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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窦初开方抒安

在我的印象里,东方师姐是一个言出必行、说到做到的人,而刁明星,别看性子柔弱,脾气温和,却也是那种不会说谎的老实女孩。然而今天,这两个姑娘却很不实在的,一起说了瞎话。

比赛就剩这最后一场了,由于赛前的小插曲和方抒安抽到了空签直接晋级的关系,所以这至关重要的最后一战,就落到了两个姑娘的头上。东方穹和刁明星随着众人的欢呼和起哄声,双双上了擂台。并且就如同我开头说的一样,这两个姑娘在擂台之上,谁也没有按照之前说好的做。明明之前还在看台之上说着什么“三个回合之内赢过你”“打人家不用三个回合”之类的话,结果一上擂台,就全变了卦。

两个多时辰,上千个回合。这俩姑娘就在擂台上这么你来我往的展开了拉锯战,还时不时的放出个什么神通来,弄得整个场面五光十色,煞是好看。实话实说,两个女孩的比赛的确很具有观赏性,无论是她们战斗时的身影,还是她们斗法时施展出来的法术神通,都让人有着一种不忍眨的念头,好像生怕让眼皮这瞬息间的一挡,就能错过什么似的。我们并不排除有些人很可能会带着有色眼镜来观看这场比试,比方说,那些个正直青春期的少年们。然而,我就没那么多龌蹉的想法……关于那些个,歪的、邪的,什么的,都是胖子告诉我的!我可是一星半点都没有想过!

两个风华绝代的美艳佳人再连续打了三个时辰之后,终于意识到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因为两个人之间,无论是武功身手,还是法术神通,均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而此时此刻,我猜测,东方师姐的心里也不会太好受。毕竟这是自我认识她以来,她第一次看走了眼。其实不光是东方穹,连我们其他人都被刁明星给彻底唬住了。大家都以为她是头羊,结果她却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这真是让人猜不透啊。我们大家都知道东方穹的能耐之大,几乎在同辈之中无人可及,毕竟这是有目共睹的实情。而刁明星,竟然能与她在武学和道术的修为上不相上下,难分伯仲,足以见得,这位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小姑娘,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天才。既然,武学和道术上,两个人均分不出高下,那么这场战斗又该如何收场呢?就在观众们热切讨论和妄加猜测的时候,两个人却已经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了我们答案。

只见擂台之上,两道耀眼的光芒闪烁,将两个姑娘的身影,瞬间就吞没其中。而后,伴随着一声巨响,光芒四散,两个人又才次出现在了擂台之上。此时此景,众人皆好奇刚刚发生了什么?观众之中,有一些眼尖的,注意到了一些细节。两个姑娘和刚才一样,几乎没有动地方,可是每个人手中,却都多了一样器物。东方穹的手中多了一把琵琶,而刁明星手中,看似什么都没有,可是却有点点寒芒星光闪闪,让人不寒而栗。我不明白刁明星手中到底多了什么,所以便去厚着脸皮,向请教刁明月去了。据刁明月说,她妹妹手上拿的可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宝,名叫“冥丝九凤针”,为什么叫冥丝呢?因为这件法宝是由两部分组成的。针,乃是由玄铁加凤凰血淬炼而成的,而线,则是采用百花岭特产的一种叫做引魂蝶的蝴蝶幼虫,冥蚕吐的丝做成的。这种蚕丝经过特殊加工,会变得透明而又坚韧,一般的刀砍斧剁根本无法切断它,还别说切断,就是划出一道痕迹来都很难做到。因此上,此物便是如此得名的。而且据说,想要运用好这样一件法宝,简直是难于登天,由此可见,刁明星的天赋之高,几乎无人可比。

可惜,东方穹手中的琵琶也不是凡品,据说是古代留下来的一件仙器,虽然年深日久有些破损,不过再经过了上一代人的努力修缮后,也保留了近乎十成的威力。东方穹乃是掌门师尊的头号大弟子,虽然不能传承掌门职位,但她也是掌门师尊的心头肉,所以此物就被传到了师姐的手中。东方师姐通晓音律,尤其善于利用声音,制造幻境,使人迷惑此中,不能自拔。我就曾经多次,被她这样戏耍过,那种身处幻境之中的感觉,至今我都难以忘怀,甚至还略有恐惧残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一般的斗法比试,大致分为三种方式:一、纯粹的法术比拼,不加其他任何道具,只拼个人实力;二、法器比拼,通过使用法器,来代替主人赢得比赛;三、连法术带法器一起上。当然了,这就有点以命相博的意味了,毕竟,纯粹的交流性比赛,是不可能让你这么干的。所以擂台之上,两个姑娘也很聪明的选择了第二种方式,这样,既能分个胜负,也有利于控制力道,保证点到为止,不至于会伤到对方。

法宝大战一触即发,东方穹拨动琴弦,一阵阵优美而又暗含杀机的旋律,从她手中的琵琶上迸发而出。再看对面,刁明星面对着东方穹的攻击,丝毫没有示弱,反而越来越兴奋,这样的状态,很难让人联想到刚刚接触她时,那个乖乖女的形象。只见她双手齐舞,透明的丝线和闪着寒光的铁针,在她手中上下翻飞,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并随着针尖有规律的运动,连同周边的空气,也被划出了道道裂痕。

