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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次修炼和蜕凡丹

天地万物,莫不以玄气为用;节四时,调五行,玄气行乎其中……《引气诀》开篇,讲解何谓玄气。有些晦涩难懂的地方江远看的似懂非懂。好在大致明白不影响后面修炼。

服用蜕凡丹需要配合相应的功法运行。江远按照书中所写,盘膝打坐修炼起来,正念归中,凝神静气,缓缓调息,以呼吸节奏控制精神意识。

感觉头脑空灵,意念通达之后。取出一粒蜕凡丹服下,一股暖流自腹中产生,缓缓散入四肢百骸。暖流所过之处,初始有些酸胀,过后则骨软筋酥通体舒畅,飘飘欲仙之感妙不可言,让江远心神俱醉。

等暖流渐渐变弱,江远从神妙的感觉中清醒过来,腹中袭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再看屋外,天色竟已经昏暗,显然已是临近夜晚。江远心中骇然,没想到一次打坐,就是四五个时辰。难怪传闻三峰上的有些修者,有时一个闭关就是几个月或者几年。

院中好在就有一间厨房。由于外门弟子还不能做到辟谷,所以每月都会发下足量的食物,食材倒是不缺,江远进去草草的蒸煮下,填饱自己的肚子。回到屋内躺下,江远正准备休息时,眼睛余光看到了依墙放置的木枪。想到义父临走前特意嘱咐要坚持练枪。江远提着木枪走出小院。

外门弟子居住之地足够大,虽有近千弟子,却是零星的分布在周围的几座大山中。江远找到一处清静偏僻的地方,开始专心练起义父传授的无名枪法。

脚下站定,起手式,江远单手持枪,平正迅速的朝前刺出,枪杆微微一颤,力道透过枪杆直达枪尖,整杆枪瞬间绷直。拦、拿、扎各式依次施展开,点、崩、挑、拨、缠穿插其中。。只见出枪似蛟龙出水,收枪如猛虎入洞。枪花舞出,如繁星闪耀。蓄力如张弓,发劲如放箭。配合脚下步伐身体闪挪飞腾,轻似飞絮,重若霹雷。

枪法进入下半部分,渐渐的枪风不在一味的刚猛激进,变得舒缓圆融起来。招式的衔接变幻速度虽没有先前快速,却更加的流畅连贯,加上特定的呼吸吐纳方式。江远的身心貌似慢慢的融入周围的环境中。忽然,体内吸收蜕凡丹产生的暖流,又重新出现,而且比打坐是时来的更加猛烈浓郁。不明白是何缘故,江远心中依然惊喜,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练习起来。

其实等到江远对修炼有更多的了解后,就会很轻易的解释此现象。

所谓修玄先修身,炼气先炼己。外门弟子吸收蜕凡丹丹药力,所做的打坐运功,仅仅是一种形式上的,体内并不能真正调动体内的气,而是依靠感觉在脑海中的模拟出的一种假象,。只是在为真正的修玄做准备,修身炼己,分别对应身体和精神两种层面的锻炼。

想要靠体内运功吸收炼化药物,只有真正的成为修者后,依靠气在经脉中的流动,才能调动身体主动去吸收药力。外门弟子的打坐吸收只是被动的去接收容纳而已。导致蜕凡丹药力,大部分都隐藏在身体之中,无法利用,最终会白白消散浪费掉。江远练习的这套枪法,不知为何,竟然不可思议的让身体主动去吸收药力的功效。

直至一个时辰之后,身体里的热流不再出现,江远才缓缓收枪。虽然时间短暂,江远却觉得,这一个时辰吸收的药力,抵得上自己打坐的四五个时辰,再加上能够更加充分的利用药力。岂不是表示同等资源之下,自己的修炼速度比旁人快好多倍。江远原来担心无法开玄门,有了这种优势,他开玄门的希望大大增加。

为证明心中猜测,江远接连将剩余的两粒蜕凡丹吞服。果然不出所料,两粒蜕凡丹被他一夜之内吸收殆尽。除去中间休息恢复体力的时间,充其量也就四个时辰。

心中兴奋之余,又升起深深的忧虑和无奈。一个月三粒的蜕凡丹,对其他人尚且远远满足不了修炼所需。更何况是江远呢。看来最近必须做些杂役来获取更多修炼资源了。

天灵门杂役任务种类繁多,而且多数都是为三峰弟子服务,像朱子义在灵药谷种植灵药,还有帮助饲养灵兽,帮助炼丹师处理药材,为制符师处理简单的符纸等材料……五花八门。天灵门之所以每月仅发放的少量资源,一方面是资源有限,另一方面也是有意让外门弟子,主动的去从事杂役工作,以此方便玄气境以上修者。

朱子义入门三年,了解的想必更加清楚,第二天,朱子义在时,江远向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无论是种植灵药、制符、炼丹等等。全部都需要一定的知识经验才行。你刚刚入门什么也不懂,只能从头学起。如此一来报酬少的可怜,而且还很难找的到。”朱子义将实情告诉江远。“要不你明天和我到灵药谷走一趟,我找主事的说说情,看能否谋一个差事。如能成功,每月也有一粒蜕凡丹的奖励。”

每月奖励一粒,对自己的修炼是杯水车薪啊。江远微微皱起眉头。

朱子义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怎么会不知江远现在的想法,出言宽慰道:“虽只有一粒,但也聊胜于无。而且你如今身无一技之长,这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日后随着师弟熟练度提升,奖励自然也会随之增多”

“谢师兄指点,师弟明白。”提到一技之长,江远想到自己铁匠的手艺,偌大一个门派,弟子的武器法宝不也需要人锻造吗?于是不确定的问道:“门内有和锻造相关的杂役工作吗?”

