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松缓缓的睁开眼睛,感觉头痛欲裂。他下意识的伸手朝头上一摸,摸到厚厚的硬邦邦的绷带。就连脸也被绷带包了大半个。他轻轻转动头颈,打量周围。
四周一片安静,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墙壁,鼻子里嗅到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他想,原来是在医院。我受伤了吗?
床前还坐着个二十岁左右的陌生女孩子。她正在慢腾腾的剥桔子。
大概女孩子察觉到他在动,于是微笑着说:“你醒了。”
周晓松有些迟疑的望着那灿烂的微笑,不解的询问:“你是谁?我的头怎么了?”
云依安慰的笑:“我叫云依。你大概是出了车祸,撞伤了头。不过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哦。”周晓松抬头望向屋顶,得到这样的讯息,他试图回忆当时的情况,可是,他发现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
像演电视剧一样,有一部分情节似乎被剪辑掉了。
他突然恐慌了起来。因为,他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了!那么他是谁?
他因此而焦躁不安起来,紧张无助的大声问:“云依,我是谁?我怎么了?”
云依已经料到他的反应,温柔的安抚他:“你不要这么激动。你全身是伤,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养。”
周晓松处于一片迷茫和疼痛惊慌中,这让他癫狂了。他紧紧的抓住云依的肩膀,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仅有的救命稻草。
“你还没有告诉我,我是谁?我到底怎么了?我是怎么发生的车祸?”
云依忍着痛,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你叫石率。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因为,我是个盲人。”
“石率?”他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
这时凌惠带着医生走进了病房。
“医生!我怎么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周晓松想要下床问个明白,胳膊上的输液管都要被他挣掉了。
医生阻止了他的动作,并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下来。
“石先生,你别这么激动,这样不利于你伤势的恢复。你发生了车祸,导致脑部受到创伤,暂时失去了记忆。”
“暂时失去记忆?”周晓松跟着重复一遍,忽然急切的大声说:“那,你是说,我还能恢复记忆的,是吗?”他害怕且充满希望的等待医生的回答。
“还是有希望的。不过这就要你安定情绪,好好配合我们的治疗。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的。”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医生说完,转身走了。
周晓松看着医生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然后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疑惑的看着陌生的云依和凌惠。
凌惠友好的微笑:“你放心养伤好了。我姓凌,你可以叫我凌阿姨。这是我的女儿,她看不见,但是是她救了你。”
看不见?周晓松想起刚才云依说自己是一个盲人的话。他的心里突然一疼,似乎在遥远的模糊的记忆里,有过同样的女孩,笑容一样纯净甜美。
想到这里,他心里莫名的安定了许多。
“谢谢你们救了我。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们。”
云依笑了:“先别说什么报答了。我妈妈给你煮了鸡汤,你尝尝吧。”
“谢谢凌阿姨。”
这时云依的电话响了。