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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登侠榜

面对程不扬的刁难,方乙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递在周叔通眼前,后者一双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徒儿,为师心里甚是烦闷,怕是真要忘记那制作方法了。”这厮一脸悲痛惋惜。

周叔通一听,哪里肯干。

只见他抹了抹满是油腻的浓密胡须,瞪着一双牛眼凝视程不扬,欲要喷出火。

程不扬被他这么一蹬,已是气馁了三分,心头升起一股不安。

“程不扬,我看你是老寿星吃砒霜,简直活腻了,识相的,赶快给我小师尊磕头认错,否则老子把你衣服扒光,就此丢下去。”周叔通叉腰道。

“什么?你让我给这杂种磕头?”程不扬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咬牙怒言:“士可杀不可辱,想让我给他磕头,你做梦!”

“哎呀,疏通徒儿,我这心哦,当真是越来越烦闷了,吓死宝宝咯。”某个家伙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周叔通双拳紧握,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跪还是不跪?”

说完,从周叔通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压力,径直压在了程不扬头顶,让他胆战心惊。

程不扬可是知道,他面前这个脏老头在归云剑派从来是说一不二,连掌门的面子都敢拂,说不定,他真的会把自己丢下去。

“只可恨我还未炼出义胆,无法御剑飞行,若不然哪里会在这里受这鸟气。”

程不扬一脸悲愤,内心充满了浓厚的耻辱,看周叔通身后的怪装青年,恨不得生啖其肉,将其千刀万剐。

“你还不跪下!”周叔通蓦地一声暴喝,仿佛在这半空上响起一道惊雷,将古剑上众人着实吓得不轻。

而周叔通身上爆发出的气势,仅仅对程不扬一人压制,这一暴喝,顿时强行把程不扬双膝压弯,跪了下去。

“方乙师尊,对……对不起!”程不扬最终选择了妥协。

要不然,这老疯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全身扒光就此丢下去,传到门派里,我程不扬还有何颜面活下去?

与之相比,给这小杂种道歉,总比裸奔要好上那么一丝。

“老疯子自认他为师尊,我程不扬跪他也不算掉份,最主要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旦回到门派,我就有一百种方法来置他于死地。”程不扬自我安慰道。

但终归是当着众弟子面,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小辈跪拜,程不扬有万分的羞耻压抑在心头。

见对方低头,周叔通才收了气势。

程不扬全身一轻,如释重负,他一抬头,看到一根香烟赫然在眼前,随着目光抬起,就见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正带着微笑注视着他,道:“徒儿乖,为师心已经情通畅,不如你也抽一根压压惊吧。”

一根烟?

又是一根烟!

这该死的香烟!

啊!!!

“噗……”

终于,积压许久的羞耻和不甘在程不扬心里如洪水般决堤,胸腔一阵压抑,噗的一声,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艳的大姨妈,于高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师叔!”

十几名弟子立马将昏厥过去的程不扬搀扶住。

这短短一幕,当是让他们心惊肉跳,纷纷不敢再去正视方乙,并齐声尊称:“我等见过师叔祖!”

……

半个时辰后。

一处高耸连绵的山脉映入眼帘,其中有一座山峰独树一帜,如同一柄利剑插入云霄,甚是恢弘气派。

更在那山峰之巅,有一座闪闪发光高达百丈的玉石,于烈阳之下熠熠生辉,散发着强盛的光芒,照耀四周。

随着距离推进,方乙吃惊的发现,在天地之间似有一股股难以言喻的能量波动,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朝着那座玉石奔去,细细一听,隐隐的还能分辨出,这些无形能量中夹杂着无数人类虔诚的尊崇诵念。

诵念的内容,几乎如出一辙,尽是对归云剑派的推崇膜拜。

见方乙一脸疑惑,周叔通一边操控古剑飞行,一边解释:“一座侠榜的诞生,是由万千芸芸百姓的信念所化,归云剑派的开山祖师曾是一代大侠,他于恶龙山险地开辟出一方宁静之地,所以受此地四方百姓的拥护。”

