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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柔

阳光正暖的秋日午后,刚好没课,最惬意的事就是在图书馆找个靠窗的位置,安静地坐一下午清漪去找了一本《道德经》,林凌坐在对面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清漪,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研究起这个了?”“什么啊,什么类别的书我都看的好不好,我涉猎广。再说多看这类书籍,有助于提升境界,你也得看看。”林凌白了她一眼,“啧啧,还境界,那你好好研究吧!”清漪以前对古典文学的确看得少,所知道就那么几句常为后人锁传颂的。

“上善如水。水善,利万物而有静,居众人自所恶,故几于道矣。居善地,心善渊,予善天,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天尤。”老子说的多么好,,最善的人像水那样。水具有种种品德,水乐意滋长万物利于他们生长,又不和万物相争以保持平静,它甘心停留在众人所不愿处的地方,所以他接近于道。善人居处如水一样顺乎自然、善于选择地方,心胸如水一样静默深远、善于保持沉静,交友要像水那样亲爱......

天气太暖也有不好,还没看几分钟,清漪觉得困意袭来,整个人都没精神了,不由自主的就趴在桌子上。林凌见她的样子,摇摇头,“还说要来看书,明明是来睡觉的。”清漪撑起头望着林凌,“我实在太困了,我就睡一会。”

“小心感冒。”

“不会的,强壮着呢!”清漪笑笑,就躺在桌子上睡了。

清漪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好热,有一种有人把蜂蜜在眼皮上慢慢涂开的感觉,暖暖的。

清漪睁开眼,发现阳光正好打在脸上,晃得她又闭上眼睛,换了个方向才缓缓睁开眼,发现旁边还坐着个人。沈随安怎么在这?难道这还是在做梦?清漪把头从桌子上提起来,抬起两只手要揉眼睛,发现胳膊都麻了,应该不是在做梦了,到底是睡了多久。

沈随安余光看见清漪放在半空中的手,扭过头发现清漪一副痛苦的表情,放下手中的笔,伸手要去抓清漪的胳膊,清漪使劲摇着头不敢让他碰。

“你是压的太久了才会这样的,我帮你活动一下就好了。”沈随安轻声说。

“好难受。”清漪眉毛都快凑到一起了。

沈随安轻轻揉着她的胳膊,又慢慢帮她上下左右地活动,过了好半天才缓和过来。清漪这才想起下午是和林凌一起来的,看着对面发现只有书没有人,清漪正想问就听见旁边的人说“林凌和闫瑾去买水了。”清漪转过头看着他还想问他怎么在这儿,还没开口,沈随安又说,“我和闫瑾来图书馆写作业,闫瑾一进门就看到你们两了,所以就过来一起的。”顿了顿又问,“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清漪摇头,掏出手机来看时间发现竟然都四点多了,睡了一个小时啊,真是佩服在图书馆都可以睡这么熟。清漪,你是猪吗?庆幸今天还没流口水,要不然就丢人了。

清漪偷偷看了一眼沈随安,发现他正在专注地做题,清漪拉过旁边的书继续翻。发现好像沉不下心来,旁边坐着沈随安怎么能当作没人呢,何况还是这样温润的一个人。

林凌怎么还不回来,清漪拿出手机准备给林凌发短信。沈随安发现清漪完全是心不在焉,动来动去,没看三页书就开始看手机,拿过清漪面前的书,原来是在看老子的《道德经》,难怪她这样,忽然想起小时候,父母也逼着自己读《道德经》,那时候根本就不懂都说的什么意思,每天还要读,还要听父母解释每个词,每句话都是什么意思,那时候一点都不喜欢。不过后来倒是很庆幸小时候被逼着读了那么多书,还有每天练字,所以现在才能写的一手好字,也能慢慢理解书中的意思。

沈随安随便翻了翻,就看到“居善地,心善渊,予善天,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天尤。”这句可以说是他最喜欢的了,“善人居处如水一样顺忽自然、善于选择地方,心胸如水一样静默深远、善于保持沉静,交友要像水那样亲爱,言谈要像水那样真诚,从政如水一样净化污秽、善于理政治国,处事如水一样随物成形、善于发挥才能,行动如水一样涸溢随时、善于顺随天时。正因为他像水那样与物无争,所以就没有过错。”水多么纯洁,难怪古人都喜欢说水。

