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旧世界

那位奇特的小女孩在我跟上去的时候就已消失不见了，但还是由衷的感谢她，因为和她一同消失的还有连绵无尽的朽木和风铃。我的面前出现了另一个生机盎然的世界，林木上翠绿的枝叶和它们的缝隙中强挤出的一缕缕白色的光线，没有错！那是只有阳光才能带来的温暖。我学会不再回忆已被剥夺的过去，因为每当那时脑袋里就像被夹进了一个滚烫的炭火而隐隐作痛。很快我遇见了一个人，事情变得不再简单。那是我在密林中寻见的一条道路，顺着这条路来到了某处。当时我来到他身旁，他就背倚着一棵宽大树木的一侧一动不动。我是急于找到人火才在道路上疾驰，也幸好发现了一旁像是在酣睡的他。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他，或许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值得拿来说说。他的长发已经斑白，一直垂到胸口之上，身上穿着一件污秽的古时大衣，怀里搂着一根几经修缮也难以掩盖其表面粗糙的旧藤杖，右臂则被肮脏的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我的一个小动作惊醒了他，他缓慢的睁开双眼，这时我才看清他的眼睛是白色的，就像雪的颜色也许更甚。出于礼貌我不再死盯着他的面孔，并提前下了结论他的双目已经失明。“请问！”出于同情我向他询问，“你为何只身一人在这里，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归乡的迫切使我在这里等待一位牵引人，你是否愿意？”“我的荣幸！”。他摸索着爬起同时和上了那对眼皮，把藤杖的一端伸到我的面前，我拉着他一步一步向前，不时回头观望他的处地。“你来自哪里？”他总算在行走片刻后开了口。“一片系满风铃的树林，也许是森林，谁又知道……可笑的是就像一出生就长成这个身体，我就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怔了怔停在那里，我也不好强拉手中的藤杖，他又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看样着心中若有所思。“比起牵引人我更需要一位聆听者……”“洗耳恭听！”“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关于这片土地的历史。那是在我还年轻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直至今日仍记忆深刻的原因，我想是那一晚世界彻底地被颠覆了。呃！你对深渊知道多少？哈哈，一无所知！就像那时的我们一样。”他恢复了之前的严肃，紧接着说道“你就把它看作是地狱的大门，没有守卫却敞开了的大门。从那里面爬出了无数令人胆寒的生物，它们的力量足以捏碎每一个人的脊梁骨。一些战士进行了最初的反抗，这无疑是以卵击石，按照当时的说法是为了我们的尊严而战。之后无数人被奴役，被扔进兽栏，被屠杀。不过！可能是造物主的一时兴起，它的力量均匀的分在每一个被拣选之人的手里。是他们，那些英雄们解放了这片土地。我的故乡有这样一句古话-----英雄诞生于疾苦，消亡于荣耀。确实如此，如今力量与辉煌使他们已败坏，各自圈地为主占地为王。大陆上还健在的平凡生命，大多会对这些英雄们的丰功伟绩闭口不言，常挂在嘴边的倒是曾经以勇气为尊严而战的英豪们，虽然最后他们遭遇了惨败！……”“你的故乡呢！我对它起了兴趣。”“我的故乡！”他沉默有一回，说道“我的故乡在我们脚下道路的前方，如果不走入那里你就不会明白人们为它取的别称，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