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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病重

晚上,华灯初上,沿着江边的景色在黄昏后变得格外美,这也是人们喜欢在这江边呆着的原因吧?这里到处都弥漫着亲情和爱情的味道,当然还有临江小吃店美食的味道,肖萧走在江边,这些味道穿梭在她的身体里,却让她感觉凄凉。虽然她有一个幸福的家,但是为了学业和事业,只能只身一人在这个城市居住,每天忙碌的生活让她没空去忧伤。照顾林寒以来,她除了身体的奔波,更多的是心累,今天好容易可以散散步,却怎么有点感伤?

肖萧走得累了,想要回去,一转身却在不远处看见了林寒和她那群朋友。他们喝着酒、吃着东西、说着笑着毫无顾忌。

“她怎么能出来喝酒呢?她的伤还没有好啊!今天换纱布的时候,伤口还没有愈合。”肖萧心里一边想一边朝着林寒的方向走去。她也在担心,上次的不愉快还没有烟消云散,她真的要再去让她不高兴吗?心里想着还是不去算了,但是腿却不听使唤,明明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去打招呼,人就已经站在林寒的面前了。

“你怎么能跑出来喝酒呢?不是告诉你不能喝酒了吗?”肖萧小心翼翼地问。

林寒抬头看了看肖萧,阴冷地说:“你跟踪我?”

“我怎么会跟踪你呢?你误会了,我是在江边散步才看见你的。”肖萧开始有点后悔来找她了。

“你觉得我相信吗?你可别忘了,得罪我可没什么好下场。你认为我妈把你当什么了,你就是一个会做饭的小保姆,街上一抓一大把,如果我明天去告诉她,你做的饭一点也不合我的胃口,你猜她会怎么样?”林寒冷冷地说着。

“真的....不是....跟踪你的....”肖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林寒才能信她。

“不是我妈派你来的?那就是你自己来跟着我的!怎么?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虽然我这个人是很讨人喜欢,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就别白费心思了,因为我只喜欢美女!你觉得你是美女吗?林寒冷笑的说着,她故意把“美女”两个字说得很重,她的朋友们都放肆的笑着,甚至有人鼓起了掌。

肖萧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到胸前,林寒的每一个字都让她的自尊心被践踏地一败涂地。她忘了自己的前途,忘了自己的梦想,大声地回击了一句:“你放心,我不喜欢你,因为我不喜欢女人,我更不喜欢不男不女的人。”说完后就跑向人群,很快被淹没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林寒被肖萧的一句话噎住了喉,她没想过这个唯唯诺诺的女孩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那又怎样,她也不在乎,反正从小她受到的歧视还不够少吗?她承受的还不够多吗?朋友们劝她继续喝酒,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有酒精迷糊了头脑,她才可以过得轻松一点吧?

肖萧回家哭着睡着了,她梦见了妈妈温暖的怀抱,感觉到温馨安全,就在她享受这种感觉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她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心里埋怨着。看见来电显示是依依的电话,再看看时间还不到六点,她懒懒地听了电话。依依着急地告诉她,让她马上去医院,林寒昨晚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发烧了,她喝了酒,现在温度越来越高了。

肖萧赶到医院,看见病床上的林寒,脸红红的,满身酒味,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都能透过纱布感觉到温度不低。本来心里对她有恨,但是都暂时放下吧,先把烧退下再说。

肖萧接替了值班护士,不断用温水帮林寒擦身体,隔半个小时又喂她喝点温水。林寒一直迷迷糊糊,也不怎么配合,每次喂水都用小勺子一点一点寖到嘴里,等到天亮了,打了一针退烧针,温度慢慢的降下来。肖萧急忙就去熬粥,她总是要吃点东西才好得快的。

到了晚上林寒又开始发烧,肖萧开始着急,她一会儿喂水、一会儿喂药,一会儿又擦身体,还要一直观察体温。等到四五点钟林寒的体温终于稳定了,她才能趴在床边休息一下。这样反复了四五天,肖萧都累得不行了。她都忘了自己有几天没有好好的吃过饭、睡过觉了。

在此期间,院长天天都来,她总是在床边坐着,握着林寒的手,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坐一会儿就走了。肖萧在院长的眼里分明看到了爱,一个平凡的母亲对自己孩子本能的爱。

林寒在昏睡了四五天后,意识终于清醒了,她睁开眼看见肖萧正趴在床沿上,她挪了挪身子,感觉全身酸痛,又没有力气起床。正在懊恼的时候,肖萧醒了,她惊喜地叫出来:“你醒啦?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大家多担心你吗?”肖萧的眼睛都闪着光,这是她照顾的第一个病人,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成功和满足,“我马上给你熬粥,你先喝点温水,很快就好!”

在林寒生病的这几天里,她模糊地记得肖萧忙前忙后,为自己担心受怕,她每次睁开眼睛一定能看见她,林寒有点觉得愧疚,她很久没有这种愧疚的感觉了。

当肖萧把粥端到林寒面前时,林寒感觉饥饿遍布全身,让她连拿碗的力气都没有。肖萧看出来了,就主动拿着碗和勺喂林寒。林寒看着肖萧的动作和表情,突然有种温暖的感觉,像小时候母亲带给她的安全感。

自从她离开家,自己独立生活后,这种“家”的感觉就消失殆尽了。只有和雅婷在一起的四年她真正的快乐过,但是,她的快乐也随着雅婷的出国而离开她了。之后,她也试着交过几个女朋友,但是她们只是喜欢她的钱和她那张脸。她开始敷衍,开始抱着玩儿的心态接受一切,她确定这一生要自己过,一切都是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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