清漪发现沈随安看的好认真,额前的碎发随意的搭着,似乎可以闻到清新的洗发水的味道,还夹杂着一种洗衣液的馨香,光是看侧脸就觉得很精致,清漪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棱角分明,男生还生的这么白,淡蓝色的衬衣这看得出淡淡的折痕,最上面的那颗银白色纽扣没有系,袖口卷到胳膊肘下面……总之,就是很好看,清漪不由得望着他出神。

“清漪,你看够了没有?”沈随安突然回过头望着她,声音里满是温柔与笑意,吓得清漪脸一阵发热,还故作正经的说,“我才没有看你,我看的是门口的方向,林凌怎么还不回来。”

沈随安更乐了,“是吗?那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现在我想看你了。”

“为什么?我……又不欠你,而且,我又没你长得好看……”清漪声音越来越小。

“清漪,你在说什么?”沈随安发现清漪脸红的像只成熟的西红柿。

“我说,你要看就看吧,不要让我发现就行。”

“你这……”沈随安真是佩服她,不逗她,还是做题吧,把书放回清漪面前。

为什么林凌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呢,因为林凌和闫瑾去买水,结果在路上闫瑾突然说,“这么好的机会,何不让他们两个单独呆一会儿呢,干脆咱两喝杯咖啡再回去。”

“嗯,好主意,不过清漪在睡觉,她都不知道沈随安坐在她旁边,而且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醒。”

“在图书馆能睡多久啊。”闫瑾觉得不在床上睡觉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清漪可不一样,她在哪里都能睡着,她睡觉几乎是不分场合,而且有时候可以睡很久。”

“呃……那也没关系,我们就在外面呆久一点好了,这样岂不是更好?”闫瑾可是巴不得和林凌呆久一点,这样的气质型又有内涵的美女谁不喜欢呢。

“好吧,为了清漪的幸福我就牺牲我自己了,哈哈……”林凌故意表现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闫瑾听到这话可就不乐意了,“哎哎,我说林大美女,你说这话我可就不乐意了,怎么说我也算是个正人君子,而且还很帅好不好。”

“我又没说是不愿意和你呆在一起,我的意思是,我都不能继续看我的书了,这不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吗?这不是牺牲我自己吗?闫大帅哥,是你想多了吧?”林凌这张嘴可是在清漪寝室出名的,没有人说得过她。

“嗯,这么说还差不多。”闫瑾瞬间又是一副高兴模样。

两个人在咖啡店聊天,闫瑾真的是非常喜欢体育运动,聊着各种各样的体育明星,林凌虽然不是这样的那样的球迷,但是偶尔也会看一下球赛,只是看不太懂,于是问闫瑾各种规则,恰好林凌也还知道几个名人,两人聊得很投机。闫瑾虽然看的书少,但是有些也是林凌所喜欢的,所以两个人不知不觉聊了很久。

清漪看着林凌和闫瑾两个人无比高兴地回来时,朝着林凌翻了一个白眼,“你们两个失去长白上买水了吗?这么久。”

“去长白山干嘛?这里不就可以买到长白山的水吗?农夫山泉就是来自长白山,哈哈。”林凌把刚才买的咖啡递给清漪和沈随安。

“我不要喝这个。”清漪看着面前的卡布奇诺。

“那你和沈随安换好了,反正两个都是按你的喜好买的。”林凌看着她,假装不知道清漪是在不爽。

“……”

“哎呀,不要生气嘛,我们等会再去买长白山的水好不好。”

“算了,我还是喝这个好了。”

“你要不要和我换?”沈随安望着她生气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不用了,反正这个也是我喜欢的,我不和林凌计较。”

“是,您度量大嘛!”

“清漪,难道你是有起床气吗?”闫瑾看着清漪的样子,想到是不是刚刚睡醒。

“……”清漪看了他一眼,“你才有起床气呢!”

