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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梦中少女

太阳之井一战以她的战败告终,她因为无力战斗而沉入井底,成为井水的所有物。在那之后的无数岁月里,她一直都在虚无的空间中度过,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也无法思考,只剩下视线里无穷无尽的一片白色。

不知以什么东西为契机,现在她的意识渐渐回到清醒,从无到有,如同沉睡的人渐渐苏醒,如同刚出生的婴儿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视线不再是单纯的空白一片,她所支配的世界开始变化,有了明暗的层次,有了上下左右,有了自由移动的视觉。

再之后,她的意识更加清楚了,有了空间的概念,她能在这里行走;拥有了触觉,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她能分得清现在和过去。当她发现自己可以思考的时候,当她发现自己的意识确实存在的时候,她便迫不及待地发问:“我死了吗?这里是死后的世界?”

但是没有人回答。

日复一日,世界的变化更大了,它被一条线从中间分开,上面的部分仍然散发光亮和洁白,空无一物;下面的部分则慢慢化作地面,形成一块块黑白相间的正方形地砖。她的身边出现了很多很多不规则的碎片,如同被打破的玻璃漂浮在无重力空间里。再仔细一看,她发现每块玻璃里都在不断映射出各种各样的影像,里面发生的事物也不尽相同。

她阻止自己沉迷进去这些无数的故事里,尽管自己的好奇心不断迫害自己想要知道这些故事的结局,但她还是拒绝诱惑,先把关于自己的处境搞清楚再说。

往外看去,她好容易就发现远处有一扇巨大雄伟的门,就像童话故事里城堡的城门。只不过大门上碍眼且不自然的伤痕也同样明显,从这里就能分辨出,那扇门已经饱受煎熬,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那扇门会通向哪里呢?另一个世界吗?”她边问自己,边往那扇门接近。

她一刻不停地移动着飘渺的脚步,门越来越近了。女孩能感觉到,离门越近,自己的意识就会越清晰,越能更加感觉到更多的东西。身体有了丝毫疲倦的感觉,皮肤也能感受到四周的温度。一阵微风吹过,女孩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懒腰,表现出一副在野外舒服的草地上午睡完毕的样子。

一顶宽阔的帽子迎风而来,女孩本能地伸手把它接住。这是一顶白色的帽子,两边有紫色的丝带蝴蝶结做装饰,正前方有一个似曾相识的紫色标志。帽子很宽松,戴帽子的人可以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脸蛋,但稍不留神帽子也很容易被风吹走。

“这么可爱的帽子明显是属于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的吧。”女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毫无顾忌地把帽子戴在自己头上,继续往那扇门前进。她知道,既然有帽子的话,那么这里就肯定还有其他人——帽子的主人必定就在附近。而现在,女孩也知道为什么这顶帽子感觉似曾相识了:因为那扇门上也有那个紫色标志,看起来就像一个齿轮,恐怕,那扇门和这顶帽子的主人是有联系的吧。

黑白相间的地板延伸至门前便消失无踪,这让女孩有理由相信这是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所以她现在所站的位置,就是这个未知世界的尽头。女孩想都没想就往门跑去,企图冲破这个奇幻世界,但迎接她的却是鼻子的疼痛和因碰撞而产生的声响,她能清楚地看到有一股黑色的力量阻止了自己接近大门。

女孩没有打算隐藏心中的想法,甩了甩头准备抱怨,发泄自己的不满,但一旁的奇怪景色制止了她:门旁边正睡着一个身材娇小,体型苗条的短发少女。女孩不忍心用自己的牢骚打破别人的美梦,但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直直地靠近那位沉睡中的少女,打算一探究竟。

沉睡中的少女拥有一头紫罗兰色的头发,有着非常独特但可爱的发型:中间额头前刻意留长的刘海几乎能遮住鼻子,但却丝毫没有妨碍到眼睛。鬓角和后面的碎发同长,延伸到颈部的位置,自然地随在脸蛋两则。她身穿奇怪的白色外套,后摆由两个长长的衣服卷组成,短袖,两边肩膀上同样有那个紫色的齿轮图案,前面没有扣子和拉链,直接露出可爱的黑底吊带小背心。背心很短,而且下部分是大大的分叉,以至于让少女整个性感的小肚腩以及诱惑的肚脐暴露无遗,背心上面有个白色的L图案,白色的吊带就那样挂在女孩的肩膀上。白色短裙,裙摆之短只能刚好覆盖她三分之一的大腿。同时少女还穿着黑白相间的过膝丝袜,配合短裙以及她的长腿形成绝妙的组合,短裙和丝袜之间的绝对领域是最让人欲罢不能的部分。右臂戴着一个不长不短的白色护腕,上面还绑着和帽子上一样的紫色丝带,这个恰到好处的装饰让少女在性感之余显得更加可爱。

尽管正在睡觉,但短发少女仍然穿着厚底的黑色皮鞋,如同随时随地都会倒头大睡的旅行者。她蜷缩着身体,把脸蛋藏到膝盖前,正因为如此,少女的面容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女孩瞬间迷上了这位奇怪可爱的少女,伸手企图抚摸少女的秀发,却被少女突然的话语阻止了。