“归云剑派靠这座玄侠榜发展,而此地百姓则靠归云剑派来维护安危,最后侠榜又靠百姓信念来维持,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方乙收起震撼之心,轻声念道:“果真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周叔通的古剑速度极快,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踏入了归云剑派所在地。

在那座名为归云峰的高峰上,建造了错落有序的房屋,更有山林花园,小径幽道,鸟兽吼鸣,简直可以用仙家胜地来形容。

至少,这里的环境远超他在地球上所能见到的任何风景。

就在飞剑悬于归云剑派山门之上时,忽然归云峰发出一阵轻颤,从山峰之巅的玄侠榜上爆发出一股乳白色光芒,然后穿梭空间,降落在了方乙身上,让他如置身温泉。

并且,随着这股光芒的包裹,方乙体内的侠气也开始涌动。

“这是怎么回事?”方乙不解。

周叔通见此,放声大笑:“哈哈哈,掌门师兄当真是热诚之至啊!”

飞剑之上,其他青年看着方乙的目光,鄙夷中含着羡慕嫉妒。

之间一道长虹从归云剑派某处苑阁里飞出,停在了周叔通面前。

在方乙印象中玩世不恭疯疯癫癫的周叔通,见了来人,却是很有礼貌的欠身拱拜。他不由好奇望去,打量对方,来人穿着干净整洁却不失清雅的月白色长袍,头发梳洗整齐,整个人透着一股宗师气派的儒雅气质,与周叔通的脏乱完全是云泥之别。

这人,就是归云剑派的掌门。

掌门一脸微笑,注目方乙,道:“小友,你既是周师弟授艺师尊,自然也是我韩古月的师叔辈,你登我归云剑派侠榜,自然由晚辈亲自主持。”

方乙一脸茫然,突然身体被一股柔和力量托起,飞离飞剑,直奔那座高有近百丈的巨大玉石。

“归云剑派!”

“归云剑派!”

……

靠近这座玄侠榜,方乙便是听到一道道诵念之音涌入耳畔,震荡他的心神,让他不容有半丝亵渎之心。

“将你的手,按于侠榜之上,用心感受!”

耳畔响起韩古月的话。

方乙抬头望去,只见他面前的玄侠榜上,最上端刻着韩古月、周叔通、邓恩三人的名字,闪烁光华。在其下方,又刻着十人的姓名,这十个名字中赫然有被他气得吐血的程不扬的大名。

而方乙所处的位置,恰好就在这十三人之下,在他下方的榜面上,密密麻麻分布着数百个姓名,熠熠发光。

“这莫非就是登侠榜?”方乙心头猜测。

“最后,你要记住,如有选择,最好不要登侠榜,因为……”这时,他脑海里响起了头颅哥风化之前最后未说完的话。

头颅哥的意思是,让他不要登侠榜。

方乙有几分认定,头颅哥或许和他同样来自地球,是他的老乡。

也就是说,本质上,头颅哥和他是一阵线的。

这让方乙陷入了迟疑之中。

这侠榜,登还是不登!

“小师尊,把你手放上去,用心感受,一旦你的印记登上侠榜,修为便可再次攀升一层,且能唤醒侠兵。”耳畔又响起周叔通的话。

方乙仅仅迟疑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将手按了上去。

嗡!

这一瞬间,方乙的心神与这座庞大的玄侠榜相连,方乙仿佛看到这方圆千里之地,所有人族百姓的面孔和虔诚。

“方乙!”

两个篆体大字,自侠榜上自动刻画显现。

玄侠榜再次嗡鸣,爆发出一层白光,赫然是一股精纯的天地侠气,将方乙沐浴在其中,让其吸收。

侠榜题名!

四字出现降临的天地侠气内,一同注入他眉心,竟是触发了侠道奥义。

与此同时,方乙的身体里,隐隐有某股力量正在复苏。

一柄硕大的八角棱锤虚影从头顶浮现,与方乙的灵魂紧密相连。

远处,周叔通和韩古月互相对视,彼此眼中流露古怪。

“呃!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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