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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闵旭

3.

博大陆58年,闵旭在路上被一队女侍卫截住了。

看着女侍卫的装扮,闵旭断定她们来头不小,不是某个王爷府的人,就是哪位功臣名将府里的人。闵旭并无反抗,听从她们的话来到了一处华丽的宅邸。

和闵旭会面的是一个皮肤白皙、珠圆玉润的美丽少女,最多十五六岁吧。闵旭第一眼便认出了她——陆承熙公主。是啊,闵旭之前是做过她的陪读的。

陆承熙公主问道:“你是闵旭的侄儿?”

“是的。”闵旭回答。

“闵旭这几年过得如何?病情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闵旭回答。

“顾源回来了。”陆承熙道。

“顾源?哪个顾源?”闵旭想了一会儿,故意问道,“顾大人的儿子顾源吗?”

“除了他还能谁!”陆承熙公主道。

“他来了,那又怎样?”闵旭不以为然地问道。

“闵旭没有跟你提到过顾源的事情?”陆承熙公主问道。

闵旭摇了摇头。

“只字未提?”陆承熙公主进一步问道。

“公主,你找我到底何事?”闵旭有些没了耐性。

“嘿,还真是守口如瓶!”陆承熙公主隐藏不住的欢欣,“看来,你们闵家的孩子都是值得信任的。”

“公主,您有话请讲,我还有别的事情去做。”闵旭没耐性又不失礼数的样子真的很像男子。

“我来找你,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次她提出要求竟是——让顾府的源公子爱上她。

闵旭笑了笑说:“我为什么要帮你做这样的事情,做成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你若对顾家公子有意,自己去找他去说便可,何苦把我绕进去!”

陆承熙惆怅地说道:“我是父皇的掌上明珠,想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但唯独一件事情不能随我的心意——我被许配给班大将军的独子班征鸿,可我却喜欢上了一个最不可以爱上的男子顾源。我从10岁开始就喜欢他……”

陆承熙公主提及小时候的故事总是一脸的甜蜜。她说,那时候的顾源公子就想一团糯米做的小人儿,圆圆的,甜甜的。她说,他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孩子,说话的声音特别好听,笑起来就像天边的彩虹,可以让她看到最美丽最绚烂的天空。

柳皇后和顾源母族之间的恩怨闵旭自然知道,当年陆承勋太子和陆承燕公主之案最终以顾源母亲、皇子陆承恩的妻子梅净及梅氏全族的死做为了结。

朝中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一起冤案,但谁都不想旧事重提,包括顾家。后来,柳皇后竟然怂恿皇帝陆翱将班二将军的遗孀和孤女分别嫁给了顾长安和顾源,说白了,就是在这对父子身边生生安插了眼线。

这个案子对顾家和陆承恩影响极大。18岁的陆承恩被送到上饶做质子,而13岁的顾源也跟着父亲顾长安到上饶照顾陆承恩。就这样,抱着母亲骨灰盒的顾源公子穿着新婚的喜庆衣装,随着父亲、陆承恩和继母及其女儿——他在服丧期间被皇帝赐婚的妻子,去了与大泽关系紧张的遥远北国上饶。

这一去就是5年。

“这5年期间,我只见过他一次。”陆承熙痴痴地说着。他们邂逅在新太子陆承尊的新婚喜宴上,而婚礼的新娘子之一便是闵昕。

喜宴上,顾源公子代表陆承恩和父亲顾长安为太子献上歌舞。

承熙公主一脸甜蜜地回忆起顾源公子在喜宴上的表现:

“他带着上饶土著特有的面具,先是用上饶的语言唱着歌颂两国友好的歌谣,然后和上饶的舞姬一起表演上饶的祈愿舞,向上饶的神明祈祷保佑太子和众太子嫔妃福寿安康,将世间所有的吉祥都赐给他们。他的歌声是那么的空灵幽远,就像上饶广袤的原野;他的舞姿是那么的神采飞扬,祈祷得那么虔诚,我好像看到上饶的神明附身于他。直到他摘下面具,我才认出是他——他一点都没有变,上饶的烈日和狂风虽然改变了他白皙的皮肤,却没有改变那双明亮柔和的眼睛,他还是我记忆中和善美好的样子!”

闵旭望着承熙公主沉浸于美好回忆的眼睛,不禁苦涩地一笑。是啊,就在承熙公主遇到心心念念的旧人的那一刻,自己正在承受着这时间最大的痛苦和背弃。

说完这些,承熙公主的目光突然暗淡,悲伤地说:“可是他却不认得我了,无论我怎么提醒他,他都只是礼貌地笑笑,说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沐阳城里的一切他都没有印象了。怎么可能忘记呢,他还是认定他的母亲是被我母亲害死的。我暗中救了他那么多次,他不知道就算了,怎么可以因为上一辈的仇恨故意将我忘记呢?”说着眼角有些湿润。

闵旭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承熙公主继续说:“太子哥哥下令要顾大人给权贵子弟教书。”

听她这么一说,闵旭才想起近来贵族子弟中盛传的消息,鼎鼎大名的智囊顾长安竟然是在新太子陆承尊的引荐下,担任起培养大泽未来中流砥柱的责任。

闵旭道:“无论公主说什么,拿什么做交换条件,也很少有人肯帮公主的这个忙吧。”

承熙公主委屈地点点头:“但我认定,你一定会帮我的。现在你闵家在朝中势力太弱,你姑姑也不得太子的宠爱,所以,你非常需要机会维护闵家。再加上闵旭当年做我的伴读的时候做事很让人放心,我便第一个想到了你。”

闵旭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说道:“既然公主把话说得这么明白,那我也不遮掩了。我若能成全公主这段良缘,公主可否成全闵炀一件事情呢?”

“说!”承熙公主道,好似这个世界上很少有她办不到的事情。

“在下只是想献一幅画给皇上……”

“没问题!”不等闵旭说完,她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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