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姐姐婚宴毕,家中爹娘便又没了踪迹,大哥大嫂回了娘家,二哥不知又晃荡去了何处天涯,家中便又只剩的二姐姐,三哥哥与我。
“小妹,刚学堂里的孟夫子亲自来了趟府里!”一日,我正欲出门,忽得坐在大厅吃着葡萄的二姐姐的言语禁锢住了迈出府洞的腿。
“哦?可是来告诉姐姐我今年终于可以升学了吗?”我一听夫子亲自登门拜访,想着或许是上半年的期末考试兴许考得不错,终于可以批准我升学了。
说起我那苦逼的求学生涯,简直就是我天才之路上的一个大硬伤啊。
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我三千岁那一年有幸得以进入青丘最高级学府——青丘第一学府学习,所谓青丘第一学府,不仅是因其为青丘王室附属产业,还因此学府上至各位夫子下至各位门生皆乃青丘最优秀人也。不论是文学造诣还是灵力术法的升学率,几十万年来皆是名列青丘第一,在青丘,每个年幼孩童都皆以能进入青丘第一学府上学为终身奋斗目标。
这样的学府,在收学生上当然要求也是极高的,首先看其皮相是否完美,再则看起筋骨是否达标,最后考起智力是否能让你胜任做一名合格的青丘第一学府的学生。
听很多人说起过我年幼时的学风,因那时是由我那放荡不羁的二哥所一手带大,所以养成了一身的纨绔不堪,时时厌学弃学,并合伙同同窗三天两头的旷课去山头掏鸟蛋或是下河流抓鱼虾再不然就是在那东头的热闹聚居地斗鸡走狗......遇如此顽固学生,想来我便是那些许老师眼中最是厌烦的对象,然,非也。
据说,我那时可谓是筋骨奇佳,智力超群,熟读宇宙洪荒各大历史演化,各路上古战神各大上古战役我更是能够信手拈来,而至于上古神兵利器我更是耳熟能详......
你或许又会问,青丘第一学府选人,智力故虽重要,但还有更重要的方面,武学修为。说起这武学修为,我就更是天赋异禀了,只一万五千岁便升得上仙品阶,此乃开天辟地,宇宙洪荒演绎至今第一人也,那时我可是所谓的名声赫赫,在青丘乃是无人不知晓,据说,就连在三界之中也是大大的神气了一把。
当然,辉煌的丰功伟绩,我作为当事人却是一无所知的。听家里人和学堂的夫子所说,我是因在四万岁那一年生了一场大病差点丢了这条小命,是阿爹阿娘寻访三界名医最终方才得一机缘治好了,只是我从此不仅智力灵力术法下降到不知是几百岁或几千岁时的堪称弱智外,就连赌术和记忆也一同丧失了。
此可终乃是一位天才最终泯然众人矣的绝佳题材啊!
“夫子说,你今年仍不够升学的资格,所以学前预备班,你还得再上一年!”二姐姐见我回头,说话的语调也就放得极缓极缓,力求铿锵有力,吐字清楚。
“哈哈哈,小妹,这可是你第三千三百三十三回继续就读学前预备班了。”一旁喝茶的三哥哥一个没忍住,一口玉叶潇湘喷了身旁正递水果的小仙童满身,满室尽皆掩不住的笑语。
“啊!不是吧,我又得迎接新的一批三千岁同窗啊!”要知道,我心里的拒绝与悲戚简直就不是一般人所能体会与了解的,我家里的姐姐哥哥个个都是如天才一般的人儿,他们是不会懂得我的悲伤的。
我不畏旁人所说说言,我只问天地间何处以解忧?唯有东头闹事斗鸡走狗赌上一遭。
都别拦着我,姐姐今天心情不好,就想赌上几把,吃上几顿。
只是待得醉生梦死半夜回家之际,忽遇一荒草丛生地,丛内阵阵喓喓虫鸣,趁着天上皎洁月光的洒下,吾墩身细寻,好家伙,竟是那无数蝈蝈,蚱蜢在杂草丛中跳跃欢唱。
我从不知东面回家的这段路上竟还有如此神奇之地,一个欢喜雀跃没忍住,竟也趴在草丛里跟着那蝈蝈,蚱蜢对唱起来。待得累了满头大汗,这才平躺仰望着月空休息起来。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自古月明星稀,今日的月光皎洁如华,星斗三三两两,微风过境,耳中却飘过三两句女子声音,那声音如泣如诉,如痴如醉。但待得我屏气细听却又完全没了音迹,风中女子所讲了什么我已全然不知。就像是恍惚间做了一场梦一样,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