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忍冒犯,但却又不可违,逝去的生命,祭终将逝去的生命。
没有比眼前更恐怖的了,这是一个大坑估计有三米多深,而他的边缘在这浓雾的遮蔽下看不见,远处望不透,但大坑中却有着成千上万的人,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人,散乱的排列着,人下还有人,层层叠叠,我不愿去想,因为我怕自己知道答案后的悲恸,但我却偏偏知道,知道这让人无助的事实”万人坑”。
我们见了很多很多,无人的水塘,废弃的水井,山涧的洞穴,还有地下掩埋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可恶的鬼子干的,我压制住自己内心的伤痛,默默地看着目光所及之处的人,但眼泪还是不自主的滑落下来,我告诉自己我没有哭。前人埋骨处,后人誓天地!这一切的诸般因果,自当世世偿还,永无休止。
老铁蹲在地上低着头仔细的看着面前的一个人,没有腐烂全身皮包骨,肌肤发黑,睁着眼睛,眼眶里的眼睛,也是黑色,只有一层薄薄的眼皮了,牙齿也是黑色,嘴张得很大,两只手紧紧的握着,他在离开前剧烈的挣扎了,但结果还是那么的……。我这时才注意到我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人都没有腐烂,全是皮包骨这种状态,但有的人很黑,有的肤色暗淡,但绝大多数都是黑色的肌肤,人之下的也是这种状态。
老铁站了起来在周围走了走说道”回去吧!这个地方太危险”。说罢便向回走,我看着他怒吼道”从一开始你就是沉默不语,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你知道什么不说,看见了什么不说你到底是什么,我们又是什么”。
他停了下来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眼睛里没有色彩好似离去的人无神,但他什么也没有说,我走向他一步步的走向他,边走边说道”你知道我们不知道的,却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大家陷入困窘,你可以避过可是你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没有”我一口气将所有的悲愤都发泄了出来,怒目而视他,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摆了摆头转过身去继续向回去的方向走去说道”安静吧!留点力气,我们未来道路的艰辛超出了想象”他停了下来看向天空但空中白茫茫”对啊!我又是什么”。
我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未来的道路,看来他是真的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但他最后一句话却很是迷忙。而我却感到了无从回答或者是接话,我也仰头看着天空,大雾不在那么浓了,视野也比刚才有所清晰,我回头望去”我会回来的”,这附近就该是日本人的营地,看来我们已经寻到了目标,但这的发现却早已偏离了原先的预定,这一切很是巧合。
我跟着他沿着返回了营地,我早已迷路了,而老铁方向感很好,带着我从来没有走过弯路,我想他应该是根据他留下的痕迹找到回去的路的吧!想到这我本想问问他,但一想刚才对他怒吼还是算了吧!只得默默地跟着他,刚才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这周围大树也不太多,偶尔有几处灌木丛,小树却很多,看来这儿的大树都被人砍走了,原始森林里的参天大树可不是说说而已,动辄几个人合围都不能抱得过来,而且深山之中,不见得是山外,没有大型机械,全靠人力一点一点的砍伐运输,想到这我又不禁回头望了望,中国人不该是如此,不改啊!看来日本人在这经营了很多年。
回去的路途顺畅多了,沿途遇见了前来搜索的大飞和小兵,大门也是迷路了,不过幸好被我们给撞了正着,所以少走了很多弯路,见到我们很是激动。
