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菱歌就开始赶路,未曾多作休息,终于快到晚上的时候到达边境了,看到路边有家驿站,正好坐下歇歇脚,先吃点东西再赶路吧,想来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赶这么远的路。往日里都有大哥还有勋贤霍堂他们在,自己根本不用操心什么。现下只剩自己一人,不免开始费心。想到大哥,心里还是一阵酸楚,如若他在,自己也不会沦落至此……
正感叹间,突然冲出一人抢了自己钱袋,菱歌长这么大都没有遇到过这么明目张胆做坏事的人。她脑袋一片空白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人跑开。
这时,一位布衣男子,手一托桌子便飞了出去,他一把将那劫匪从后背抓住,劫匪似乎并不甘心,转过身来想跟他过两招,却被男子一招擒拿手便将他擒倒在地。劫匪乖乖的交出钱袋,大喊饶命。男子接过钱袋后将那劫匪放走。转身递上,菱歌还在发愣。
“公子受惊了,看看银子有没有少”男子看上去很斯文。
菱歌回过神一看,钱袋回来了,激动的连忙道谢。
男子道“不必客气,这等鼠辈,人人诛之,对了,公子这是要去往哪里?怎么独身一人?”
“哦,我要去从军的,你呢?”
“在下也要去参军,七尺男儿,理应报效国家,不如结伴同往吧,对了我叫青雌,公子尊姓?”
菱歌开心的道“我叫独活,我们两个能结伴实在是太好了。”
两人说着便坐下来要了几个包子,几碟小菜,正准备吃点东西再赶路的,前面一队黑压压的人马过来,扬起阵阵灰土,马上的将士似乎眼熟,菱歌揉揉眼睛仔细一瞧,这不是那次绑架的自己的那个土匪黑虎吗?他不是应该跟着铜峦大将军镇守南边吗?怎么会在这?既然他也在军中,会不会知道龙越的事情。
想着他赶紧站起身来,拦路直招手,高喊着“黑虎,黑虎”
几名士兵过来要将她拦下,这时黑虎注意到了前面有人喊他名讳,想来不简单,便从马上下来走上前去,一时也没认出来。
菱歌紧张的不停的解释“黑虎,黑虎,是我呀,我呀,那个被你绑架的那个……”说着她朝着青雌撇撇头示意不方便说明。
黑虎看看还是没认出来,心想我曾经绑架过那么多人,我哪知道你是哪个呀
“哎呀,就是那个被龙将军救走的那个”
黑虎一听龙将军,这下想起来了。过去又仔细看了看,才确认下来。两人坐下来。
“你怎么这副模样啊?”
菱歌说“这事说来话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黑虎扭头看了看青雌,再看看她这身打扮便也会意,两人坐到一边聊了起来。
菱歌将她所有事情还有与青雌相识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通。又问黑虎“对了大老黑,听说你不是跟着什么铜峦大将军的吗?这怎么也到临锡关来了”
“龙大将军出事后,古璋他们几个都被调到铜峦将军手下接受调查,好在最近太平的很,索性铜峦将军便将我调到这边暂时接管”
菱歌一听心里大喜,要是大老黑掌管军营事宜的话,自己从军就不成问题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那,我想求你个事,你看能不能成”
“啥事,说吧,只要我黑虎能做到的,必定不会辜负姑娘”
菱歌看着黑虎这人憨憨的,心眼子也挺正,不禁笑出声来。
“我说你笑啥呢”
“你可别答应的太早了,免得做不到,还落个失信与我”
“啥事,你就说吧”黑虎到也干脆。
“我,我想从军。”
黑虎一惊“啥?!!!”
