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冉桃花很多,能真心对待彼此的朋友却只有那几个,其中的一个旧伴是在酒吧里遇到的,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
客厅了坐了十多分钟左右,向冉开门迎进来一个医生——迟醒。
“在哪?”
向冉把人带到柒小染的卧室里做简单的检查。
迟醒从药箱里取出药剂,给柒小染注射了退烧药,又留了点药。
想收拾体温计和注射器的时候,回过头来看到向冉望过来的视线。
“没什么大碍,多喝点温水,服药期间吃点清淡食物和新鲜水果,注意补充维生素C,过两天就会好。”口气一本正经的说着千遍一律的医生口头语,眼神里不乏调侃的意味。
向冉向来懒得争口舌,把迟醒轰出去,关上门时就听到这句话。
“万年铁树也到春天了呢?”迟醒抽出香烟,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向冉在冰柜里取了点酒。
“怎么还改不了老毛病,没被虐够吗?”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互相调侃的揭对方的短处,丝毫不会觉得过分和毒舌,说着说着突然都默契的笑起来。
迟醒是向冉的——旧伴。
两个人在酒吧里遇到,当时一对情侣坐在对面的台位上,突然女的走过来泼了迟醒一脸的红酒,难以启齿的关系被毫不留情的公之于众,歇斯底里的咒骂,美丽却扭曲的面孔。
之后向冉就开始讨厌妖娆丰满的女人,特别是不可一世,表里不一的那种。符合以上条件的几个女伴被向冉很自然的拨到了黑名单的列表里。
向冉心情不好,本来没想多管闲事,可是他就坐在男人旁边被波及到,袖口上还残留着红酒的酒渍。
向冉皱了下眉,抬起头,邪肆好看的桃花眼,傲慢冷漠的挑起来:“没家教。”
女人一开始没注意后来发现,先是被向冉阴柔好看的五官和气质惊艳,然后是被当众斥责的恼羞成怒,被向冉的气势压制着,两个眼睛瞪着向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旁边的男人然像脑子喝坏了一样,抱住向冉的后腰。
“他是我男朋友,旧货喜欢的话,你就收着吧!”
脑后青筋突然就绷起来了,不是因为被男人抱了,并且被搞错性别,而是因为那些糟糕的酒液把她的西装外套浸湿。
——糟糕的一天。
向冉后来也问过他,迟醒自嘲的笑了笑。自感犯贱,容忍了男人所谓没有情感的伪装婚姻,假戏真做成了真正的一家人,他的下场却还不如一个人人咒骂的婚姻第三者,可以所以掌阔。
女人就一定是弱势吗?
向冉和这个男人认识,因为多次遇见死缠烂打的要她一起喝酒聊天,毫无意外的成了真正的朋友,兼私人医生。
“什么时候回来的,连我都蛮的这么深?”迟醒捻灭香烟,神色正经起来。
“都下了鱼饵,这种时候谁会扔石头,人财两空。”向冉眯起桃花眼,挑起的眼尾处,毛躁的密实睫毛卷翘起来,阴影处似乎有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窥伺着。
迟醒想起几天前在知名跨国公司内部发生股权掌控者之间的一场博弈,两个亲如兄弟的大股东暗中是手段已经从角落搬到了明面,为了争夺公司总裁的位置不惜撕破脸,公司面临着从新大洗牌的局面。
他是个医生,这些权利金钱的角逐他不懂,但是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他帮不上忙,也绝对不会做绊倒向冉这种事。
一个本来就焦头烂额的家族继承已经够让人耗费脑力和精力,现在似乎又多了一个比仇恨更麻烦的东西。
迟醒柔韧的手指收拢脑后上半部分的头发,用皮套绑紧,其余的散落在脖颈上,白与黑落落分明。
“走了,照顾你的小情人吧!”
迟醒从向冉的烟盒里取出两根,放到口袋里,随意动作透漏几分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