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点钟,天还没有亮,爱黎的生物钟已经让爱黎醒了过来,爱黎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动了动手,便感受到了祖母那苍老的只剩骨头的手覆盖在她的小手之上,泪水在眼内打圈儿。哑着嗓子:“祖母……祖母,我要回家了。”
祖母揉了揉发迷蒙的一只眼:“啊,什么?”好像反应过来似的:“爱黎,你醒了,这么早,还睡一会吧!”爱黎摇了摇头,“不行,我要干活了,不然……我怕……祖母。何况我现在感觉身上好多了。”祖母无奈,只好拉着爱黎去找医生,拿了药又给爱黎打了一针。祖母便拉着爱黎向医生告别,医生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等等,孩子身上还有鞭伤和脚伤。拿着这个让她自已擦一下吧,免费的。”祖母再三感激,然后和爱黎回到家。
到了家,李紧蓝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爱黎,怎么样了?母亲”
祖母无奈道“热退了,医生说最好休息两天,别累着了”
“那今天的活,怎么办?看着祖母的脸色,看见爱黎腊黄病怏怏的样子,便改口说休一天吧,天大亮后到田里挖点野菜。在家做饭吧”李紧蓝不知道,现在的地里野菜也是多么的难挖,要走多远的路才能挖到。
祖母开口想刚想说什么,就被爱黎扯了扯胳膊,祖母轻叹一声,便回屋内,拿着碎布缝缝补补,碎的很的布便拼拼鞋样。做着活,便在屋内咳了起来。忙拿布堵住嘴,再拿开,布上已是血迹斑班。她赶快装进口袋不让任何人发现。
“祖母,怎么了?”爱黎赶紧跑过来,轻拍她的后背,“怎么最近咳嗽这么频烦了,刚刚让医生看一下,你也不愿意”祖母笑笑,:“没事,人老了,浑身是病,很正常。你歇会儿,把药吃了,还要去挖野草呢。”“嗯,我去准备篮子。”一步三回头,她总是担心祖母。
到了中午,爱黎挖了一篮子野菜,满头大汗,一到家便开始做饭,吃过饭,把碗洗洗,家人都到生产队了,哥哥们都上学去了,她在家把衣服洗完,去地里又挖了点野菜,晚上放几粒米,熬点粥,她偷偷把一粒一粒的米拣出来,再盛点汤早早端给祖母,因为祖母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光听咳嗽。今天是爱黎最轻松的一天了,给祖母吃下饭后,她早早烧好水,便吃过药随祖母早睡了……
又是新的一天,四五点钟,天还没有大亮,爱黎的生物钟已经把她叫醒,爱黎拿着粪戟就出门了,她要比别人早,她怕别人比她早把牛粪拾走,就算天黑看不清,用手摸摸,也要早起早拾。因为她必须要赶在天亮前把两个粪戟拾满牛粪,不然苦的还是自己,她没有怀抱可以撒娇,没有什么活能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做……
当阳光展露一丝光芒,爱黎像平常一样,拾满了两——粪戟牛粪,任务完成,爱黎把粪戟的牛粪倒入粪房,洗完手拾起倒在一边的篮子走出粪房,看见已经离开地平线的太阳,像火球一般通红,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今天有个怎样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