。

司马白云劝玉笛子花牵梦:

“回去吧!这洞底光景,我们也看过了。”

玉笛子固执的道:

“没有找到他,我是不会回去的!”

司马白云深情的看了玉笛子一眼,道:

“好!哥哥我就陪着你。”

借着玉笛散发的亮光,在漆黑的地底江面上缓缓御风而行着的玉笛子、司马白云,发现脚下的江面,不再惊涛骇浪,不再波涛汹涌,水流渐渐变得平缓起来。

就在司马白云长舒一口气时,突然看见前方江面上悬挂着数盏奇形怪状的灯笼。

那灯笼发散出来的光,蓝幽幽的鬼魅得紧,犹如阴曹地府里的引魂鬼灯笼。

想到牧鱼怪人的提醒,司马白云赶紧翻开一直握在手中的书卷,让书卷散发出来的亮光,照亮身前身后,让他们看得更远,也让他们在这地底江面,不再那么害怕了。

片刻间,他们离鬼灯笼近了,更近了。

就在这时,江面上狂风突起,只见两盏鬼灯笼带着一阵腥风扑面而来。

大吃一惊的玉笛子花牵梦,毫不迟疑的连抖手中玉笛。

玉笛中飞出两道白光,呼啸着向那两盏朝他们扑来的鬼灯笼射去。

司马白云却是吟诗唤出一弯新月,挡在他们身前,也照亮了更远处的景物。

借着新月的亮光,看清了扑向他们的鬼灯笼为何物的花牵梦、司马白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那两盏奇形怪状的鬼灯笼,竟是一条正从洞顶倒吊下来,体型无比硕大的巨蛇的眼睛。

更让玉笛子、司马白云惊骇的是,那两道从玉笛中飞出的白光,就要射中那两只蛇眼时,只见硕大的蛇头轻轻一摇,避开那两道白光之后,再次掀起呼啸的狂风,带着难闻的腥气,向他们直扑而来。

那条倒吊着的巨蛇攻击,居然能让狂风突起,可见得那蛇大到了什么程度?

眼看巨蛇那洞开的,楼房般大小的巨嘴向他们扑来,司马白云和玉笛子急急后退闪避。

司马白云用诗文召唤出来的那弯新月,却呼的向那条巨蛇的脖子飞去。

巨蛇蛇头一摇,想要避开。

那弯新月,却随着司马白云的法决掌控,拐弯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继续朝巨蛇脖子飞去。

那条巨蛇在避无可避之下,一扭头,生生将那弯新月吞了下去。

在新月消失、光线一暗间,又听呼的一声响,接着是咚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物落水声,哗的水花四溅声,然后是惊涛骇浪的汹涌澎湃。

地底江面,狂风顿起,呜呜狂啸,甚是骇人。

被高高溅起的水花,冲得差点御不住风而掉入地底大江的司马白云,急急朗诵诗文。

随着朗诵声起,原本被巨蛇吞下的新月,慢慢从江面升了起来,带着丝丝血污升了起来。

那弯新月上的血污,在缓缓上升中渐渐滴落,又在散发着道道清辉。

江面上,因巨蛇的不断翻滚,而惊涛骇浪汹涌,呜呜风声不绝。

半空中,退得老远的司马白云、玉笛子,都能闻到浓重刺鼻的血腥味。

当江面上波涛平息,那条不再翻滚的巨蛇随水向下漂去。

跳上那弯新月,跟着死蛇,缓缓随水而下的玉笛子、司马白云,发现那些鬼灯笼般的蛇眼,鬼魅般消失无踪。

他们借着新月的清辉,抬头向渐渐低矮下来的洞顶看去,骇然发现一个个支洞隐藏在洞壁和洞顶上。

鬼才知道那些藏身其中的巨蛇,什么时候伸出头来,张开楼房般大小的嘴,一口将他们吞下。

见此状况,玉笛子心中更加阴黯了。

忽然,江面上一阵旋风卷起,旋风下现出一个巨大漩涡。

司马白云,玉笛子正眼睁睁的盯着看,看又会有什么怪物出来?

他们看见的,却是那条死去的巨蛇,随着一个巨大漩涡的出现,而消失无踪。

那条巨蛇,不知道是被水下什么庞然大物拖下,还是一口吞下了?

看在眼里的玉笛子心中一痛,又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郎君上官一笑,是被石镇天杀入这黑洞中的。

在那惊天一击之下,是死是活尚且难说,就别说御风飞行,吹箫唤月了。

玉笛子哭得伤心欲绝,为了稳住他们身下的新月,司马白云还得念念有词,无法用言语安慰,只得由着她哭了。

骑在那弯新月上,随江而下的司马白云、玉笛子,没过多久,又看见了骇人的鬼灯笼。

他们还看见,一条巨蛇蛇头突然冲向水面,咚的钻入水中,咬住一条垂死挣扎着的大鱼迅速缩回,很快消失在洞顶的一支洞之中。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司马白云、玉笛子,要是能避开那些倒吊在洞顶、洞壁的,伺机捕鱼的巨蛇就避开,实在是避不开,就只能大开杀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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