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八年,两人早已没有当年羞涩。
“义兴。”坐在穿畔的韩氏身穿粉红色薄衫,眼色迷离地望着他。
不过让人怀疑地是她房里那些忙里忙外的下人。
片刻,韩伊然便站了起来,她一拂衣袖,沉着道:“你们下去罢!”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是’后,屋中已寂静异常,落针可闻。
刘义兴近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噗嗤乐道:“今晚是怎么了,怎么穿得这么随意?”
“什么,随意!”韩伊然俏皮地望了他一眼,不悦地叫嚣道,“这明明是我的一番心意,殿下倒好,说我随随便便。喂,你说哪一个随便的女人会在晚上把自己打扮地这么风情妖、娆的?”
“哦?”刘义兴挑眉一乐,“那你有什么企图?”
“企图啊?”韩伊然手臂抚腮,趣味盎然地走过来,“妾身是有些想法。阿娘说得对,我们女人呢,守住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孩子。既然长辈这么替我们着想,我们做晚辈的也不能让他失望不是么?”
刘义兴一把揽住她,左右盯了盯大开的轩窗和未曾动过的窗帘蚊帐,他下意识地明白了。
“想以夫君为饵引出什么大鱼来?”不安分的手在韩氏的背上游离,而他的嘴唇却蜻蜓点水地附向韩氏的耳鬓前。
缭绕不绝的气息拂在耳边,确实透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韩氏葱白柔嫩的手臂搭上豫王殿下,朱红的嘴唇也往那英挺的鼻梁一点。
“今晚的安排也不全是放长线钓大鱼?”韩伊然轻声回道。
刘义兴脸色一冷,定定地看着她:“要为夫怎么帮你?”
韩伊然的双眼忽然沁出泪来,她紧紧地揽住刘义兴的脖子,柔情道:“只要对我温柔点……”
不言而喻,豫王殿下是最了解韩伊然的人,他的嘴唇在吻上韩氏的那一刻,手中已有利刃脱手而出,将那扇大开的轩窗闭拢。
屋中香气忽然浓郁起来,床账里的气氛也暧、昧到了极点。
烧红的双瞳带着前所未有的疯狂,刘义兴笑看着韩伊然的脸,赤着上身打量着眼前的妻子:“你这丫头,难道没有想过设计出这样的计策会很吃亏么?”
“吃亏什么?”韩伊然反问,若有所思道,“你是夫,我为妻。我们两个之间,什么都很正常。”
刘义兴背身转过去,笑着道:“旁的人看来,你是我的王妃。伺候服侍我是很正常。可是自从你戴上香包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并不想为我生一个孩子。”忽然有些失落地问,“伊然,其实我很想问你,当年我们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子是不是只是为了让旁人觉得琴瑟和鸣而已,仅无其他?”
韩伊然直起身,伸出雪白的手臂,紧紧地握住了刘义兴的手:“义兴,伊然不会骗你。以前有多么爱你,现在就有多么爱你。就像你送我的这个手镯。当年有多漂亮,现在还是这么漂亮。”
刘义兴扫了一眼那手镯,灼灼地血红色光泽,明晰华丽。
“如果我按你说得做,最后能够成功么?”
刘义兴苦笑一声,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也许能让我平静一段日子。又或者他们再不会随时随地揪出我的小辫子。”韩伊然的脸上冷地如同染上一层白霜。刘义兴抚抚她的眉头,软语安慰道:“一个女人,怎么总是想那么多。为什么不相信,让我也替你挡一挡风雨,伊然,这不好么?”
韩伊然悲戚一笑,实话道:“义兴,王府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住了。这让我觉得很是束缚,好像一只逃不掉的笼中鸟。”
她垂着头,好似带着恳求,“无论你在还是不在,我都困在别人的眼线里,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笼中鸟的日子,我已经过很久了。”
刘义兴有些内疚:“是我不好,早该有所警觉的。”
韩氏摇头。
“这事儿我会想办法查明的。你……你好好休息?”他将上衣一挑,合衣穿上。
“义兴,我……”韩伊然捉住刘义兴的手。
“若无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不会出此下策。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刘义兴哀伤地披衣走出。
“我早该料到的,我早该……料到的。只要有你,无论怎样。终究忍不下心!”韩氏趴在床头,哭地梨花带雨。
她本想着借此让王府里潜伏的密探将消息带到暗人的手中,可是此刻带去的怕也只是王妃搔首弄姿,殿下愤怒而逃的笑柄罢!
韩伊然瞅着那光鲜亮丽的玉镯,开始自然自语:“其实,我从来都不想瞒你,可每当我想好好说出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全部看穿了。为什么我永远也做不到吃一嵌长一智呢?”
他们生活了八年,八年以来的夫妻感情从来都是不增不减。
若不是当朝小人的唆使和因皇帝器重导致的长期分离,只怕他夫妻二人生活幸福美满。
然而两人恩爱,却从来不得子嗣。这难免不被那些闲来无事之人说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