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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个长舌妇的作用真不小,爱华的平静生活就这样被彻底打乱了。

因为经历了这件事,爱华更加小心了,做人做事都更谨慎了。到了食品厂爱华更努力工作了。比别人来的都早,走的都晚,别人不想干的活她都抢着干。别人的事她也经常帮忙操心。时间久了大家都很喜欢她。生活的不易,世事无常,让她更珍惜现在的工作了。由于爱华的努力,不到半年她就当上车间小组的组长,工资比别人多拿5块钱。周大媳妇知道更生气了,心想为什么她到哪都那么走运。

爱华下班了,刚走进胡同,就看见马快嘴,和刘飞腿在胡同口聊天。爱华走近了,她们两个互相递了个眼神,意思是看这个不正经的女人回来了。她们还假惺惺的说,“这么早下班啊!”爱华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爱华刚走过去,两个女人就偷偷的议论开了。

“听说了吧,在食品厂当组长了。”

“说不定又有什么人照顾她吧!”

“像她这样的女人到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就长的好看点吗?有啥了不起的。”

“真是不能小看这村里出来的人啊!”

爱华似乎感觉到她们在议论自己,也只能忍着。爱华自打嫁到这,就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自己是村里来的,比不了镇上的人时髦,自己又是抵债来的。所以她总自卑,平时也不出门和大家聊天,害怕别人笑话她是村里来的见识少。这就更增加邻居之间的交流障碍。也就增加邻居对她的好奇,更喜欢议论她了。

食品厂里卖不掉的,退回来的食品,就直接分给职工了。这样爱华经常拿回一些好吃的。爱华每次都给周大家分一些。这让周大媳妇很眼红。周大媳妇心想要是自己能去食品厂上班就好了。

一大早就来找公公,想让公公帮忙也去食品厂上班。老周头本就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脾气又不太好,对孩子要求又很严。最看不得家里的人没事找事了。一听周大媳妇的想法就火了。

“你有活干就不错了,还不好好干,上这上那的。厂子是我开的,你想上哪就上哪啊!去把周震给我叫来。”

周震,外号周老大,老周家的大儿子。个子不高,为人老实本分,从不招惹是非。在镇上赶马车,拉脚。

周老大进屋一听自己老婆好好的工作要换。还把自己爹惹怒了,生气的很。

“你不想好好在糖厂干活想干嘛啊!”

“我就是看爱华在食品厂上班,能发吃的东西,我也想去。”

“有活干就不错了,你还想这想那的,快给回家去。”

被公公和老公说了一顿,心里气氛极了。能给李爱华办,就不能给我办。到底我是外人啊!想到这,周大媳妇委屈极了。自己趴在炕上哭。

马快嘴,刘飞腿,这两个欠灯,早就听到动静过来了。

“这叫什么事啊!你快别哭了。在把自己哭坏了,不值得啊!”

“你们说我委屈不,我为了谁啊!还不想让孩子吃的好一点。我还错了,能给她老儿媳妇办,就不能给我办。”

“要我说你呀别哭了,人家那是姑表亲,人家才是亲的。”

“你公公也是为了把李爱华和李秃子分开,才把她弄到食品厂的。”

“和着她不要脸还有理了,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两个长舌妇在这添油加醋,你一句我一句,唯恐天下不乱。周大媳妇更觉得自己委屈了。越是觉得委屈,就越恨爱华。

一转眼爱华的大女儿,梅梅也上小学了。表哥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每天大都躺在炕上咳嗽。身体不舒服就发脾气,经常摔东西,有时候还打爱华。两个孩子吓的哇哇哭。爱华看孩子被吓哭了总很心疼。所以每天回家大气都不赶出。生怕表哥发脾气,自己挨打是小事,就怕吓着两个孩子。姑姑身体也不似从前硬实了。爱华下班总是努力多干活,照顾老的,伺候小的。累的半死才能上炕睡觉。

妈妈的一切苦难都刻在,梅梅幼小的心灵里。梅梅大了渐渐懂事了,她知道妈妈很辛苦,从不惹妈妈生气。总是帮妈妈干活。扫地、洗碗,哄妹妹。爱华很欣慰,看着孩子一点一点的长大,开始变的懂事了,总觉生活会慢慢好起来。

镇上最近在整理旧的资料,接替老周头的文书叫赵兴文。三十多岁,瘦高个,四方脸带一副眼睛。很斯文的样子。由于好多资料都是老周头经手的,所以他经常到老周家来。

这天傍晚时,又来老周家了。正好爱华过来抱小女儿回屋。赵兴文第一次见爱华,他的心几乎快跳出来了。眼前一个纤瘦,白皙的少妇。脸上棱角分明,大而明亮的双眼,撒着一头黑亮的长发。抱着女儿把胸挤的更突出了。他听说过老周家小儿媳妇漂亮,但这是第一次见。爱华见有人来了,抱起孩子点了一下头,转身赶紧离开了。赵兴文还没反应过了,爱华以回屋了。他愣了一下,赶紧跟老周头打招呼,“又来打扰了。”

“快坐吧!吃完饭了吗?”

“吃过了。”

两个人攀谈起来,赵兴文,的脑子里全是爱华的影子。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清楚了,他把要说的事都忘了。他知道自己的心乱了,没聊一会就说“今天太晚了,不打扰了,明天白天我再过来。”他想赶快离开,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告诉自己不能这样,自己是有家的人。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满脑子都是爱华轻盈的身姿。推着自行车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往家挪。

第二天上午他又来老周家,但没见到爱华,第三天又来,又没见到,他心里很失落。

就跟老周头侧面打听“听说你家小儿子咳嗽很严重。”

“是啊!是肺结核,治不好了。吃药打针都没用了。”

“那也不能工作了,靠什么收入啊?”

“他媳妇在镇上,食品厂工作,养活他们一家。我们在帮衬点,日到也过的去。孩子慢慢大了就好了,就是辛苦儿媳妇了。”

听说这些,赵兴文很心疼爱华。他总觉得爱华不应该过这样的日子。可他又帮不上什么忙。他从老周家出来就去食品厂了,找到厂长说想去车间看看,过几天上面可能有领导参观。厂长带他来到车间。他其实就想看看爱华,在一群白色身影中他一眼看到纤瘦的爱华。带着帽子口罩,只漏出一双眼睛,显的又大又亮。他从爱华的身后走过,心怦怦直跳。这种心跳只有他自己听的到,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他总想能帮帮爱华,就拖人找到了一个治咳嗽的偏方。想给爱华,这天他在食品厂门口等爱华下班,远远的看见爱华出来。他迎上去微笑点点头。

“你是老周家儿媳妇吧?我是赵兴文。”

爱华一愣,见过大约知道他是谁。

“是的,你有事啊!”

“这是个治咳嗽的偏方,你拿回去给你男人试试吧!”

爱华一听吓了一跳,“你为什么不送到家里啊?我不能收。”

爱华赶紧转身走了,她想起李秃子的事,害怕极了。在也不敢跟男人多说一句。有男人在厂大门口等他,她吓坏了,头也不敢回地走了,就想赶快逃离这。生怕再惹出是非。

看着爱华的背影,他想大概是太唐突吓到她了。心里很后悔,可自己只是想帮帮她。

晚上他又来到老周家,一进门正好看见爱华。爱华见他来了点了一下头赶紧就回屋了。他把偏方交给老周头就走了。他想自己一定是吓到她了,还是把她偷偷装在心里吧!自己有家有孩子,不该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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