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小鱼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觉得不舒服,心里有些闷闷的,人有时候也总是晕晕的。窦小鱼想着有可能是自己这段时间心思也是太重了,所以才会如此,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等到看到吃的东西有些反胃时,窦小鱼忽然有所惊觉。连忙让秋儿去传太医。
当得到自己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的时候,窦小鱼只觉得上天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窦小鱼轻轻摸着肚子,孩子,你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呢,不知道为娘的能不能保护好你。因为没有什么准备,窦小鱼还打算先瞒着的时候,太医已经通知了皇上。
“鱼儿。”朱桢从朝堂上风风火火的赶来宁安宫,抓住窦小鱼的手,看着窦小鱼的肚子,有些兴奋的说道,“朕这是又有皇子了吗?”窦小鱼看到朱桢的样子不由得轻声一笑,“看什么呢?现在才两个月,能从我肚子上看出什么来。”
“真是太谢谢你了,鱼儿。”朱桢把头轻轻靠到窦小鱼怀里,“朕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窦小鱼听到朱桢这么说不由得有些动容。但是想到自己以后要做的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你说什么?”木香很是惊讶的抬头看着小蕊,“窦小鱼……禧嫔怀孕了?”“是啊,娘娘。禧嫔娘娘这次肯定是能够母凭子贵了,你不知道皇上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添子嗣了。这次禧嫔娘娘怀孕,皇上不知道有多高兴。”小蕊看着木香的脸色轻声说道。
“是嘛,禧嫔真是好福气。”木香暗暗攥紧了拳头,我的孩子被你害死了,你现在倒是有孩子了。“娘娘,这下禧嫔可是要坐稳后宫第一宠妃的位置了,我们以后也是要多让着她一些了。”小蕊轻声说道,“我看娘娘以后还是离禧嫔远些,现在她怀了孕,娘娘要是在她身边,万一她出了一个什么事情,赖到娘娘身上,到时候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小蕊见木香沉着脸不说话,又连忙说道:“奴婢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奴婢之前就觉得禧嫔娘娘有意针对娘娘您,怕现在她仗着自己有身孕,给娘娘使绊子。娘娘是个纯善的人,不知道这后宫中的险恶。这宫里很多妃嫔为了自己的利益,有时候甚至会牺牲自己的子女呢。我这么说只想娘娘注意一些罢了。”
“我知道了,不过我和禧嫔本就是亲近的姐妹,她怀了孕,我不可能不去看她,再说禧嫔应该不会像那些善妒的后宫妃嫔一样,我注意些就是了。”木香看着小蕊笑了笑说道,心里却开始暗暗盘算起来。窦小鱼,我是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你过得快活恣意的,你一定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自从知道自己怀了孩子,朱桢就几次三番叮嘱窦小鱼要处处当心,又加派了人手来照看她,因此窦小鱼这些日子都只能呆在宫里,也是闷得慌。这天太医院的太医照例来给自己请脉。只是窦小鱼看到来人时,连忙让身边的宫人都退了下去,说是有些私密的问题要请教太医。
等到众人都退下了,窦小鱼看着跟在太医身后一个年老的随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太医小心的退出了内室,让两个人单独呆在里面。“小鱼。”老人看着眼前的女子,半响才叫了一声。
“爹爹……”窦小鱼的眼泪立刻夺眶而出。“我的孩子。”窦寇上前一把搂住窦小鱼,“爹爹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爹爹。”窦小鱼哭得更凶了。“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爹爹当初和你们脱离关系,就是不想你们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来。哪知道你这个傻孩子……”
窦寇说了几句便哽咽起来,一时情绪有些激动。窦小鱼连忙帮父亲顺了顺气。“父亲不要伤心,这是我自己的决定。”窦寇稳了稳情绪,仔细端详了几眼窦小鱼,轻声说道:“爹爹都已经好多年没有看见你了,让爹爹看看,我们小鱼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只是比以前瘦了很多。真是让你为爹爹吃了太多的苦了。”
“爹爹,你不要这么说,我现在过得也是很好的。”窦小鱼轻声说道。“你不要安慰爹爹了,难道爹爹不知道皇上安排你在东令国皇帝身边打的算盘,而且你现在……”窦寇说着看了一眼窦小鱼的肚子,“里面有我的孙子了,我们小鱼也是要当母亲的人了。”
窦小鱼也低下头看了看,“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窦寇听到窦小鱼这么说一时有些踌躇,窦小鱼看到窦寇的样子,微微有些明白。“孩子,我也不瞒你,皇上的意思你肯定是知道的,所以爹爹才想尽办法进宫来跟你见上一面。”
“爹爹……”窦小鱼轻声叫了一声。“不过,孩子你放心。”窦寇握住窦小鱼的手,“爹爹会想尽办法帮助你的,你不要为难,现在的话,你就先能拖就拖,到时候爹爹先想办法在那件事之前先把你弄出宫,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就把你送到一个偏远的地方,爹爹来照顾你们母子。”
窦小鱼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听爹爹劝自己堕胎的话,哪知道却听到这样一番话,心里很是感动,靠到窦寇的怀里。
“娘娘,时间差不多了。”这时外屋的太医进来提醒两人了。“爹爹这次进宫也比较仓促,不能久留,你记住爹爹的话,自己多加小心。”窦寇轻声说道,“好了,爹爹先走了。”窦小鱼虽是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这毕竟是在宫里,多呆一会就多一会风险。
窦寇出了宁安宫,忽然深深叹了口气,到最后自己还是不忍心,无法说出那个很保险但同时很残忍的建议。不管怎么说,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女儿,窦寇暗暗下了决心。
“孩子。”窦小鱼轻轻摸了摸肚皮。虽然爹爹也是劝自己,但是好像把你生下来,会给很多很多人带来麻烦,你以后的人生也会万分艰辛,到底是让你出生对你好,还是不让你出生才是对你好呢。窦小鱼皱了皱眉头,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