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模特来说，慕青言只有主观认知，并不知道她们实际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她相信，绝对不是梁晨这种可以坐在这里一吃就是一个小时的。
她倒不像是来吃晚餐的，像是来吃三餐的。
便利店是不打烊的，慕青言将工作交接成功之后，敲了敲梁晨所在座位的桌子。
“你上班挺无聊的，我还以为有什么小鲜肉可以观望一下呢！”
“这个点了，大家都想着归寝呢！就你，居然还看戏，厉害了我的姐！”
“这场是加的，场场人都爆满，没办法啊！”
梁晨一把搂过慕青言的肩，将她们之间的距离缩小。慕青言有点儿不习惯，这个动作，通常是她对别的女生做的，现在别的女子对她做，她有点儿控制权被掠夺的感觉。
戏剧院不远，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但是地处偏僻，加上晚上又没有什么人，看起来挺幽深。
“我怎么总觉得这个点儿不会有什么戏剧呢？”
抬眼看了看高自己一个脖子加脑袋的梁晨，明明就这么高了，还非要穿一双高跟鞋，真的是不想让她活。
“那你还敢跟我来！”
女孩儿说话的语气充满了淘气，仿佛这是一个计谋。
“我挺相信你的。”
感觉到搭在肩膀上的手一顿，接着重新搂了一下她，梁晨接上了停顿的脚步，一步步踩着。
“‘相信’？‘相信’是个什么东西啊！”
她在自嘲。
立体的五官在月光灯光之下忽明忽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还好转角之后，慕青言看到了戏剧院外的停车位有不少被占据的时候，明朗了双目。
真的有这么多人慕名前来，虽说是夜晚的场，但是一点儿都不影响观众的热情，几乎是满座。
这让慕青言很惭愧，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进剧场。
整个戏剧下来，慕青言承认，词儿听懂的不多，待着也无趣，倒是演员的服装也是极其精致的，不同于以往对于戏曲服装单调色彩的认识，这场戏的戏服大多用色艳丽，配合起灯光更加耀眼，而且服装大多精致到细节，无论是袖口绣花的人工刺绣，还是头饰等的搭配，都让慕青言看出了用心。这样潜心不浮躁的班子，慕青言很佩服。但是更令她佩服的是，身侧之人，身居国外，还能准确地找到值得一看的戏剧。看得出来是真爱啊！
自戏剧结束之后，她似乎还意犹未尽，念了一句，“尽吾生有尽供无尽，但普度的无情似有情。”
慕青言拉了拉她的衣袖，“可以走了吧，姐？”
转过头来盯了她一眼，微笑着点点头。
“哎，你怎么会想到来看这个戏啊？南柯一梦，不适合你啊！”
她们错过了人流的高峰期，信步走着。
“什么意思？”
慕青言伸出了左手，捏成拳头，指了指中指。
女子似是没有看懂，学着她的样子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中指上一个戒指刺进了眼中，女子勾起半边唇。
“怎么？”
“上次没有见你戴哎，你要结婚了？”
冬天的夜晚还是挺凉的，慕青言裹了裹斗篷，让它离自己的身子更近一些，传递热量。
“嗯，到时候给你发请帖。”
很爽快地没有掩饰，说完之后还大笑了几声。
她穿得不多，笑声在风中很明显，慕青言看着都觉得冷，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果然，没有什么温度。
“你未婚夫很爱你嘛，DR一生只为一个人打造一枚戒指。”
梁晨将左手的戒指取下来，放在手指间把玩着。
“在你看来，唯一的就是爱吗？”梁晨似是喝醉了酒，“是你太小？还是你的唯一从来都没有遭到过破坏？”
“寻荷终得藕。”
“啊？”
“刚刚看戏唯一听清楚记下来的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