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饶月儿昏迷期间烀岩不止一次去她住处探望,惹得瑶很是眼红,她是堂堂首领的女儿烀岩尚且正眼都不曾瞧过,那团从沙漠里捡回来的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凭什么享受王子的殊荣!为此,本来只要将这群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行了,到后来还要时时防着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实在头痛不已。
“啥?”饶月儿呆了呆,看着拿食指直戳着她却喊着巫娜的家伙头痛。
巫娜又是个什么鬼?
见此,纱赶紧低头小声道:“巫娜”是“沙漠中的花朵”之意,王子在沙漠中救下姑娘,不知姓名,便唤巫娜。
哦~饶月儿瞬间懂了,合着她叫巫娜?好吧好吧,巫娜就巫娜,怪是怪了点,还不算难听。
瑶看着饶月儿的反应,心中不屑,乡野女子就是乡野心性!
自动忽略那道苍蝇似的眼光,暗想:等有空再收拾你。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乖乖的上前走了几步,饶月儿站定,面前的男子却不悦的蹙了蹙眉,向她招了招手。
恩?
这是继续上前的意思?好吧,又上前几步,站定。
烀岩继续招手,不悦之色更加明显。
还上前?
这个大殿十分的宽广,饶月儿继续上前,几乎走了一半的路,再看烀岩,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干脆撇开眼不再看她,也不继续招手。
最后还是大巫笑笑,对着饶月儿道:“巫娜,走到我面前来。”
哦,早说不就好了嘛,轻瞥一眼烀岩,一个王子怎么那么麻烦,腹诽完还是乖乖地继续上前,直到距离他们几步远才停下,烀岩也才转过脑袋继续看她。
有本事不看啊~
饶月儿十分不悦这个王子,想着司寇青龙大天朝堂堂太子,为人温和有礼,谦逊有佳,这小小异域王子这般自以为是。
大概饶月儿也忽略了一点,那司寇青龙只是对她温和谦逊,在别人眼里还不知道是怎样一个跋扈鬼呢!
只见烀岩盯着她看了半晌,看的饶月儿就要发飙的时候才对大巫点了点头,然后就站起来甩了甩灰……走了~
似乎是察觉了饶月儿平静脸庞下的暴怒,大巫笑道:
“可能还要在部族中叨扰一阵,还望不要介怀,治疗晒伤的药怕是要用完了,稍后去我那找药童取一些回去。”
前半段明显是跟拓洪说的,后半段是嘱咐纱的,饶月儿眨眨眼,那她呢?
还没来得及问呢,这大巫也潇洒的走了。
饶月儿在原地凌乱着,合着盯着她说了半天话,没一句是说给她听的??
“哼!不自量力。”
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饶月儿本就在暴怒的边缘,这不正好送上门。
“我既然是你么魃族王子带回来的,便是你们魃族的客人,你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跋扈胚子也敢在这跟我叫嚣?”
说完潇洒的朝着殿外走去,留给一个嚣张的眼神给她自己体会。纱见饶月儿走了,不动声色地看了那对父女一眼,也跟着走了。
“你!”
“爹,你看她,竟然这样羞辱女儿,还有纱那个小贱人,竟然连您都不放在眼里!”
“够了!”拓洪也爆发了,暗骂这个女儿不识大体。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走了。
瑶见没一个人理睬她,气的直跺脚。出门时那些之前被她训斥过的家伙还没眼色的拍马讨好,更是让她将一肚子的火气撒在了这些人身上。
想着之前的把柄还捏在这个大小姐手上,只能强忍着。
“哼!没用的东西。”最后还是瑶骂累了才放过他们。
众人很无辜。
但众人有苦难言。
始作俑者完全不知道自己牵连了一票人,当然也想不到自己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成效那么大。
此时饶月儿正舒服享受着纱将清凉的药膏涂在自己脸上,她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伤正在愈合。不禁暗叹神奇。
现在的饶月儿心态很好,随遇而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好地方就享受,享受不了就等死,反正混沌老妖不会让她死,想到这,饶月儿不仅美滋滋的笑起来,米虫的生活真幸福呀~
上好药,纱恭敬的行了个礼,嘱咐道:“姑娘先歇息片刻,待脸上的药晾干才可外出见风。”
“恩。”饶月儿躺在床上闭眼假寐,缓缓睡去,她梦到了莹莹,在一片花海,小女娃用灵气控制花草生长,转瞬就成了一座娇艳的屋子,一挥手,又在花房边上弄了个秋千,邀请饶月儿坐上去,轻轻地推着。
饶月儿刚想回头夸几句,周围就变了天色,狂风呼啸,黑云盖天,小女娃不知去向,秋千上的花朵瞬间枯萎,藤蔓变成了黑色长出毒刺缠上她,鲜血顺着伤口滴入脚下的土壤,乌云翻滚着向饶月儿聚拢,压的她喘不过气,想挣扎却动弹不得。
“啊!”饶月儿惊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双臂传来刺痛感,掀开袖子查看又没发现什么不妥,可梦中的一切感觉那么真实,撑着身子坐在梳妆台前,打量着镜中的人,脸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看来即使用不上灵力,体质也是优于常人,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痊愈。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后纱的声音响起:“姑娘,大巫请您去神殿。”
大巫?神殿?