法器之间的孰优孰劣,只要拼过一次就都能知晓了。毕竟法器是死物,它不是活人,人逼急了,说不定还能爆发点潜力出来,可是死物就是死物,它所能承载的最大数据量,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即不增加也不减少。就好比两个人挑水,即使是拥有同样的力气,但若是一个用大水桶,一个用小水桶,那么显而易见的,大水桶就是会比小水桶装得多,这跟个人实力毫无关系。当然了,这里只是说单纯的法器之间的比试,若是再另外配合上个人实力的话,那么,就不是简单的加减法的运算了,而是连加减带乘除的混合运算,而且变数不定。

东方师姐手里的那把琵琶,怎么说也是门派当中数一数二的名器,所以,遇上那种中端偏高级别的法器,立刻就显示出了高人一等的威力。琵琶的音波几乎是以直线向前传播的,音波震荡着空气,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波浪,一层接一层的向着刁明星,奔流而至。刁明星看着那来势汹汹的声波,心知不妙,加快了手上甩针的速度,那一层层的音波声浪,就被这锋利的九凤针生生的撕裂了。不过危机还未结束,那些被撕裂的声波也只不过是前期部队而已,余波的大部队早已紧随其后的紧踩着先前部队的脚印杀将而来。

在这如狼似虎的猛攻之下,刁明星越来越力不从心了,索性她把心一横,用无数根丝线结成了大网祝当在了身前,打算硬抗一波。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刁明星顺势被振下了擂台。

看到比赛终于有了结果,众人也是一片欢呼。作为最终胜利者的东方穹,也迈着大步凯旋而归,大伙儿簇拥着她,回到了看台之上,并纷纷向她表达了最衷心的祝贺。刁明月虽然仍有些不服气,但也欣然接受了这样的结果,输了就是输了,实力不济,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她搀扶着刁明星,姐妹二人,默默地回到了本位。

随着今日所有比赛的结束,总决赛的名单也新鲜出炉了。东方穹、方抒安、孙齐天和那名我不认识的师兄,将会在三天之后,如期进行总决赛。然而这些,并不是我所关注的,因为还有一件更好玩的事,值得我去关注。

方抒安虽然依仗着空签,顺利晋级了,可是,他心里其实并不痛快。他原想通过比赛,证明自己的实力,可是老天却偏偏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尤其是今天,他几乎这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甚至在我比赛的时候,都蹲到了角落里,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刚开始,我还没怎么留意,可是到后来,我比完了,这才发现了他不对头。原本我想去劝解他一二,可惜,还没等我开口,他却迅速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并来到了看台边上,专注至极的观看起了比赛。我随着他来到看台边上,先是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擂台,忽然心中有些明悟,当下就了然了。我想起他曾经在几天之前的夜里,吟过一首藏头诗,虽然我当时听得不是很真切,却也听明白了个大概,这家伙,绝对是看上了东方师姐了。

方抒安是个很传统的人,而且还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只是因为跟我混熟了,所以对我说起话来才能做到落落大方。不过我毕竟也跟他相处了很长时间,在他一个人的时候,或者是安静下来的时候,那种忧郁的气质,就又会散发了出来。他的表情,好像总是这样心事重重的,自打我刚认识他的那一天起,直到现在,都是如此。我猜不透,那种状态下的他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他也从来不会告诉我他的心思。然而,往往越是这样的人,在某些感情方面,就越是让人好懂。方抒安还是年轻,他并不懂得如何巧妙的隐藏自己对东方穹的向往之情,并且每次,只要是一见到大师姐的脸,就会变得和我一样,咿咿呀呀的说不出一句整话来。我并不知道,东方师姐对这个比她小几岁的男生是怎么看待的,毕竟我也看不透这个女人,她隐藏的太好了。她时而端庄典雅,时而大大咧咧,时而调皮捣蛋,时而严肃认真,我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她的本性,亦或者全部都是,又或者全都不是。不过我想,也正因为如此,方抒安才会对她如此着迷吧。

实话实说,东方穹和刁明星的这场战斗,的确很有看点,不过比赛的全程,我却基本没怎么留意,因为我的注意力几乎都被方抒安吸引了。他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因为此时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东方穹的身上。两个姑娘的比赛虽然很有意思,可我觉得,观察他,却比观看比赛好玩多了。他的神情,会随着场上东方师姐的节奏变化而变化,师姐占上风时,他会不由自主的开心;师姐落于下风的时候,他也会变得十分紧张。我看着他表情的变化,突然冒出了一个三八的想法,此刻的我很想问问他,对于本场比赛有什么看法和独到的见解。因为之前的比赛,他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合情合理。所以,我也很想知道,他是如何评价这场比赛的。我是一个想到就要做到的人,比赛结束后,我就拉着他问他的感想,而他却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先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红着脸,支支吾吾的不知所云……

正所谓,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儿大。于是,我一脸坏笑着对他发出了及其诚挚的邀请,希望他能来紫竹林做客。方抒安接到我的邀请,本能的就想点头答应,可他看着我的双眼,好像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得,连忙低下了依旧红着的脸,婉拒了我的邀请,还借口说什么,需要好好调整状态,以应付三天后的总决赛。说真的,听到他这话,我也只是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并在心中表示根本不信。因为他越是拒绝,我的好奇心就越是强烈,所以,我觉得,该是我淘气一回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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