“哦?是吗?那就好啊。”闫瑾又露出他那口招牌白牙。

清漪不再说话,默默喝着咖啡。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清漪觉得自从这次在图书馆遇到之后,好像经常碰到沈随安,有时候是去上课的时候,两个人打完招呼便一起匆匆往教室走,有时候是下课回去的时候,还有闫瑾,是不是会邀请清漪和林凌去看他们打比赛,有时候大家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看书什么的,有时候在食堂吃饭都能碰到……

难道这就是巧合吗?不过清漪倒是很喜欢这种偶然的巧合,或许他们遇见就是一种缘分吧!

有时候聊起某个人的书,两个人竟然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有很多共同喜欢的作家,有很多相同的见解。

只是清漪喜欢的三毛沈随安没有什么了解,三毛的书也看得少。不过说到钱钟书先生的《围城》,两个人都激动了,这本书是在很棒,清漪觉得钱钟书把每个人的性格特征都描写的好细腻,环境写的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而且整本书清漪最喜欢的部分就是大家一起去三闾大学任职的那一段,那时候多团结,心思也很单纯,方鸿渐也并没有遇到那么多困扰。原来,沈随安也很喜欢这一段,清漪觉得很高兴,两个人聊着,都觉得方鸿渐这个人物太可悲,记得杨绛先生也很喜欢这一段呢!

清漪喜欢和沈随安在一起聊书籍,因为两个人的喜好实在太相近了,甚至有时候生活习惯都有些相近,不过沈随安应该没有清漪那么会睡吧,清漪没好意思问。但是清漪知道的是,两个人都经常熬夜看书,所以清漪有了近视眼,为这个也不知道被爸妈说了多少次,所以在家都不敢再熬夜看书了,清漪还特别喜欢躺在床上看书,每次清漪妈妈见状都要把书从前有手里拿走。清漪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沈随安熬夜看书,视力还能这么好。清漪文沈随安是不是有什么独门秘方,沈随安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把清漪招到身边,悄悄在她耳边说,“其实我的独门秘方就是——不挑食!”

清漪昂起头甩给沈随安一个大白眼,“说得好像我挑食似的。”

“唔,是吗?”沈随安含笑看着她。

“本来就是,你这不相信是什么意思?”清漪挺直腰说的跟真的似的。

“好好好,我相信,不要再这样瞪着我了,我快不好意思了。”

“原来你怕这个呀,我知道了,嘿嘿……”清漪一副坏笑。

“我不是怕呀,我是觉得咱两这样太引人注目了,来来往往的人就要看我们一眼,虽然我知道我很帅。”

清漪倒是真没注意别人,“你怎么知道是在看你不是在看我?没准大家是觉得我太好看了。”

“……清漪?你是不是被附体了?妖怪,放开清漪。”沈随安满脸笑意。

又被白眼了,“你才是妖怪!”

“我要是妖怪,我就把你挟持做压寨夫人,哈哈……”沈随安觉得更欢乐了。

清漪懊恼自己怎么总是词穷。

之后四个人又一起出去玩了好几次,不过每次都是闫瑾组织的,而且每次出去的时候闫瑾对林凌都无比的殷勤。清漪偷偷问林凌,闫瑾是不是喜欢她,林凌还死活不承认。

结果闫瑾还是不是约林凌一起去看球赛,偶尔一起吃个饭,都这样了还说没情况连歆姐都不相信。每次回寝室林凌都要遭围攻,终于有一天,实在受不了了,“我们两个是互相喜欢啦,不过还没有正式在一起好不好。”

“为什么啊?互相喜欢还不在一起,你在想什么?”清漪少见的着急啊!

“哎哎,我说,你不要替我操心好不好,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清漪不知道她的感情事件怎么还和自己扯上关系了,“这关我什么事?”

“因为你还不和沈随安在一起啊,我们两个商量,等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我们就在一起,所以,姐们的幸福就掌握在你手中了。”

“你们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你们怎么敢说我和沈随安会在一起?”

“切,这还用怀疑吗?傻子都看得出来。”

“算了,随便你们,那你们就慢慢等吧!”

“我预测等不了多久了,就算你不出击,沈随安也会按捺不住的,我对他还是有这个自信的。”林凌胸有成竹的表情。

清漪懒得理她了。

不过,清漪发现林凌虽然和闫瑾走得近,但是真的还没有在一起,难道真的在等她和沈随安吗?这两个人也真是……

清漪也顾不了他们啊,感情的事又不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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