大飞先是打量了我们一圈,确定我们没有受伤后,开口道“铁哥,老五情况怎么样,这是几个意思啊!”,大飞看着我们投出了疑惑的目光,我站在老铁身后看着他向老铁努了努嘴,示意你问他,我就是一跑腿的知道的不多,大飞一看我这表情,边直视老铁。
老铁照顾他往回走道“回去说吧!情况有点变化”。大飞和小兵都点了点头示意同意,一路上大飞和小兵跟我们说了枪响以后,他们的反应,震惊,不解,迷茫,震怒,从他的话语中我了解到,枪响之后,他们就迅速起身摸枪准备射击呢,毕竟我们枪不离身,只不过被老黑拦下了,他说会误伤到我俩,就在我起身追出去时枯树就已经发现不对了,但他没有追出去,而是吩咐我们警戒周围,检查所有可以,发现可疑物可以直接开枪,无需犹豫,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并且查看了老铁的射击方向,询问了老铁一些具体情况,之后安排我们搜索前进,试图找到并且接应你们。
话说也就是老铁厉害他那一枪的确打中了敌人,流了不少血。这时我就疑惑了道“我记得我从哪个位置跑过去时没有看到血迹,在路上什么也没发现”。
“有,敌人走的时候用脚拨了拨枯叶,掩盖住了,我们就是顺着这个方向找你们的,但沿途也是没有什么发现,很是奇怪”这次是小兵开口,犹豫了一下说道“或许敌人很能抗,硬是压制住了伤口不让其流血”。
听到这不禁一阵寒意,二十年的兵油子也不过如此吧!想起老铁说的一句话,未来的道路艰辛,超乎寻常。我们也和他说了一些情况,但我知道的有限,只是详细的说了我们发现的那个万人坑,听到这他们也是一阵对视,无不感到意外和气愤。
大飞骂骂咧咧的说道“看来这个敌人也是鬼子了,希望让我们活捉,否则毕令其生不如死”大飞握紧了拳头,我可以感到他腾腾的杀气,和那因激动牙齿互相碰撞的声音,倒是小兵低头思索着什么,也不大搭话了。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接近了营地远远的看见,枯树他们在一起,看到我们没事后,只见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家也都收拾好了一切,看样子我们要是再不回来就要出发找我们了,当我们经过那滩血迹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多,很少的一部分,散落在枯叶上,有些血迹都干枯了,老铁他们倒是没看,我也只是简单的查看了一下,顺便捡起一个带有血渍的树叶塞进了包里,没人看我,我主要是想留下一点证据亦或者疤痕。
枯树看着我们说道“老铁,老五怎么样”。
老铁摇了摇头说道“人跑了,还有一个人”老铁思索着补充道“他跑步时的姿态跟运动量来看不简单,同伙的枪法很准”
“有多不简单,枪法准到什么地步”
“不在我们所有人之下,至于枪法么?”老铁掏出军刺指出那一道枪痕“直取右眼,拿军刺卸掉了子弹”老铁说的很随意但在我们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虽然我第二次听到,但真的不简单。什么人可以做到那么灵敏的反应的,用军刺卸掉了子弹,普通人想躲都来不及,何谈防御。老黑他们听到都是一阵吃惊,枯树也是如此,无不令人惊叹。
我看着老黑说道“老黑才是黑马,居然可以那么迅速”大家显然都知道了我说的是什么。
老黑嘿嘿笑了笑说道“我就没睡,一直想着复仇呢,结果我就听到了动静,谁让他撞我枪口上了,这可不怪我”老黑低头摸了摸他的枪深沉道“倒是没打死他,就免得你们那么辛苦了”。
我看了看他“老黑,或许也应该感谢你没有打死他”。
“怎么个说法”
“我们跟踪他进入了我们将要去的地方,或许就是我们在寻找的”我伤感道“我们还发现了很多人”。
“什么?”这次枯树发问道“有多少人,他们……”j
“嗯,都走了,有多少不知道,很多很多,皮包骨肤色从上到下都是黑色,生前受尽了鬼子的折磨,这么多年了无人知晓,暴尸荒野。”我暗暗的说道。所有都意识到怎么一回事了,全队都处于低沉中。
枯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走吧!该我们主动出击了”
“对啊”老黑讪讪的说道“血债血偿”。全队都满怀着一腔杀气向着炮火前进,向着危险挺近。
我们的热血,我们的杀意,我们的子弹,都早已充斥着自身,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