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地流走,并没有因为谁的故去,何人的分开而停留,炎热的夏季渐行渐远,对储君来说,收货的 季节就要来了,然而,在伍晓得眼里,却满是荒芜。
夜深了,储君依然没有回来,烛光前,李婉绣着孩子的东西,她已有了两个月身孕。不时的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看紧闭的房门,仔细听听有没有熟悉的脚步声,不得不承认,她多么希望储君能陪在自己身边,突然间,一阵恶心,又开始孕吐了。
嘎吱——,房门开了,风尘仆仆的储君走了进来。“又吐了吗?”他连忙走过来,扶起李婉,满眼心疼,将李婉抱进怀里,累了一天,只有面对李婉才能感受片刻的温存,“以后不许这么晚还等我,自己早点休息,知道吗?”心疼的责备,轻声的嘱咐。
等待的煎熬,怀孕的辛苦,一个拥抱,足够褪去,李婉又是满面的笑容,满心的幸福。
“布谷——布谷——!”门外鸟叫声,在漆黑的夜里,有些突兀。储君连忙放下怀中的李婉,“早点睡!”他在额头轻轻一吻,便又出去了。
这都什么季节了,布谷鸟叫的有些蹊跷。望着储君远去的背影,聪慧的李婉,隐约感受到丝丝阴谋的笼罩。
漆黑的夜晚,人们仿佛都没有睡意。储天和狄飞也在房中商量着什么。
“我要出差,去一趟山西,要个把月才能回来,不可向任何人暴露我的行踪,还有,随时关注伍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尽全力,做不了的,通知我!”储天秘密向狄飞吩咐,“我会从 江苏绕一圈再走,你只管告诉所有人,我去了江苏!”。“我现在出去一趟,四更回来就走!”储天说着开门出去了。
在伍家酒坊的门外,储天驻足,他知道,最近几个月,伍晓都在酒坊吃住,见不到她的人,在她生活的地方来感受一下她的气息也是好的。房内,伍晓丝毫不知,还在研究酒的酿制。
“心儿——给我拿三个酒坛来!”伍晓得声音在屋内响起。
“没有了,小姐,都用完了,就是今天刚买回来清洗完毕的,还在外面晒着呢!”沁心回答道,“哎呀,完了完了,我忘记拿进屋了!”说着跑去打开了酒坊的门。
门开了,驻足的储天有些措手不及,来不及躲开,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沁心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沁心半天没有动静,着急的伍晓自己走了出来,“怎么了,还没拿来吗!”说着,走到了门口。
漆黑的夜晚,熟悉的身影,四目相对,恍若隔世。
储天红了眼眶,伍家的家业都压在了这样一个小女子身上,他有些懊悔自己的计划,让伍晓如此辛苦,单薄的身影,多想揽她入怀,可是,沉重的脚步,却怎么也么有往前迈开的勇气。
伍晓硬生生的逼着自己移开了目光,径直走到屋外,搬起酒坛,朝屋内走去,仿佛,夜太黑,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一进屋,便躲在了门后,瞬间虚弱到酒坛都拿不动了。
门关了。屋内屋外都沉静了。
“我出一趟远门!二少奶奶!”储天大声说道,他知道她能听见。
他故意叫她二少奶奶,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和爱意,而她,瞬间瓦解,泪如雨下。
“照顾好自己!”她在房内轻声说道,只是祈祷而已,并无心让储天听到。
沁心转身,开了门,朝着门外大喊道,“小姐说,照顾好自己!”
漆黑的夜里,清脆的声音,在储天看来,分外悦耳,顿时,他眼含笑意,满足的朝屋内挥挥手,倒退着走开了。
又一个白天来临了,伍晓依然忙碌。
“小姐,小姐,不好了!”沁心大声的喊着跑了进来。
“怎么了?”伍晓不以为然。
“我们一个工人在运酒糟去树林的路上,马车翻了,他也受伤了。”
伍晓连忙放心手中的活,”去看看”,她急忙的朝屋外走去,心想着,在伍家举步维艰的当下,可千万不要在发生什么意外了,任何一点意外,足以让伍家破产了。
老爷和夫人已经在现场了,大夫也敢到了。酒糟撒了一地,工人的腿断了,还好,并无性命之忧。
收拾的工人腿被保定好了之后,就被抬走了。
“再找一辆马车,把这里收拾一下,运走,这么大的气味,不能放在这里!”伍老爷安排道。
看着这一地的 酒糟,伍晓若有所思。“看来,一直以来,我都找错了方向!”她喃喃自语。
“回去,沁心,去我爹书房,把他的书都搬到我房里去!”伍晓马不停蹄的赶回府内。
这次,实在古书中遨游,没日没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