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殿东厢房内,装扮极为昏暗,里面摆放着一个大的供台,供养的释迦牟尼佛,桑夫人一身素衣跪在地上嘴里一直念着什么,手里的念珠一颗颗的拨弄着。
菱歌跟应氏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桑夫人并没有反应,继续拨弄着手里的念珠。
应贵人有意的轻咳一声,桑夫人手里的念珠停止了拨弄,慢吞吞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走到她们两人面前,微微行礼,示意她们随便坐。
前前后后不过片刻,却未曾一语,菱歌被桑夫人这种沉稳的气质惊住了,整个气氛平和而静逸,不曾言语却并不感觉压抑。如此沉着的女人让菱歌忽然想起一人——白辛!
桑夫人盯着若有所思的菱歌淡淡的微笑着“姑娘请坐!”
菱歌点点头,随意的找了个凳子与应氏坐了下来。
“今日若此冒昧打扰,却有一事。”
桑夫人略感好奇的看着菱歌“哦?姑娘有什么事?”
菱歌拿出那本法华经递予桑夫人手上,盯着她的表情仔细的观察,只见接到经书的桑夫人眼神里似乎有些惊喜,慢慢打开经书翻看着“这确实是禅帝他老人家亲手抄绘的。”满满的兴奋。
菱歌总算松了一口气与应贵人相视一笑。应氏也是满脸窃喜道“桑夫人喜欢就好,这可是菱姐姐特意为你寻的礼物呢”
桑夫人微微一怔“礼物?”
“是啊,知道您不喜别的身外之物,专门挑了这本禅帝亲手抄绘的法华经来,只希望可以博得夫人眼球。您能喜欢最好,昨日救命之恩,我们也无以为报!”菱歌笑眯眯的说了一通。
桑夫人也不多语,盯着法华经连连点头。
菱歌知道此次礼物算是挑对了,与应氏相视一眼,当即会意。
“那我们就不叨扰了,先告辞了”
桑夫人忽然抬头说道“菱姑娘且留步!”
菱歌有些不解的看看应氏,应氏也会意,便先行出去。
桑夫人拉着菱歌的手坐下,将法华经轻轻放在桌子上,探索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昨夜之事姑娘心里可有疑惑?”
菱歌不解这是何意,诧异的看着桑夫人。
桑夫人见她如此表情便道“我找姑娘也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嘱咐姑娘,在这宫中并非你不犯事便会相安无事,以后,好自为之吧。”
菱歌一脸懵懂,直到回到琉璃殿也想不通这桑夫人到底是何意。
第二日一早,应贵人先起了个早,出去溜达一圈便急匆匆的回来喊着“菱姐姐,菱姐姐,不好了,不好了……”
菱歌迷迷糊糊的被喊醒,慢慢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脸前这张脸问道“妹妹,这么早起来又什么事?”
“姐姐,昨日芙霖阁纵火,尽是荣华殿的许贵人指使的!”
“什么!!!”
“这芙霖阁属东六宫,也就是距离东华门最近,也就是说从东华门进来过了武英殿便是我的芙霖阁,再往前便是秦美人住的萧蔷阁,她的萧蔷阁跟我芙霖阁差不多,只是人家好歹有人伺候……再往前便是桑夫人居住的青鸾殿……而许贵人是西六宫的,且听闻这个许贵人很得宠,只是性子有些刁蛮,父亲是朝廷大臣……”
菱歌似乎听出了些什么“你的意思是萧蔷阁跟青鸾殿都没理由陷害你,而这个许贵人只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主?所以她有可能也是被人指使的?是这个意思吗?”
应贵人呵呵一笑“姐姐果然聪慧,一点就通。”
只是菱歌此时关注的重点并不是这些是是非非,而是,从来不曾发觉,应采君竟然如此有心机。开始慢慢回想,其实自己早应该知道,只是从没有留意过……
应贵人开始喋喋不休的剖析,菱歌一句也听不进去,深思早就飘了出去,看着窗外,景色如画,只是千荨此时又在何处……
此时的千荨,正襟危坐,看着青黛振振有词的分析“主上,您可以想想,您从一开始便怀疑那菱姑娘就是魔族之人,只是那时她还是女扮男装隐瞒您,可是后来呢,她果然还是魔教的人,这魔教之人何患无能?区区一个魅术……”
千荨脸色一变,满脸杀气的盯着她,青黛自知理亏不敢再言。
片刻之后,千荨慢悠悠的继续靠在龙阳宝座上沉思“这么说,菱儿真的就是魔灵?”
听到问起,青黛匆忙的抢答“是的主上,千真万确!”
千荨眉头紧锁,挥挥衣袖示意他们退下。
脑海里出现了菱歌的脸庞“幸好你还活着,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我的女人!”
而菱歌自那日知道芙霖阁纵火不止是意外之后,便开始整日郁郁寡欢,不想见人,甚至有时会刻意的躲避应贵人。
玄清来看了她几次,从不见她展颜欢笑,便想方设法讨她欢心。
一天清早,丫鬟来喊菱歌说有故人来探,皇上请她去交泰殿。菱歌急忙赶了过去,原来是勋贤带着筱雅跟香凝来了。
原来菱歌走后不久,霍堂就跟漫生成亲了……后来菱歌差点不幸身亡的消息传到燕都,大家都乱作了一团,可怜菱歌的母亲听到消息后一病不起,幸好霍堂坚决不放弃为伯母治疗,终于有所好转,后来又听说菱歌因祸得福进了皇宫,便派她们二人赶来看看她。
菱歌一听是这样,满眼愧疚的看着她们,三人终于抱作了一团。
玄清看到菱歌开心的样子,便邀请香凝跟筱雅在皇宫多住段时间。香凝跟筱雅则是开心的猛点头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