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5日，天空不知为何变得阴沉沉的，感觉整个人都压抑起来。怕冷的张子晴今天穿比往常都要厚重。中午时分，天空下起了雨，此时的张子晴正在收拾包，面色比较凝重，好像和天气一样阴沉。但是看到从办公室里出来，穿着休闲服的程程时，心中又开始莫名地喜悦，好像于今天的天气毫无关系。脑子里还一直徘徊着秦燕跟自己说‘程程肯定喜欢你’这句话。
“你，没穿西装？”在电梯里，张子晴有点羞涩的站在程程的旁边，眼神有时不停的瞄，那个站着挺拔的程程。
“那种场合，可以不穿那么正式。”
“那，见的客户，不会介意吗？”
“你不介意，客户就不介意。”程程有些宠溺的看了一眼张子晴，到地库后，突然拉住了张子晴的胳膊，并向车子走去。
此时的张子晴脸很红，虽然拉住的只是自己的胳膊。没有说话，很小心翼翼的跟着程程。
在车里的两个人，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到达一个小教堂附近。程程下车后，拿着一把透明的伞，走到副驾驶，将张子晴接了下来。
“那个，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们不是见客户吗？”张子晴说完后，有种莫名的紧张感。自己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里只有自己和程程，没有什么客户，没有自己想的所谓的工作。
“走吧，你就是我的客户。”程程很自然的拉住了张子晴的手想往前走。
但是，张子晴把手抽了回来，有些慌张，不知道怎么是好，心中的紧张感持续加紧。
“程总……”没说完话的张子晴，被程程打断。
“你不应该叫我程程吗？”程程说完再次牵住张子晴的手向教堂里走去。这次，张子晴没有躲开。
雨天里纯白的教堂显得更加的明亮，三角形的顶尖上有一个天使，好像保护着这个美丽的教堂。门口的喷泉不会随着雨滴声而改变它原来的节奏，明亮的大理石地面也没有因为铺满地水面而失去原来的色彩。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两个人依偎着，一起走向教堂出，从透明的伞上往下看时，女生很害羞的扶住男生举伞的手，不时地看着男生。
教堂的门打开了，里面的蜡烛随着开门的风恍惚了一下。
收起伞的程程，再次牵住了张子晴的手，慢慢走到教堂前厅。
“昨天是我生日，但是我很忙，我怕我一拖再拖，我今天也没有时间。”程程松开张子晴的手，“今天，我很高兴。你能和我来这里。”
“这里，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嗯，这是我爸妈结婚的地方，我17岁生日的时候，他们说要补个婚礼，就在这里，很浪漫吧。没想到他们那个年代的人会到教堂结婚，我当时觉得爱情是美满的。”程程说完眼神瞬间失落了许多，“但是那场婚礼后的第二年，他们就告诉我，他们离婚了。”
程程突然握住张子晴的双手，继续说：“他们离婚后，爱情，就不存在。我不希望自己也拥有爱情。所以，我一直不敢表达自己的心。”
张子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突然说不出口。她想安慰这个看起来很阳刚的男人，但是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11年过去了，我一直都不相信爱情的存在，我怕。”程程继续说着，“我怕，有一天，我爱的人会突然离开我，会以各种奇怪的方式离开我。子晴，你知道吗？”
张子晴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程程的眼睛，很真诚地说：“所以，你现在相信爱情了吗？”
“现在还没有，我可能不知道。子晴，你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松开张子晴的手，然后摸着张子晴脸，看着。
“程程……”
“子晴，我喜欢你。”程程说完，吻上了张子晴。
刚被吻上的张子晴，很快向后退了一步。
“程程，不是，我们还不了解。”张子晴和程程突然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我们彼此都不了解，我们这样，太快了！不是，我们现在……”
‘如果我现在答应你，你会不会也像张燮俊一样突然离开我。’张子晴没有说出这句话，但是她自己明白，她是一个很容易就陷进一段感情的人，她怕再次被抛弃，因为她拿得起却放不下。
“子晴……我知道，这样太快了。但是我看见那个男人的出现，看见他对你笑，我心里难受。你可能觉得我，像个变态一样正在这里跟你说话。但是我带你来这个教堂，我就是不想跟你说谎。”
“他是我的，前男友，我和他，应该是不可能的。”说完坐到了椅子上，看着前面耶稣像，有些忧伤的看着。“程程，你经历过爱情吗？”
程程摇了摇头。
张子晴苦笑了一下，说：“我爱过，很爱很爱过。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是自己的经历，让我觉得爱情已经死了。就是你说的那个男人，他，因为要出国，和我分手，在当初他跟我告白的地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他出国后，我以为我可以和他复合，就每天给他发email，微信，QQ，甚至在微博上，Facebook上都找过他，但是，一个月后，我被他不是删掉，就是拉黑了。邮件，他每条都有看，但是，就是没有回复。呵呵，如果没有秦燕这样的同事，我可能没有工作的心。”
“子晴，你还会相信爱情吗？”
“哎呀，看韩剧看多了，还是有点小憧憬的。”张子晴开玩笑的说。
“呵呵，我刚刚都跟你告白了。”
“我不是不喜欢你，我觉得我们没有从一个开始，我们这个来的太突然了。我们虽然认识了3年多了，但是我们真正有沟通的是在最近啊。”
“因为我怕得不到你。”
“程程，得不到的，自己一辈子都得不到。”
一直站着的程程做带了另外一个椅子上，背靠着椅子，长叹了一口气。
“你看，我还没有男朋友呢。你这气叹的太早了，哈哈。”
“张子晴，你会喜欢上我吗？”
“女人呢，可以在一个小时内确定一个男人是不是真正适合自己。”
“哦？你觉得我是不是适合你？”
“嘘……”张子晴比了一个‘嘘’然后有些开心的笑了起来。突然转开话题“你看我们都没吃中饭呢。”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站起来，牵起张子晴往外面走过去。
可能是被程程告白弄得有些害羞，但是一开始的紧张感完全都没有了，而是感觉很轻松。
“我们去哪里?”