“我,这么跟你说吧,其实我是被我爹跟二娘追杀,才跑到这里来的,我又没有别的亲人,只想到我大哥龙越,可是他现在生死未卜,我又没地方可去,只能来这里,兴许还能找到我大哥呢。我求求你,就帮帮我吧”黑虎似乎有些动容,菱歌变本加厉的央求着“我求求你了,黑虎大哥,你要不收留我,我只有死路一条啊,反正回去也是死,在这也是死,你就不能通融通融,说不准我还能帮你建功呢,你要是不管,那我只能去寻死啊……”菱歌说着似乎带点哭腔出来。
黑虎见势也开始犹豫道“可是,女子不能从军呐”
“哎呀,我这样除了你谁知道我是女子呀”
“可是……”
菱歌不耐烦道“哎呀,没什么可是的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给你添乱。”
黑虎纠结了半天便也答应了。
菱歌突然想起青雌,便将他喊来对黑虎说道“这就是刚刚跟你提起的那位恩人,他也要参军,总,可以吧?”
黑虎略有所思的点头。
稍作休息后,黑虎便带着他们策马而归。
回到军营,黑虎先将青雌安置妥当,又回来找菱歌商量,想将她安置到马厩,谁知菱歌不高兴的就对他动起手来。黑虎才意识到这小姑娘是有些身手的。菱歌笑笑“这些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呀,自从那日被你绑架后,大哥就命我们跟着他们每日学习一些防身之术。”
“哈哈,那姑娘这也算因祸得福啦。”黑虎笑笑,也就随着她,将她安置到军营里,跟士兵一起操练。两人正说话间,进来一名大将,只见此人身材高大,走路也是左右摇晃,跟黑虎一样憨憨的。
“大老黑,你干嘛呐?”
菱歌一听这称呼,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心想这世上居然会有人跟自己如此默契。也如此称呼他。
此时那名大将注意到了菱歌,盯着她愣了半天。
看的菱歌无比心虚。突然这大汉又开口了“他奶奶的,这小子怎么长得跟个娘们似得?”菱歌一听这形容,真像那个该死的烂蛤蟆,不由得抬头怒视着他。
黑虎怕他说话冒犯了菱歌,就打断他“你你说正事吧,找我干啥呀”
“哦,对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今天去境内,可有动静?”
“没有啊”
……
“哎,真他娘扫兴,这到嘴边的肥肉硬是不能吃,也不知这朝政到底谁他娘把持着?真是缺德!”
菱歌也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好奇的打量着那名大将。
此时那名大将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他瞪了瞪菱歌“哎,对了,我说你是哪来的?我咋就没见过你?”
菱歌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怕是被他看出破绽,慌忙低下头。
黑虎出来打圆场“哦,这是我今天刚收的小兵,你别瞧着家伙身子骨像个娘们,还挺有两下子”
“是吗?那我得好好瞧瞧,小子,你叫什么?”
菱歌吓的赶紧躲到黑虎身后。黑虎拍拍她肩膀,示意她注意。“这是炎烈将军,曾经一直跟着龙大将军的,对将军可是忠心耿耿的”黑虎故意将龙大将军跟忠心耿耿说的重些。菱歌会意。便不再躲闪,探出脑袋说了声“我叫独活,哦,草药……那个独活”
炎烈又盯着她看了半天,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劲。扭头便走了。
看着他出去后,菱歌开始盘问黑虎“黑虎,有两件事情,你要给我讲讲,第一呢,是刚刚炎烈将军说的是谁把持朝政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皇上?第二,就是你要告诉我当日我大哥是怎么死的,我知道你没有亲眼看见,但是你要将你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
黑虎沉思片刻后说“好,我先带你去看龙将军出事的地方看看”菱歌略有所思的点头。
原来当日,龙越亲自率五千精兵去征讨降真族,留下勋贤跟古璋留守阵地。谁知敌军就像事先知道一样,提前在虎煞谷布好两万精兵,虎煞谷两边夹山,中间只能两列骑兵并走,两边端口被封死,谷顶又有排石阵,简直插翅难飞。可是龙越还是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护送卫长峰出谷请救兵,而他自己被追兵逼上涯口,纵身跳下了悬崖。可是奇怪的是自他出事不久,勋贤日日派人下来搜索,始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境内也常常派人打听,并未有人见过他。整个人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菱歌听着既伤心又惊喜“这么说,他可能就是活着,对吧?”
黑虎只是默默的点点的,心想这悬崖那么高,就是一只蚂蚁掉下去估计粉身碎骨也不止,何况是个人。
“姑娘,时候不早了,咱先回吧,回去我好给你安置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