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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阳景的十五岁生日我终于是参加上了,只是,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却没能送出去,因为他全程都和沐小可腻在一起,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当着她的面把礼物送出去。秦珂全程跟在我身边吃吃喝喝,这次终于是没有失约,终于是带上他一起到了阳景家玩,虽然,我们都被晾在了一边。

三年级就是老师口中所谓的毕业班,每一天都被考卷左右着上课的时光,翻来覆去全是钢笔落于纸质书本上的沙沙声。

因为面临中考,每个人都为了能进入一个好一点的高中,都在努力奋斗着,b城里的高中有很多,好的高中更是多,但主要还是看成绩。因此玩的机会少之又少,与付溪年兄妹俩纠缠的时间除了上下学,也只剩下在夏家的相处中了,学校的相遇基本上都被我简而化之了。阳景与沐小可在一起的机会也少了许多,我却莫名因此心情好了不少,想着阳景与我一个班,更是得意了很久。

每次上课,听着老师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他们心中所谓的成才之路升学考试,我总是会时不时望着阳景发呆,想着上次的生日最后几个小时,心中总是无比甜蜜。至少证明了我是被爱着的,不管是什么感情,我都乐于接受。

一样的国庆,一样的10月7日收假那天,付溪年的生日。我不仅一次的感慨甚至是羡慕过他,为什么他的生日这样刚刚好,永远都是国庆节的最后一天。依旧是一场风风火火的生日宴会。

阳景依旧携手沐小可高高兴兴的来参加他的生日会。

临近结束,阳景突然只身一人来找我,他递给我一个精装小巧的礼物盒,说:“小琉啊,今天小年生日,我把你的生日礼物也准备好了,一起给你了,但你一定得等你生日当天才能能拆开啊。”他半开玩笑的说,“这可是我对你的全部感情啊,好好珍惜。”

我明知道阳景本就是个不正经的人,但还是红了脸收下了,虽然当时确实对他为什么不在我生日当天给我而感到些奇怪,但也未做过多提问。

国庆结束,不可避免的学习接踵而来,可是却少了点最重要的东西。我身边的坐位空了。

阳景消失了。

第一天,阳景没来,第二天,阳景依旧没来…

持续了一周的空位最终换来了老师的一句:阳景因为家庭情况随他母亲移民美国。期间从未接到阳景的任何电话与信息。阳景消失的前一天明明还那么正常的参加了付溪年的生日会啊。

阳景消失了,而且很彻底。就连沐小可都没有他的消息,沐小可找了我好几次,她以为我知道些什么,可每次她都失望而归。

而这时,我想起了那个在阳景消失的前一天他留下的礼物。打开来看,却湿了眼眶,谁说小小的少年没有细腻温情,他一直都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一张小小的照片上两张怀揣着天真无忧无虑的笑脸,这是我们那次去那个公园,坐在秋千上拍下的照片。照片下还有一封信,打开来看却也只是离别的话,他虽知道我对他的心思,但他却只字未提。读完了整封信,早已泪流满面。

阳景说,他父母离婚了。明明在他前不久的生日上他的妈妈那么热情的招待了我们,他的爸爸亲手为他推来的生日蛋糕啊。他说,因为他妈妈发现了他爸在外养小三,而且居然还不止一次,所以他妈妈忍无可忍,也就离婚了。

两周后,沐小可也从学校消失不见,听小枫说,好像是她父母发现了她早恋的事,让她转了校。听到这一消息我才真正的承认,沐小可是真的很喜欢阳景,可就算如此,那又怎样呢?阳景依旧不会回来。

日子反反复复,我的十四岁生日依旧进行在寒冷的季节里,依旧无雪。不过还好,我的生日处于工作日中,那天正好星期三。阳景的礼物我提前拆了,就如他信上所说,他终究是失约了,原来去年的那些个生日愿望竟没一个成真的。哪怕订下的约定也都被寒风吹散了。

还好,我的身边现在多了个沈孟枫,她可以给我足够的勇气,让我没在学校因为众多原因而哭鼻子。

放学时,我乘着人多,刻意错开了夏家派来接送的专车,躲过付溪年拉上沈孟枫就跑出了学校,我答应过她,要带她去见见我的秦叔叔,正好乘着今天我生日,可以让秦叔叔给我们做一大桌好吃的,也可以让她看看我那可爱的弟弟。一路小跑到了秦叔叔家,远远的就看见了依旧不长个的秦珂正坐在院子里认真的埋头写作业,秦叔叔提着椅子走出来,看见了我,满脸惊讶。

“小琉?你怎么没回家?”秦叔叔嘴上这样说,却也热情帮着我们提上了书包。随即想起了秦珂雀跃的声音:“姐!姐姐…”立马被还是比我矮的秦珂抱了个满怀。

我轻拍着秦珂的小脑袋冲秦叔叔做了个鬼脸说:“秦叔叔,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秦叔叔听我这样说,宠溺一笑,摸着我的头发说:“秦叔叔怎么可能忘记呢?我们穆琉又长大了一岁,真好。”随后又摸着小枫的脑袋说:“这是小琉在学校交到的朋友吗?欢迎来叔叔家做客。”

小枫性格开朗,很快便和秦珂打成一片。秦叔叔问我为什么不回家,却到他这来,我只说,因为我想给他个惊喜。也没告诉他,反正在夏家除了妈妈和付溪年也没人能记得住我的生日。

秦叔叔果然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天空黑得比较早,小枫借了秦叔叔电话给她父母抱平安,说这离她家近,吃了饭几分钟的距离就可以到家。

秦叔叔问我:“小琉,你到秦叔叔这来给你妈妈说了没?”我一想,坏了,光顾着自己高兴,还真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看我支支吾吾的样子,秦叔叔就猜到了,急忙掏出电话打给了妈妈,听秦叔叔与电话里谈话的内容与语气,接电话的人应该是夏叔叔。

挂断电话时,秦叔叔脸上显得有些失落,却也因此松了口气。指责我到:“穆琉,秦叔叔可不想听到还有下一次了,你知道你妈妈有多担心你吗?”

我委屈的埋着头扒着碗里的米饭,嘟囔着:“我忘了。”

秦叔叔叹了口气,各自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到我和小枫碗里说:“快吃吧,吃完了,你夏叔叔来接你。”我把排骨塞进嘴里,把食物连同不满的情绪一同咽进肚子里。

在饭后十分钟后,夏叔叔真的开车来接我了,虽然他依旧与秦叔叔客客气气的聊些家常,但我依旧可以从他的眉眼处看出他的烦躁与不满。

我被迫与秦叔叔他们说再见,虽然小枫满脸疑惑,却也来不及询问。上车之前,秦叔叔说让我放心,他定会平平安安的把小枫送回家。

一路上我和夏叔叔谁都没有说话,虽然前面司机开车开得很稳,可我依旧觉得这路不是一般的颠簸。

回到夏家,迎接我们的是一脸紧张的妈妈,夏叔叔从离开秦叔叔那开始到现在只说了两句话:“回房吧。早点休息。”

后来妈妈告诉我,夏叔叔因为我今天的生日特意推掉了一个会议,就为了给我庆生。他还亲自去了糕点屋,买了个很大的蛋糕。可是却因为我的失踪而错过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感动,但我想告诉妈妈,今天我过得真的很开心,哪怕在秦叔叔那没有蛋糕,那一桌美味佳肴也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但我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我的生日一过,夏家继续又恢复了常态,夏叔叔似乎是不再在意这件事,照常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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