“带你吃螃蟹。”
“你不害羞嘛？”
“为什么害羞？”
“你刚刚跟我告白了啊！”
“我喜欢你，为什么要害羞？”
“嗯，你和何淼淼有的一拼。”
两个人慢慢的，不知不觉，像鸟儿一样，再次依偎在一起。
Whatever，ever，you，are，I，always，make，you，smile.
Whatever，ever，you，are，I，always，by，you，side.
在饭店里，张子晴将螃蟹黄拨了出来，放在一旁的碟子里，然后再吃。
“你不吃黄吗？”
“过敏呀，不过还好，我每天都带着过敏药。”
程程突然放下手中的螃蟹，然后叫来服务员，又要了一盘公螃蟹。
“你过敏就要早点跟我说。”
“嗯。”
A城是一个滨海城市，雨后的大海平静许多，但是还好是有大大的波浪不上沙滩。海边有许多海民出出来抓螃蟹，礁石边捕鱼的船也慢慢开了出去。
吃完饭后的张子晴和程程来到海边，风还是很大。所以他们到了一个避风的亭子里。
“这么冷，我们为什么来海边？”张子晴冻得用手抱住自己。
“我喜欢。”
“你不知道海边很冷吗？”
“嗯。”
“那我们走吧。”
“等我5分钟。”
程程说完就去旁边拿来了一堆摸头，然后将火升了起来。
“所以，我们要在这里，烤火吗？”张子晴十分不理解眼前这个男人的行为，被骗来见客户结果被告白，吃螃蟹吃到一半有奇怪的换掉，现在又来这里海边生火。
“我想给你一点浪漫……”
“哈哈，程程，你没谈过恋爱吗？这不叫浪漫欸，这要是天气温和的时候，这样或许会浪漫点。”
“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想给你浪漫。”程程坐到张子晴旁边，“你不喜欢吗？”
“程程，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不是吗？”
“我告白了，剩下的就是你自己决定了。”
张子晴觉得有些无语，看着程程，心里想‘不是你先跟我告白吗？怎么好像是我告白一样！我还莫名的被你吻了啊！’
“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我们真的在交往的。”张子晴离火近了一些，想让自己暖和一下。
“王姐说我们两个，像她儿子儿媳一样。”程程很冷静地说，“你心里不能讨厌我，这是我之前跟你说的。”
程程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俊，完全看不出刚刚跟一个人告白过。
张子晴突然说不出来话，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要一个完美的爱情，但是她不敢再次果断的答应一个人，她不了解这个男人。
两个人就这在火堆前坐着，没有说话，彼此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知道程程的手机声响起。
“妈。”程程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丝温柔。
“我在……约会。”然后看了眼张子晴。
“我很喜欢她。”
张子晴听到程程跟自己妈妈说很喜欢自己时，害羞的低下了头，不敢看程程。
“那个人再来烦你，您就立刻给我打电话。”
“好的，再见。妈。”
挂掉电话的程程将手机放在手上，旋转了一下。
“我想拍一张你的照片。”程程的手在裤子上擦来擦去，露出从来没有的害羞样。
“嗯？嗯！好。”张子晴想拿起程程的手机自拍，但是程程却拿着手机离自己更近了一些，举起手机拍了一张。
“我的第一张自拍，和你。”程程看着照片笑了一下，“我要发给我妈看。”
看到照片里程程面无表情，张子晴阻止了程程发照片的动作，说：“你这面无表情的给谁看呢，给你妈妈就要笑一下啊！”然后拿起程程手机，点开相机，看着手机里的程程说“别看我啊！快点笑一个。”
这个时候的程程看着张子晴，感觉很惊讶，在张子晴催自己笑一个的时候，马上对着镜头笑了起来。张子晴也摆出的经典的剪刀手，笑得很开心。
将手机还给程程的张子晴，看似很有经验的跟程程说：“父母呢，就是喜欢看自己的孩子，不仅如此，还要笑。你多笑一下，又不会折寿。是吧！”然后很得意的拿出手机，把微信家庭小群拿出来给程程看。
“我爸我妈，每天都会发他们自己的照片。他们有时候亲亲的照片也发进来，都一把年纪了。哈哈！”说完看了眼正看着自己的程程。突然想起来，他的父母离婚了，马上把手机收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声，对不起。
“呵呵，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也觉得那样很好。”程程笑了笑，然后继续看自己手机里的照片，然后点开微信发给了自己的妈妈。
张子晴觉得自己很坏，开始扣手，过了一会跟在一旁傻笑的程程说：“我可以试着把你当成我的男朋友。”
“嗯？”程程将视线从手机上转移到张子晴，“你说什么？”
“额，我说……我说！我可以试着接受你！但是……”没说完话的张子晴再次被程程吻上。
“我还没有说完……”看着程程的嘴唇俩开自己的嘴唇后，很小声的说了出来。
“没有但是，不要但是！你答应我了！”然后像个小孩子样抱住了张子晴，但是很快平静，抱着张子晴说，“我是个男人，但是不像一些男人一样，会抛弃自己的爱人。我们会慢慢了解对方的。”
张子晴没有拒绝程程的拥抱。
两个人就像爱情旅途上的候鸟一般，寻找到了自己的栖息地。但是他们好像还不知道如何去寻找他们的归宿。害怕爱情，又想拥有爱情，这种纠结心情在两个人的心中慢慢被释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