“前方,禁止通行哟……”短发少女毫无征兆地站起来伸手拦着门,做出一副不让女孩通过的架势。少女的声音中散发出些许孩子气和倔强,但同时又渗透出善良和温柔。少女机警地盯着女孩,提防着女孩的一举一动。少女万万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女孩出现在这里,如同迷途的羔羊,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很明显,少女的不满都来自于突然出现的女孩:妨碍了自己的午休。

就在此时,短发少女的面容才被女孩看得一清二楚:脸蛋细嫩且有点圆滑,充满稚气和不成熟,眼角处有蓝紫色三角形的脸纹。最迷人的地方是她的眼睛:拥有翠绿色的眼眸和长方形的白色瞳孔,只要仔细欣赏起来就会沉迷下去不能自拔。她还戴着黑色的细项圈,突显出她细小但性感的锁骨,以及几乎没有的胸部……

“喂,别盯着我看啊!”短发少女再次说话了,透过脸蛋可以看得出她正散发着鲜红和害羞,以及小小的不满。

尽管面前的少女衣着性感,但却没有散发一丝妖媚的气质,反而还有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不好……太可爱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如果我是男生的话,大概马上就会着迷,然后无可救药地喜欢上她了吧。”女孩突然冒出这种古怪念头,但她马上就稳定下来并找回理智,因为她有很多疑惑需要解答。

“啊,我的帽子!为什么会在你的头上?怪不得从刚刚开始就感觉脑袋空空的有点不踏实,原来是你抢走了我的帽子!”短发少女突然变了脸开始了大发牢骚,之前那种腼腆可爱变成紧张激动,柔弱的声音也变得竭嘶底里。短发少女一把抢回自己的帽子戴上,然后就用手狠狠地拉扯帽子,遮住自己的脸蛋不让女孩看到。

少女这种可爱的动静配合她娇小的身体和天籁的音色,任何一方面都已经把女孩征服得贴贴服服。女孩意识到,当务之急是和她建立关系:“那个……我叫弑光黯灵,请问……”女孩突如其来的惊讶让自己停止了话语,她惊讶为什么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却记不起自己的其他事情,她惊讶自己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声音了:她的声音给人有种假装的成熟,又非常认真,内里实际是非常迟钝笨笨的感觉。

不过少女无视了女孩的自我介绍,开始了自顾自的回应:“偷走帽子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然后,我告诉过你了,前方禁止通行哟!”短发少女找回些许自信,再次重复那些难懂的禁止事项。当然,现在短发少女仍然别扭地用帽子遮着脸蛋,掩盖自己感情的同时丝毫没有担心犯人会逃跑。

“名字……你的名字是什么?”那个叫弑光的女孩鼓起勇气发问。现在,比起了解自己以及这个奇怪的世界,弑光似乎对眼前这位可爱少女更加感兴趣呢。

“笨蛋……连你们的门卫大人都不认识了吗?”短发少女终于放开压着帽子的手,好让自己能看清眼前的是谁。但她发现,自己压根就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孩子,倒不如说,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尽管如此,在欣赏了一段时间后,短发少女红红的脸蛋仍然没有褪色,反而更加红了。

弑光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经过艰苦的思想斗争后,她最终还是向门卫大人露出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别哭啊,就算哭,我也不会让你过去的啦!”短发少女仍然在说着这个话题,全然没察觉弑光真正关心的事情。

“我叫弑光黯灵,我想和你交朋友……”弑光用几乎哭出来的声音做出最后的挣扎,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弑光非常想大哭一场,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和其他人聊天了吗?

……

“玛利……”短发少女妥协了,用有点害羞的语气回应。“我叫‘玛利·梦魔’。”短暂的沉默之后,短发少女又说:“我先说好啊,就算和我做朋友,我也是不会让你过去的喔!你叫……”玛利想了一会儿,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黯?”

“对,黯。玛利!”说完,弑光几乎要冲上去拥抱玛利,但她又被自己的理智阻止了。就算大家都是女孩子,但拥抱刚刚认识的人,还是不对的吧?

“嗯,小黯,我是玛利。”不论怎么无知,玛利还是猜到眼前这位女孩的处境,她突然放下了假装冷酷的姿态,用最真实的自己来拥抱眼前这只迷途的羔羊。

几分钟之后。

“呐,小黯,你真的没有丝毫过去的想法吗?”玛利放开弑光用有点好奇的语气问道。

“人家到现在都不明白玛利在说什么……”拉开一段距离后,弑光用刚哭泣完毕的眼睛死死盯着玛利的脸蛋,想继续研究她的容貌。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玛利又显出害羞的样子,但这一次她没有用手拉扯帽子。

“除了自己的名字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玛利,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那扇门……又是干什么的呢?”

弑光的话让玛利感到似曾相识,这让她不由得想起过去自己的经历。而现在迷茫的弑光和过去的自己不也是非常相似吗?既然过去的自己被某人所拯救,那至少,现在,自己不也应该拯救和自己有相同困难的人吗?

“哼哼,那么,玛利小姐的课堂要开始啦,小黯可要认真听喔!”玛利摇身一变化作一位活泼快乐的女孩子,透过她的笑容,弑光能清楚地看到玛利的小嘴巴里藏着可爱的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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