“师弟竟懂锻造?!看你这体型还真不像”朱子义吃惊道。毕竟从事锻造的,很耗费体力,大多是体格健硕、孔武有力之辈。看江远的身板还真不像。

“不瞒师兄,我自小就在铁匠铺中长大,打铁冶矿的手艺并不陌生。虽然看着瘦了些,力气还是有几分的。”江远这么说其实已经谦虚了。那把黑色木枪,看似普通的软木。别人未曾触碰也不会知道,其重量竟达到了六七十斤。江远耍起它来却轻若无物,江远的力量可见一般。

随后,从朱子义口中问清楚方位,江远直奔天灵门西部的熔炎洞而去。

熔炎洞是天灵门炼器之地的一个统称,它包含的山洞数目有大大小小数十处之多。它们所在之山,是一座火山沉寂之后形成。天灵门的前辈高人施展仙法,硬生生凿出直达山心的通道。布置阵法,拘锁地肺炎火,为门派炼器所用。

刚临近洞口,一股热浪就铺面而来。随着深入,灼热感越发强烈,江远没有感到难挨,反而升起一种回到了山阳镇、回到了那间小小的铁匠铺的熟悉感。

一位短衫打扮的红面老者,坐在洞里一间石室里喝茶。根据朱子义描述,想必这位就是熔炎洞管事洪良。

洪良可以说是天灵门的传奇人物,其父辈是天灵门修者,他自小便在天灵门长大,要说修炼,想比其他人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偏偏洪良进入玄气境后,对修炼就不再上心,反而对炼器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接触后便沉迷其中,他的父母长辈也曾劝阻过,不过收效甚微,最终也就不再反对。洪良也确实拥有炼器的天赋,玄气境界的他,技艺甚至超过了那些玄脉境炼器师水平,如今他俨然已经成为天灵门炼器师之首。他也是唯一一位身为玄气境,却享受玄脉境长老待遇的天灵门弟子。

江远恭敬的上前通报姓名,表明来意。

洪良放下茶杯,扫了一眼江远手上的老茧。

“上炉锻冶一块原矿试试”洪良起身带领江远朝石室旁边的熔炼炉走去。

江远顿时紧张起来,毕竟以往打造的做多的是农具之类,最上的了台面的也就是江湖中人用的一些普通刀剑。凡俗中的那些锻造手段,能入得了洪良的法眼?事已至此,江远也只能暗中壮下胆气,姑且一试。

此洞中筑有三大五小共八座熔炼炉,大炉尚未靠近,江远只觉从炉中散出高温,烘烤的自己呼吸困难。好在小炉的温度,还在江远的承受极限之内。

每座熔炼炉都是子母炉结构,母炉引地肺之火,子炉燃特殊木炭为火。

江远选取了最熟悉的铜矿进行锻造,首先置于母炉地火中持续加热,撒入硼砂,待矿块发红,所含的金属液化,杂质尚未熔化。矿石此时依然呈海绵状固体块。用火钳夹住放入子炉炭火之中,一刻钟后颜色转为黑紫色。取出放到锻台铁砧之上,江远沉腰立马,单手提起一把百斤重的锻锤,举过头顶,重重抡下。顿时如雷声乍起,锻台之上火星四溅。身处其中,江远不为所动,左手持火钳不住翻动,右手中锻锤却毫不停歇,反而节奏越来越快,声势一时如万马狂奔,震慑心魄。待六面全部淬打一遍,矿石也冷却下来。江远按先前顺序,依次在将其放进母炉子炉,接着就是新一轮的淬打。如此反复数遍,碗口大小的粗糙矿石,最终变成一块只有拳头大小光泽均匀的蓝色金属。

已经到自己能力的极限了,抹一把额头密集的汗珠,江远转身看向洪良。

背着双手站在旁边的洪亮,感到江远投过来的目光,微笑的点头评价道:“锻造的基本功很扎实。初次就能淬炼出百锻钢,不错。”听闻此话江远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洪亮接着说道:“不过,在炉上冶炼的时长控制的不是太好,从母炉转至子炉的时机也没把握住。若是此两点上有所改进,你距离锻造出千锻钢也就不远了。”

说着抛给江远一块黑色铁牌,说道:“这是丙字七号洞的令牌,以后它归你使用。有什么不懂的也可随时过来找我。”

江远接过之后躬身拜谢。随后二人回到先前的石室,洪良又问了下江远手艺是怎么学来的,什么时候入得门。江远只觉认为洪良是一个可以让人信赖的长者,所以也就一五一十的道出自己的来历,丝毫没有隐瞒。

平时过来担任熔炎洞杂役的弟子,都是只为换取资源,真心喜欢锻造和炼器的并不多。而江远展现出的基本技艺和手法,让洪良眼前一亮。起了真心培养之心。

临别时,洪良说道:“每十块百锻钢或者三块千锻钢可换取一粒蜕凡丹。小子,好好努力,争取早日进入玄气境,那时你才有资格接触真正的炼器。”

低阶法器的炼制,与修为关系不大。高阶法器与炼器师的修为境界息息相关了。境界毕竟直接决定着对玄气的掌控和运用。现在想要炼制高阶法器,无奈修为限制,以至力不从心。玄气境修者,虽寿命都在150岁左右。可一旦过了五十岁尚未进入玄脉,那么此生再想突破,已经非常渺茫。洪量已然错过了最佳的修炼阶段。年事已高后才领悟这个道理,可惜为时已晚。不愿江远重蹈覆辙,他才开口鼓励江远提升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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