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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穆天子之三

在介绍穆天子与西王母相会之前,先来介绍西王母的来历。

上古时候,天地未分,混沌初开。人类蒙昧无知,上下昏暗。

天地间“西华至妙至气”化身为西王母,住在帕米尔高原的葱岭之上。她孤独地在白雪皑皑的绝壁悬崖上的山洞里安家。

据《山海经》记载,那时候的西王母是天地间的瘟神和杀神。她有着人一样的身体,头发蓬乱翘起象孔雀的羽冠,带着宝玉装饰的项琏,一对老虎一样的牙齿突出唇外,后面长着豹子一样的尾巴。叫声凄厉悠扬,传播万里。

在她山洞的南边,住着三只青鸟。是她的仆从,每天寻找食物来服侍她。

后来,天地逐渐开明,人类文明昌盛起来,道家法术在世间传播。

西王母受到感召,从她的山洞里走出来,成为西方神仙世界的首领,播撒幸福和保佑人间子孙绵延。据道家的《山经》记载,她的外貌转变为温和慈祥、雍容华贵的美丽女子形象。

但是,那时候天空中仍然有十个太阳,照耀得地上河流干涸、土地龟裂。中土英雄后羿,用神箭射下其中的九个太阳。每个太阳沉没后,都化作一只金色的乌鸦,掉落到大地上。

后来,后羿去西王母那里,求得长生不老之药。不料被他的妻子偷偷吞下肚去。他妻子手捧玉兔,白日飞升,成为月宫嫦娥仙子。至于后来天蓬元帅酒醉闯入广寒宫,强奸嫦娥未遂,被贬下界,那是几千年后的事情。

西王母在神仙世界,每一万年举行一次蟠桃盛会。那蟠桃树,长在天宫华林园中,蟠曲三千里。树上生的仙果,赤红色,通体透侧,只要遇到霜降,随即瓜熟蒂落。吃了那仙人桃,可以保人长生不死,福寿安康。

一次,趁西王母忙于蟠桃会上接待各路神仙宾客,她最小的七女儿偷偷下凡人间,与小青年董永私结连理。西王母一怒之下,将两人变作隔银河相望的两颗恒星。

******

再说回来,这年秋天,甲子日这一天,是个黄道吉日。心情激动的穆天子穿上朝服,带上白玉圭和黑玉璧,到王宫与西王母相会。随从人员带上礼物,一百匹锦色丝绢、和三百匹白色丝绢。

但见,西王母的宫室壮丽无比,五色祥云笼罩其上,万道神光出入其间。宫里面金碧辉煌,异香扑鼻,美女如云。

西王母是天山以西最伟大的女王,统治着准格尔盆地及以西广大的土地。这里人民富足,百姓安居。

貌美如花的西王母,亲切地招待英勇无畏的穆天子,请他住在华丽而宽敞的贵宾宫舍里。

第二天,西王母在瑶池,也就是乌鲁木齐附近天山上的天池,举行宴会,欢迎穆天子的来访。双方在幽谧的瑶池仙境的美景中欢宴了一整日。

临别,西王母端起美酒水晶杯,为穆天子唱起分别酒歌道:

“天上白云悠悠,地上山陵重重。道路遥远,山川阻隔。亲爱的朋友长寿无疆,友谊的亲人常相来往。”

穆天子也为这次完满的会见高兴,手里拿着青铜爵站起来,唱道:

“全华夏人民和平相处,各族群百姓平等安乐。三年后我将再次来到这块原野。”

我们不得不佩服穆天子的高瞻远瞩。

这时一片仙乐响起,香风融融,西王母和随侍仙女们,衣带飘飘地缓缓升上天去。

就听众仙和声唱道:

“西方的圣土,美丽的原野。虎豹为群,鸟雀相处。天帝女儿西王母,永远护佑这一方。穆天子的英明,人民难以言表。百姓感沐恩典,泪流不止。吹笙又鼓簧,幸福满心里。世人向往您,抬头仰天望。”

******

其后,穆天子又驱马登上弇山。

这弇山是太阳落下去的地方,也就是地的尽头。

穆天子在弇山上种下一颗槐树。又刻石记录他这次的西行功绩,题写道:“西王母之山”。

******

十一月份,大军在准格尔盆地的宽阔空旷的原野上,休整了三个月。

穆天子在盆地南缘的温山上观赏各种飞鸟,又在溽水河和羽山上大宴群臣。

那里的山林、沼泽、湖泊,还有连绵不绝的山峦丘陵中间,有许多巨大的鸟儿,掉落无数鲜艳羽毛,铺满山谷和原野。

穆天子命令大军收集羽毛,尽情地畋猎游赏。最后搞得这个地方鸟兽绝迹。他们总共获得了一百捆羽毛和兽皮,装载在车上。

出行第三年的三月的一天,穆天子决定起身向东返回。他的大军却又在那旷野上狩猎一整天以后,才跟上来。

******

四月二十日,穆天子到达哈密附近的茂山。

居住在那里的“智氏”部落,前来慰劳天子大军,送上两匹珍贵的白马、四十匹野马和野牛、七十只猎犬。还有四百匹食用马、三千头牛羊。

这个部落的首领,又引导天子游玩了北边的狮子湖,向天子献上百斛美酒。

穆天子赏赐他们美玉,和十八件黄金缶、四十条贝带、三百袋朱砂。还有一百筐肉桂、干姜。

******

一路向东向南行来。

五月初六,穆天子到达一个叫瓜垆山的地方。这座山象个三周环绕的城堡,里面居住的部落叫“阏胡氏”。

******

穆天子回来时,走的是近道,直接从哈密往敦煌方向行走。这条路虽然近,但是要跨越哈密以南的沙漠。

在沙漠里走了两天,大军找不到水源。穆天子干渴难忍。

禁军卫士“高奔戎”刺破拉车的马当中,最左边一匹马的脖颈,接取了清血,献给穆天子喝。

穆天子觉得很是甘美,赏赐“高奔戎”一双玉佩。高奔戎额头触地拜谢。

又在沙漠里向南走了三日,终于到达蔓生着柏树的积山。位于新疆甘肃的交界。

居住在那里的“寿余”部落向天子献上美酒。

天子赏赐他们黄金缶、贝带和七十袋朱砂。

五月十二日,又经过一个部落。

这个部落的首领名叫“诸犍”,向天子献上美酒。

天子赏赐他黄金缶、贝带和七十袋朱砂。

“诸犍”双手对握,放在额头,跪在地上拜谢后接受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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