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爱黎起床后,把粪箕拾满了牛粪,看着太阳露出笑脸,爱黎张开自己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自己幸福的日子要靠自己了,初升的太阳,新的开始,爱黎把军军和民民都穿好衣服,洗好、吃好,然后把带着她们上田间做活去,先把民民放在田梗上,然后带着军军一起下去摘豆子,每每看见军军那红扑扑的小脸,黑漆漆的眼睛,盛满知足的快乐,爱黎觉得世界所有的动力都在自己身上,爱黎摘满一大篮豆子,军军也摘满一小篮豆子,摘不满,哪怕最怕天黑的她,也要坚持摘满,不然誓死也不要回家。这时的爱黎觉得一切的幸苦都是值得的,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大人了,这么可爱的宝宝,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最好礼物……
中午回到家,看着饿着的军军和民民,爱黎赶快做饭,看见家里穷图四壁,什么也没有,只好烧点稀粥给孩子们吃,因为家里连五毛钱一封的十盒的火柴盒子都买不起,家里一点盐也没有,爱黎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变卖的,爱黎只有先向娘家借钱,再从徐家默在娘家干活所挣的钱里面扣,到了九月。军军就九岁了,也是上学的年纪了,还要给军军攒些书本费和学费,所以她更要精打细算了,有时候,生活逼得人真的不能不向前……
九月,爱黎终于在漫长又短暂的日子里熬到了九月,说是漫长,因为没钱的日子,过一天也觉得如此漫长,说短暂,因为她还没有凑起军军的书费,又不得不向娘家借了十几元钱,她的心有时候真苦,徐家默也有许多的不满,又加上在娘家工作,总觉的丢人脸面,很是不开心,又不得不去做,有时候生气,什么都不做,可以在家睡上几天不吃也不喝,任何人也不予理睬,爱黎伤心,实在累极就独自一人跑到祖母的坟前,把眼泪都浇给日夜陪伴祖母的小树……
眼前一片白雾,伸手不见五指,爱黎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见一棵无限生高的小树,“这棵不是我给祖母坟前栽得那棵小树吗?”爱黎心里想,看见那颗盘在小树上的一团黑龙,黑漆漆的眼睛扫视着爱黎,如同看地下的蚂蚁,那一幅傲娇兼嫌弃表情……
“我有得罪你吗?”爱黎抬头看了看它,见它好像看见一坨屎的表情,爱黎恶从胆边生,“你压着我给祖母栽的树了,死龙,你给我滚远些……”只见那黑龙瞬间张开一张大嘴,然后爱黎只看见灰朦朦的天,周围都是凋谢的百花,只见祖母背着她在田硬上挖野菜,“祖母……祖母……”爱黎一声声呼唤,也不曾换回祖母的一个回瞬,祖母身边蹲着一个小女娃,那是谁?爱黎的心痛了起来,难道祖母不要我了吗?她跑着走近祖母,却总是追不上,只见小女孩拿着一本书,看着祖母,笑嘻嘻的在读着一本“终结”
爱,如死一样强,也已经死亡
来吧,在凋谢的百花丛中
让我们给她找个安息的地方
在它的头旁栽上青草
再放一块石头在它脚边
这样,我们可以坐在上面
在黄昏寂静的时光
让它诞生在春天
夭折在秋收以前
在一个温暖的夏天
让它离我们而去,不再回来
它害怕秋天的黄昏
又冷又灰暗
我们坐在它的墓旁
叹息它的死亡
轻轻地拔动琴弦
我们悲哀地低声歌唱
我们的目光倾注在青青的草上
当岁月流逝,它们也披满了忧伤
眼前的一切恍如昨日
可是,那已是很久,很久以前!
然后歪着头,眨着那圆溜溜、黑漆漆,大而灵动的眼睛问祖母,语调怎么样?那满眼希望得到鼓励的眼神,仿佛你说一句不好,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
然后笑嘻嘻的挽着祖母的手一步步远去
风中传来女孩子的声音“为什么要我读这个诗给您听呀”
“让你记住,爱在那里,不增不减,莫念过往,莫要叹息,一切自知、一切心知、月有盈缺、潮有涨落、浮浮沉沉皆为太平……人生哪,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那画面是多么和谐的一幅水墨画啊,让人忍不住怯步……
“真得人生像祖母说的那样吗?真得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吗?”爱黎在心里呢喃着,
看着那曾经爱抚着自己头手,永远对自己宠爱的手,放在了她身边的女孩头了,自己怎么喊,她们好像根本听不见似的,爱黎伤心的泪流满面……难道祖母真得早已和自己终结了吗?喊得自己声嘶力竭……
“妈妈,你怎么又跑来这里了?我找了好多地方,就知道你又跑这来了,怎么哭了”军军说着便给爱黎擦眼泪
爱黎这才慌忙拉起军军,原来自己睡着做梦了,军军都放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