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花了很大的精力才从那个鬼地方逃脱,也查清了王潋之死与他们无干,尽管他们罪恶滔天。
接下来,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个最神秘的家族——荥阳郑氏。
郑氏家族与上官家族截然相反,十分神秘,大隐隐于市。
这家族的人员十分隐蔽,世人只知他们都是一般男丁聪明绝顶,武艺高强;女人只是他们传宗接代,发泄欲|望的工具罢了。他们做的是军火和杀人的生意,相比起来,清河家族就弱了,但同时也安全,卖卖胭脂,积积人脉;而郑氏,做的是杀人的生意,他们卖给皇家军火,同时自己大捞一笔,天下第一楼——孤月楼就是他们的产业之一,这孤月楼只接杀人的生意,说到做到,决不失手,但收价也高,并且高度保护客户的资料。
相比起上官家族,这荥阳郑氏反倒更有可能杀王潋!
安小诗和李白商议好,决定做一番准备后再出击,毕竟他们只有两人,面对孤月楼的高手如云,成功脱身的机会低之又低。
“跟我来。”李白冲安小诗挤了挤眼道。
“去哪儿?”安小诗好奇地跟上前去,问道。
李白勾起嘴角:“一个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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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寒掺的房子,确实不是恭维:破破落落的屋顶随时会塌下来的样子;四周杂草长得快有人高了;掉漆的墙;歪了的门······
“安全······么?”安小诗抽了抽嘴角。
李白倒是很从容,大步跨进小屋,里面的人似乎很开心,立刻吼道:“龟儿子!你终于回来看老子了!”声音很大,听上去很有精力的样子。
“爹,我带了客人。”李白无奈地道。
“啥?!”李父似乎很惊讶的样子,立刻冲了出来,见到的情景让他差点摔死——门口的少女亭亭玉立,长发三千,墨韵如绸;白净的脸蛋儿透着一股清纯的气息,仿佛初开的水仙般,濯清涟而不妖;那双顾盼生姿的杏眼儿此刻正圆圆地瞪着,平添一份生气;红唇微张,优美的曲线让人浮想联翩······
“混账小子!这么快就给老子见儿媳妇!”李父果然想成了这样,随即对她笑脸相迎,似乎眼前的就是他女儿般,“小姑娘生得真标致,我儿子果然像老子一样有眼光。叫什么名儿?哪里来啊?”
安小诗一滞,露出个尴尬的笑:“伯父,我不是您儿媳妇,我叫安小诗。”
“不是儿媳妇?”李父阴阳怪气地吹了吹胡子,暧昧地笑笑,“好吧。”又对着儿子挤眉弄眼。
李白无奈地扶额,对安小诗介绍道:“这是我父亲。”
“伯父好。”安小诗有些奇怪,听说李白是个寒门子弟,父亲一直重病,怎么这会儿看着,李父好像很健康的样子?难道是隐疾?
想到这里,安小诗浮想联翩,不禁同情地看了李父一眼。
李父哈哈大笑,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吹了吹胡子道:“小姑娘别想太多!老子身体好的很呐。”
“那······”
“是我故意放出去的谣言。”李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上官倩非要嫁我,我只好以父亲病重,不能嫁娶为由拒绝。只是,这理由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儿子,找理由推脱,不如找个老婆,上官倩总不可能当你的小妾吧?”李父笑眯眯地说着,但是眼神却是看着安小诗的,使得安小诗一阵冷战,总觉得自己被盯上了。
安小诗这时才有时间好好打量李父,见他鹤发童颜,白衣白袍,很是精神,只是,安小诗总觉得李白长得不像他父亲。
“那个,恕我无礼了,伯母在吗?”安小诗觉得既然长得不像父亲,那就一定随妈了,李白这厮这么妖孽,想必母亲也是个绝代佳人吧!
李父和李白俱微微一怔,随后,李白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李父看着儿子离去的孤独背影,叹了口气,又看向安小诗,眼神复杂。
“怎么了?”
“他母亲,很早以前就去世了。”李父道。
安小诗默了,她从小没有父母,每次看到别的孩子在和自己的父母玩耍,撒娇的时候,她是多么羡慕啊······李白,虽然失去了母亲,但至少他还有父亲啊!
她抿了抿嘴,转身朝李白离去的方向跑去。
李父深沉地看着少女奔跑的背影,又抬头看向天,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与人对话:“小姐,小少爷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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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安小诗一路跑来,气喘吁吁,“站住!”
前方白衣飘飘的身影一滞,没有停下。
“你!······”安小诗咬了咬牙,吼道,“你有什么好伤心的!”
李白停了下来,转身走向她。
安小诗愣住了,眼前的少年不再像平常那嬉笑轻佻,紧绷着面皮,眼中波澜不惊,仿佛一朵高岭之花,明明伸手可触,却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他眼中写满了淡漠,仿佛一切都不能使他驻足。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对不起,我不小心提起了你的伤心事。”安小诗紧咬双唇,双眼望地,“但是······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李白一怔,眼中似乎起了一丝心疼。
“我从小没爸没妈,在一个小房子里,和很多像我一样的小孩子一起生活,没人关心,没人在意。糊里糊涂地长大,小时候总想着要长大后找爸妈,但是一点音讯都没有,被生活和工作所逼,失业过,迷茫过;哭过,笑过······什么都有过,就是没有爸妈。你有多幸运,有爹关心,我呢?没有,没人在意我的死活。”安小诗眼眶里已经泛出了莹光,声音沙哑地说着,“所以,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伤心!你给我振作起来,赶紧陪我去查案!”
“有的。”
“什么?”
“有人关心你。”李白抿了抿嘴角。
“什么?!”安小诗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只觉得,天地失色,万物无光,眼前只有一片模糊,耳边响彻着他的话,嗅着他淡淡的发香,安小诗只觉心跳如鼓!
“有人关心你。”
倏地,她的手仿佛鬼使神差般,攀上他的背,紧紧抱着。
为什么是你呢——
总是你,看见我最狼狈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