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你还好嘛？”
我看着电视机中的画面，我狠狠地打向郁羯，颤栗的自己情不自禁地闭上眼。晚上办好手续回去的时候，我与何佩罗站在马路上，面前的川流不息，也变安静了。他很沮丧，从那个晚上起，就没有再开口说过话，我即使有千万个疑惑也无处寻答。
我端起玻璃桌上的水杯，透明的玻璃上倒映着一张女人的脸。哪怕是看着她的影子，我还是觉得无地自容。她多少是因为我离开了喜欢了好几年的男人，而且在最关键的时刻向他伸出了援手，我却只是个拖油瓶。
詹尼从房间出来，把电视关掉。何佩罗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他很累。
“我们会尽快搬出去的。”我勉强自己说得那么坚定，失去何佩罗支持的我，随时随地会是根倒下桅杆。
“我说过，你们想住多久都可以。”詹尼和之前有了点细微的变化，她说这里是她父母本来租出去的房子，现在可以临时给我度过这个阶段。我看了看何佩罗，虽然心里警戒还未放下，也只能作罢。
“没想到，你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我可怎么也想不到，何佩罗那家伙的胆子比天还大。”詹尼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几缕发丝缓缓滑下肩，素颜的她，脸上刻着淡淡的岁月痕迹，瘦弱的肩胛在脖子下隆起，窄小的肩膀没法撑起宽松的棉纱裙。“现在，你还爱他吗？”
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我真实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被嘲笑幼稚，我还是忍不住要说，“对他的感情，很复杂，不忍心，不舍得，不敢，也不愿抛弃他。”
“他比你大那么多，你是玩不起的，姑娘。”她告诫我。“我本来不想再管你们的事情，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才想着，詹尼应该结婚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低调别致。我摸着自己的手指，我的心一抽搐，它居然不见了，我的戒指，是什么时候从我的手上溜走的？我掩饰着自己的不安，继续听着詹尼讲话，同事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是的，那个时候发生了躁动，郁羯激怒了何佩罗。他对着我，当着何佩罗的面，大声地说这个男人不爱我。他不顾后果地怒视着我的男人，我的叔叔，这个不该和我拥有永远的男人，被郁羯炙热的眼睛灼伤了自尊。在全场记者并发质问的时候，他能沉默冷静，在董事会步步紧逼的时候，他能泰然应对，却无法无视另一个男人的挑衅。他的血液是滚烫的，是沸腾的，容不得污蔑，更容不得别人打他女人的主意。
我拦不住，两人的扭打从台上滚至台下，被打飞的右手上，手指很疼。我却顾及着两个男人的伤势，没有注意到掉出去的戒指，说来的我手指，订做的戒指也嫌大。
我懊恼地垂头摇晃，根本不知道戒指掉在了哪里。最让我烦的是我根本不想再回到那个充满不好回忆的会场去。可是，我又看了一眼，詹尼手指上的戒指，我的戒指，应该比这个大些，闪一些吧。
“我没有和他玩，你看不出来吗，我是真的爱他的。”
“那他真的爱你吗？当初他可以和我交往的时候心里藏着你，也可以和你结婚后心里有着别人，我不是危言耸听，也知道你不爱听。”詹尼大老远开车到何佩罗开记者发布会的会场。什么也没多问，就把我们接回去。她心里会不会还有何佩罗，我揪着心。
“你恨他，为什么还帮他？你是不是还对他抱有幻想？”口不择言的我有些后悔。
“朋友一场，我还关注着他，恋人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你不用太介意。”詹尼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包，从里面掏出一串钥匙，取下其中一把。“这个给你，如果不想再待下去的话就把钥匙放在门外垫子下。我走了，琉璃，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决定，我认为，你自己做选择，以后才不会怨天忧人，对不对？”
心中澎湃的我，看着安睡的何佩罗，极度地想保护他。我决心要去找份工作，用变卖家具的前租一套房子，安心地守护着他，等着他恢复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