饶月儿忙去开门,才发现现在已是日上三竿,不知不觉竟睡了那么久?
这次纱带了几个个侍女来,每个人还端了不少东西,见饶月儿开门,吩咐侍女伺候饶月儿洗漱,等她吃好早餐才道:
“神祠不比别处,还请姑娘先沐浴。”话音刚落,见先前出去那几个侍女又回来了,还有一个抱了个大浴桶进来,侍女们一个接一个的往浴桶里倒水,最后将先前端进来的东西摆好,为饶月儿搭好屏风,才恭敬的告退。
纱引着饶月儿到屏风后,后者任由她牵着,宽衣,沐浴。
也不知道这入神殿有什么讲究,只见纱一层又一层的往她头发上身上涂东西,最后还往她脸上洒着一瓶透明清香的液体,饶月儿乖乖地任由纱摆弄着,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才沐浴结束。
绞干头发,纱在饶月儿脑袋上梳了个古怪的发式,套上一身素白的衣裳,这次带着的那顶小尖帽子上的薄纱直直的垂在了脚踝。
又折腾了大半天,纱才停手,检查了一下并无不妥才让饶月儿随着她去神殿。
一路上没少遇见人,那些热见了她们无一不恭敬的行礼,饶月儿还疑惑着呢,就察觉身侧一道怨毒的目光。
果然,瑶正在路边恶狠狠的盯着她,只是虽然目光怨毒,还是老老实实的垂首恭敬的站在路边向着她的方向行礼。
等她二人走远了,身后才响起瑶张扬跋扈的声音:
“不过是捡来的野人,凭什么做我们魃族的神祭!”
“瑶儿住口,她是沙漠之神选中的人,你要再这样口无遮拦,当心神明降罪!”
后面那道训斥声明显是拓洪的,饶月儿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问道:“什么沙漠之神,神祭又是什么?”
纱回头不动声色地看了饶月儿一眼,轻声道:“魃族所在之处原本只是沙漠之中的一片绿洲,历经数代祖先的繁衍,才变成如今的规模,魃族起源于沙漠,自然信奉沙漠之神,魃族的每个部落都建有神殿供奉着沙漠之神,再由部落中选出少女作为女仕,伺候神明左右……”
纱说了半天,饶月儿才弄懂这个魃族的神明论,魃族起源于沙漠,认为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沙漠之神在庇佑,为了能够让沙漠之神永久的庇佑魃族,族内所有的部落都要建设神殿供奉,更要在部落中未成年女子中选出七个作为女仕伺候神明,等到二十五岁便可回到家中,嫁娶随意。
在魃族,谁家若是有女能被选中做女仕,那可是无上的荣耀,被送回的女仕因为是伺候过神的女人,被视为吉瑞,所以即便是年岁大了也不愁嫁,反而会被抢着要,更会被夫家优待。
女仕上边是女长仕,是从七个女仕中选取的优秀女子,可近身伺候神明,其他的女仕只能在中殿伺候,那个瑶就是这个部落的女长仕。
官二代嘛,有个做首领的爹,这个女长仕还不知道是怎么当上的。
“神祭是在中央部族神殿伺候神明的人。”说到这,纱目光有些沉重。
中央部族?也就相当于魃族的皇城,那神祭不就是所有女仕的头头?
纱给了饶月儿一个肯定的眼神。
怪不得那个瑶泼妇刚刚见她恨得牙痒痒见她却不得不恭敬的行礼,魃族信奉神明,大巫可以说是跟魃族的王平起平坐,神祭相当于沙漠之神的代言人,与大巫在魃族的地位相当,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竟然成了万人之上的存在?
想到这饶月儿也乐了,刚从地狱逃生一下子就到了天堂,脑子到现在还晕乎乎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