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三人僵持之时,突然一人闯入。
来人一身松垮黑衣,衣带只是随心的在腰间一系,长发垂在漂亮的锁骨和坚实的胸膛上,说不出的肆意张扬。
不是别人,正是七邪。
只见他一脸轻蔑的看着玄清说道“皇上就这么着急荡平天下?难道一点都不顾及,百姓安危?”说着抬起右手往食指顺了一缕发丝,轻轻说道“这般作风,到更接近我魔教作为啊!”说完哈哈大笑着走到菱歌面前。
见此情景,千荨亦是不急不躁,坐在八仙桌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淡定的看着他们。
菱歌看着七邪,见他的言谈举止,是典型的让自己厌恶的,可是内心里却又感觉对他无比熟悉跟亲近。
玄清略微震惊之后,转身看着七邪道“怎么,魔君也来凑这热闹?”
七邪头也不扭便道“若论亲人,我跟她可比得过她现在的母亲啊。”
玄清虽然知道菱歌是魔教之人,但对于她跟七邪的关系,只是一星半点。
七邪豪放的笑开看着菱歌继续说道“我跟菱歌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也记不清啦,那是很久很久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跟她是同根生的一枝花,她是花,而我是叶,有她的时候没我,有我的时候没她,就这样,我们被圈禁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好几百年,每天听着鬼哭狼嚎,我记得,从那座桥上走过的人,没有一个是开心的,我们所见到的都是悲剧,几百年呐,几百年都是如此,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好不容易走了出来重见天日,可惜,你却逃不过那情劫”他深情的看着菱歌侃侃而谈“没有关系,你还有机会,我等了你二十年,你终于复活了”说着七邪又恢复了那豪放的笑容“可是你复活之后对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我等呀等,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你什么都想起来了,可是我们刚刚相聚,你就被这个男人带走。”说着他愤怒的指着玄清。
玄清听到他所讲的后满是震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菱歌,虽然知道她是魔灵,可对她的过往始终都是个谜。
此时的千荨听到七邪所讲的之后,回想起泽州望仙桥的那个故事,不禁眉头微蹙。
七邪不顾左右,看着菱歌继续说道“如今你又再度失忆,你让我如何等?我的耐心都被你用尽了。”
菱歌一脸茫然看着七邪“我觉得你在讲什么故事一样,我怎么可能有过那么复杂的过去?”说完,他不自觉的又扭头看向千荨,想从他眼中寻求答案。
千荨抬头对上她的疑问,眼中一波清水,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肯定与疑问。
菱歌知道这些故事,大概连千荨都不晓得是真是假。
她慢慢走向床榻,低头看向自己双手,声音不是很高的说道“我现在头脑好乱,我从骊山回来,对于自己的过去跟未来都是空白的,突然在这一天之中你们告诉这么多,而且,而且这些都不是常人该有的,虽然,虽然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常人……可是这些过去,都太过复杂,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你们哪个说的是真,哪个说的是假的。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可是……”七邪正要说什么。被千荨打断了“魔君!”只见他放下茶杯,慢慢站起身,看着七邪道“魔君何必心急,菱儿她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么多,你们多给她些时间吧。”
玄清看着菱歌,上前拍着她肩膀说道“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休息休息吧。朕回头再来看你。”
说完便径自走出门外。
七邪看此情景,也心知此时不是心急的时候。扭头看看千荨说道“好吧,那就先让她自己想想。”
千荨慢慢走上前,抬起右手,默默施法,菱歌立马倒在床上。
墨儿着急的上前问道“你做了什么?”
千荨淡淡的看着菱歌说道“我给她编织了个美梦,免得让她多想,你好好照顾她。”说完便也跟着出去了。
不觉他们三人都走到竹台,那里实在是个好聚处。
青石铺面,前有池塘,左右周围都是翠竹,一条蜿蜒小路,三人皆都面向池塘,不发一言。
片刻,千荨先开了口道“我本不欲让她想起以往的事情,既然已经忘了,那忘了就忘了吧,一切都重新开始,但是,既然二位并非此意,那么在下到有个不情之请。”
七邪好奇道“宫主有话直说。”
“既然两位已经将往事和盘托出,菱儿她一时半会肯定是接受不了,那么待她明日醒来,我们暂且先不提那些过往,帮她从小时候忆起,这样逐步来慢慢让她接受,是不是比较容易一点?”
玄清笑道“如此甚好,朕正有个消息要告诉她。待她缓和两日,正好告知。且,日后我们免不了要敌对,但朕对二位都很是佩服,趁着这几日,我们不妨做个几日的朋友”说完略有深意的看向千荨。
千荨并未理会,扭头看向池塘。
七邪轻笑道“本君向来不交朋友,而且,我可是魔,皇上与魔为友,就不怕天下人耻笑。”说完更上张扬的大笑着走开。
竹台便只剩下玄清跟千荨。玄清收了笑意,静静地说道“你当真要为了她与朕为敌?”
千荨平静的看着池面说道“并非是我与皇上为敌,只是那龙椅太过位高权重,皇上坐久了难免欲罢不能,失了本心。千荨无意与任何人为敌,这一生所作所为皆都无愧于心,只是到了,只想求个一心人罢了。不足为过吧。”
玄清被堵的欲言又止,叹口气道“既然如此,朕也多说无益,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